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妖市
流觞心里冷笑，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弱小的人类，说学东西只是托词。实际上只是不想出门而已。
作为他的契约者，哪有只享利益，却拒绝他的道理？
舒瑶在被子里拱了拱，没吱声。
流觞差点被气笑了。
冷声道：“既如此，你只是想保命，我保住你的性命便好，没必要放你自由。
有我在，在妖界无人敢伤你。”
脚步微微向前一踏，瞬间来到舒瑶床头，单手抄起被卷舒瑶。
房间灰雾弥漫，二人眨眼间消失在卧室。
舒瑶本已经睡着了，突然感觉自己被人用被子紧紧裹了起来，紧接着身体悬空。
她被吓了一跳，睡意瞬间全无，转头就看见流觞那笑的有些恶劣的表情。
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出言妥协，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彻底变了。
漆黑的天幕，没有一丝星光。
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星星点点的光点。
不远处，一条类似人类古代的集市出现在她眼前。
集市里“人来人往”挑选心仪的商品，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可被裹成被子卷夹在流觞腋下的舒瑶，看清不远处的景象以后，身体却不自觉的打颤。
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现在申请和狐狸精逛街还来得及吗？
前方那条“集市”，挑选商品逛街的根本不是人，全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
牛头、马面这种级别的妖在这群妖里，已经算得上“俊男美女”。
普遍来讲，这些人的长相放在电视里，全都得被打上马赛克！
舒瑶小心脏怦怦跳，吓得根本不敢说话，瞌睡全都没了。
整个人以一个不可完成的姿势，卷在被子里往流觞那边挤。
因为惊恐，声音都有些磕磕巴巴，“流、流觞，我们有话好好说。
商场9:30才开业，现在没开门。
我们回去，我带你去逛早市儿怎么样？
早市儿有许多大红大绿大花，完全能配得上你雍容华贵气质。
我们去逛早市好不好？”
舒瑶都快后悔死了。
要是早知道流觞这么不地道，她不带他去逛街，他就带她“来逛街”，打死她她也不敢不带这死变态出门啊！
现在怎么办？
拒绝了和一只妖精逛街，就要陪着整街的妖精一起逛吗？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流觞微微垂头，金色竖瞳视线落在舒瑶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不是让我自己逛吗？
怎么会没开业？”
舒瑶：……
当然是想让你去早了在门口等着。
可这种大实话她能说吗！？
当然不能！
十分真诚的道歉：“我错了！”
流觞：“呵，你怎么会错呢？
你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而已。”
说着，冷冷勾起唇角，“你不是说你要训练法术吗？
怕妖，法术再强有什么用？
今天我们先从习惯妖开始。”
舒瑶像个大虫子一样来回乱扭，企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不不！我觉得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我需要有个过程！”
流觞嘴角翘的老高，露出一个肉食性动物专有的残忍微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阴嗖嗖的道：“重病就需要下狠药。
你之所以害怕，就是你以前见的太少。
别啰嗦了，今天我就发发善心，帮你这个弱小的人类治愈胆小。”
话落，夹着舒瑶就施施然闲庭信步往妖精堆里走。任凭舒瑶怎么拒绝都无动于衷。
舒瑶觉得他就是在报复她！
和他在一起胆小没治好，低血压却不药而愈。
知道流觞不会放过她，现在她又被捆着，连睡衣兜里的救命符都摸不到，根本没办法发号施令。
只能认命躺平，干脆死死的闭上眼睛。像一条海参，一整条都软趴趴的耷拉下来，任由流觞如何特快专递。
流觞是洪荒大妖，估计扒拉出整个妖界也就剩这么一只。
那些妖市的妖精看见他后，立刻垂下头，做出一副完全臣服的姿态，战战兢兢的给他让出位置。
喧嚣声尽散，热闹的街市除了灯火通明一如既往以外，静的像灵堂。
原本拥挤的妖市，瞬间以流觞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两米的真空带。
流觞看到他们的态度，不满的“啧”了一声。
现在的妖精胆子怎么这么小？
冷声道：“你们继续逛。”
众妖胆战心惊，即便他这么说，血脉压制在那呢，他们哪敢放松逛？
一个个像遵从领导命令的卑微职员，提心吊胆的开始“逛街”。
愣生生把快乐逛街逛成了清明节哀悼祭拜，心情要多沉重有多沉重。
就差把“如丧考妣”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知道这位祖宗回今天来逛街，打死他们今天也不会出门！
流觞见舒瑶装死，单手捏住她脸颊两侧，轻轻一挤，迫使舒瑶不得抬头。
冷声命令道：“睁眼。”
舒瑶：……
睁你大爷，明知道这里都是妖精，还自己找罪受吗？
她又不是抖M。
流觞：“妖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恐怖。
不睁眼我就把你扔下，自己回去逛早市。”
舒瑶：……
狐狸精这句话的重点在“逛早市”吧？、
她丝毫不怀疑，以这只狐狸精的秉性她要是不照办，他真的会把她一个人扔下。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死就死吧，不就被吓一下吗？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豁然睁开眼睛，将整条街收入眼底。
垂直的街道，行妖来来往往，街道两边是临时支起来的摊子。
星星点点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盏盏用白纸糊的灯。
只不过填充在中间的不是蜡烛，而是暖黄色摇摇曳曳的鬼火。
如果忽略那些奇形怪状的妖，这条街还挺唯美的。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些妖身上，本来就长得吓人，被狐狸精吓得个个表情僵硬，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旁边那蛇脑袋的摊主，都快把一张蛇脸笑出痛苦面具。
流觞自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心情不错。大言不惭的问舒瑶：“怎么样？是不是没你想象的恐怖？”
舒瑶整张脸皱在一起，带着和蛇妖同款痛苦面具，非常诚实的回答：“太害怕了，我以前根本就不敢想！”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想像的余地，纯粹是这只狐狸精想太多！
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