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浪子
“啊!”柳行舟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起倒地的还有吓晕的柳夫人。
“爹!”
柳长乐见状急忙过去扶住柳行舟,接过仆人递来的金疮药后手忙脚乱的撒在柳行舟的断臂和左肋,可仍然止不住涌出的鲜血。
白衣男子接住白扇后“噗”的一声展开了,只见那原本洁净无瑕的扇面此刻竟然被柳行舟的血染出了一幅山水画,既惊艳又诡异。
“柳三爷,我这手‘回天扇’的功夫如何?”
柳行舟强忍着剧痛说道:“阁下好俊的身手,一人一扇,犹如两人,防不胜防。”
白衣男子听了甚是得意,“既然如此,柳三爷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柳行舟说道:“你们要宝藏做什么?”
“要宝藏做什么?”白衣男子露出不解神情,“柳三爷莫不是疼糊涂了?那可是龙云海的宝藏啊,里面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武功秘籍,还有上古邪器血魔刀,传说中可以让人增加功力,起死回生的血魔刀啊!”
“起死回生?”柳行舟张着泛白的嘴唇说道:“那龙云海怎么还是死了?”
白衣男子笑道:“这就不劳柳三爷操心了,柳三爷只管把藏宝图交出来便可活命,也可以保全一家。”
“血魔一出,天下大乱!”柳行舟有气无力的说道:“祖上为避免这场武林浩劫,早已把藏宝图销毁,让血魔刀永世不得再危害人间。”
“哟,”白衣男子笑道:“说得可真冠冕堂皇啊!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说罢他朝柳行舟走去,把柳长乐从地上抓起,一甩扔给了自己的黑衣人属下,而后一脚踩在柳行舟的断臂处,“再问你一遍,交不交藏宝图!”
柳行舟见自己女儿落入敌手,咬着牙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白衣男子冷笑道:“做什么?你看好了!”只见他把手中白扇一甩,那扇子旋转着朝猫缩在一团的柳府仆人飞去,白光闪过,瞬间有十来个人头落地。
白衣男子接住飞回来的扇子,展开朝柳行舟扇了扇,只见那扇面的血图更加的浓艳了。
柳行舟骂道:“畜生,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啊!”
“是吗?”白衣男子笑道:“那我就找个不是无辜的人。”
白衣男子把扇子朝因失去仆人搀扶而又摔倒在地的柳夫人一甩,扇子旋转而去,把昏迷的柳夫人身体拦腰切断后又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飞了回来,“再不说的话,接下来就是你女儿了!”
柳长乐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眼泪雨滴似的滚出来,却是跟柳行舟说道:“爹,事已至此,说出来也无意义,我们一家人地下团聚便是。”
柳行舟抬头望着柳长乐,露出个宽慰的笑容,“孩子,难得你如此懂事,爹也知足了。”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白衣男子眼珠一转,对黑衣人下属说道:“别说我对你们不好,现在这天下有名的小美人就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先把她的衣服脱了!”
“禽兽,你们敢!”柳行舟愤怒的挣扎起来。
柳长乐知道今晚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便心一狠,准备咬舌自尽。可白衣男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个箭步过去捏住了她的嘴巴。
“没有用的,你就是死了,我也会让属下们趁热,直到你父亲说出藏宝图的下落为止。”
说着他得意的狂笑起来,刺耳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柳府大堂。
“江湖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败类,何止是禽兽,简直是禽兽!”就在白衣男子得意之时,房顶之上传来一个声音刺破了他的笑:“喂,我说你们干这么缺德的事,就不怕日后生个儿子没屁眼吗?”
“谁!”
与白衣男子一同抬头看向坍塌屋顶的还有柳长乐。她透过残破的屋顶,发现夜空的月亮不知何时又出来了,一如她先前在秋千上看到的皎洁、明亮。月光下的屋脊上有个斜坐的人影,侧对着月光,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在夜风中如流水般飘扬,如飞花般散开的长发。
“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爱管闲事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命!”
白衣男子把手中白扇往屋顶之人方向一甩,白扇旋转着凌厉飞出,“砰”的一声巨响后,房瓦与梁木轰然落下,屋顶之人“啊”的惨叫一声后不见了身影。
“哼,如此不禁打的无名小卒也敢来逞英雄,简直是螳螂挡车!”
白衣男子伸出手掌准备接住飞回的扇子,可良久也不见动静。就在他对此困惑时,那扇子却又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原来是卡住了!”
这扇子是白衣男子贴身武器,怕摔坏了,他急忙伸手去接,可接住的刹那又立马把扇子扔在了地上——原来他的手跟扇子接触的瞬间便感觉扇子上被涂抹了东西,粘稠稠,热乎乎的。
他以为是毒药。
可随后一看自己的右手,却发现那是狗屎。
“香不香?还是新鲜的呢!”
屋顶又传来了先前男子的声音。
白衣男子恼羞成怒,“你给我滚下来!”
这时那男子又背对着月光站在了屋顶上,显出一个颀长健美的身影。
“下来就下来。”
屋顶的男子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大堂的空地上,与白衣男子隔约两丈的距离相对峙。
柳长乐这时才看清那人模样,只见他约二十来岁,穿着一件饱经风霜的玄色劲装,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却没有弱不禁风之相,相反他那裹着反毛皮革的小臂给人以强劲之感;他的头发很长很直很光滑,但只是用粗布随便扎了下,以致前额的刘海显得凌乱不羁,却也遮不住他阳光刚健的俊秀面庞,只是挂在他脸上的笑让人看了感觉轻浮不正经。
蒲公英一样的浪子!
这是柳长乐心里对这人的初步印象。
可在白衣男子眼中此人却跟小流氓没什么区别,“敢戏弄我,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啊,不就是被你打死吗?”
盛气凌人的白衣男子面对这句话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甚至他目瞪口呆的那一瞬间表情还把自己的几个下属给逗笑了。
白衣男子对发笑的下属怒视一眼,然后给他们递个眼色。心领神会的黑衣人立即提刀朝那放荡不羁的玄衣浪子杀去。
可奈何那玄衣浪子的身法却跟淤泥中泥鳅似的,纵使被数十人围攻,却没一人能截得住他,反而在他的戏耍下,几个黑衣人被自己人乱刀给砍死了。
“一群丢人现眼的废物!”白衣男子怒道:“都给我退下!”
黑衣人听了命令,火速的退成一圈,把白衣男子和浪子围在其中。
玄衣浪子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对白衣男子说道:“你要用什么杀我?那把扇子?你还要不要?”
白衣男子沉着嗓子说道:“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说罢,他朝地上的扇子凌空一抓,那扇子竟被他吸在了手中。可就在他展开扇子要出手时,却被扇子上出现的字给气得发抖起来。
只见扇子上用狗屎歪歪斜斜的写着“无名小卒”四个字,还画了一只小王八。
“找死!”白衣男子怒不可遏,用尽全力把扇子朝玄衣浪子甩去,然后小腿奋力一登,自己亦朝玄衣浪子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