第8章 学武功

晚上吃过饭，洗了澡，见张铁匠房内还点着灯，张铁匠坐着床边后铁凳吸旱烟，长长烟管在油灯的映射下，闪着古铜色的光。

随着嘴巴的蠕动，一缕缕青烟从鼻孔内喷出来，袅袅的上升，逐渐消失。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垂手站在他面前。

“徒儿，有什么事吗？打了一天的铁，你难道不累吗？”

张铁匠说着从烟袋摸出一些烟丝，放进烟管内，点燃后叭吧叭吧吸了起来。

“师傅，我想和你说件事儿。”阿毛低声说，两眼望着脚尖。

张铁匠想难道这小子在打我女儿主意，也好，这是迟早的事儿，万一那天像当年自己一样。(当年张铁匠曾引诱师傅的女儿，真是风水轮流转)

白天打铁，晚上爬上女儿的床上，未婚怀孕了岂不尴尬？

“徒儿，这儿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就直说吧。”

张大匠抬头看了一下房门外，外面的屋子传来大丫二丫的嘻笑声，她们在侧房内洗澡。时不时传来哗哗水声。

“我想跟张大侠学武功。”阿毛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什么？你学武功，不想打铁了，不打铁挣不到铜板银元，那你只有喝西北风了。”

张铁匠说到这儿有些生气了，脸色也难看了，两眼瞪着，眉头拧成结。

“师傅，你误解了，我想一边打铁一边学武功，打铁练武两不误，你曾跟我说过，山凹镇可是个卧龙藏虎之地，不学点武术，万一遇上什么坏人，我岂不成坏人手中的面团。”

阿毛一脸严肃认真的说。

张铁匠一听这话，有道理，没想到这小子不但有远大的眼光，更有心计，说：“学武功，我可以教你，没必要去张大侠那儿。”

阿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铁匠居然还会武功，他不敢相信的问：“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我教你武功。”张铁匠重复了一遍。顿了一下，“你以为铁匠就没有武功了？我说过山凹镇是个卧龙藏虎之地。”

张铁匠轻描淡写的说。

“师傅，你再受徒儿一拜。”阿毛说着扑通一声跪下。

张铁匠忙放下烟管来扶他，一边扶一边说：“徒儿，你不是跪拜过了吗？咋又来拜呢？这有完没完呀？”

阿毛爬起来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说：“那是跟你学打铁，这是跟你武功，一码归一码，世上那有学徒不跪拜的？”

说完看了张铁匠一眼，见他脸色缓和了许多，眼角叠起了笑纹，便小声试探性的问：“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今天就算了，明晚我来先教你基本功。”张铁匠嘴巴咧开来，露出里面的两排黄牙。

然而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回房休息。

阿毛缓缓的转过身来，缓缓的出了房间。大丫二丫三丫大约都相继洗好澡，侧房的油灯己熄灭了，一片漆黑。

阿毛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穿过幽暗的堂屋，轻轻的开了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寂静，偶尔听见山风掠过树梢发出波浪似的响声和附近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

天上有一轮明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这是前世阿毛念小学时读过诗。他仰脸认真的看了看，心中忽儿充满了无限惆怅和忧伤。

这时阿毛身后有个影子一闪，很快到了跟前，阿毛想除了大丫还能是谁？

果然是大丫，大丫和他并肩站在门口的晒场上，如水月光照在她脸上身上，神情看上去比白天柔和柔媚多了。

“这么晚了不去睡觉，站在这儿看风水呀？”

“睡不着，出来走走。”阿毛淡淡的说。

“你刚才和我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大丫扭过脸，脸如满月，两眼闪着清辉，在夜色中呈现出一种虚幻美。

“你在偷听我。”阿毛故意生气说。

“我没必要偷听你，我洗好澡，准备回房睡觉，路过我爸房门口听见你俩说话。”

停了一下，接着说：“想学武功当然是好事，一个男人不能没有武功，没有武功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特别是在我们的山凹镇，鱼龙混杂之地，你也许听说过，我们这儿野兽不伤人，但比野兽更凶猛凶残是野毛人，每年他们都要出来抢人，抢女人抢女孩子，目的是为了传宗接传，还有昼伏夜出的灵女。”

“大丫妹妹，二丫三丫每天都要去山林中打猪草，难道就不怕吗？万一遇上野毛人什么的？岂不要遭殃吗？”

阿毛不无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