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鸣惊人
不到五分钟，影像科的胶片打印出来了，汪文斌等几个医生立刻围上去，聚在一起讨论片刻，然后把结果告诉了陪同前来的警察。
“从片子看，需要马上进行肌腱缝合手术，由于伤者小腿部位的经脉数量很多，血管损伤程度非常高，肌腱缝合手术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以我们这里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这个水准，建议马上送省院。”
带队的警官震怒：“什么！送省院？四院是三甲，居然不会做这项手术？你们干什么吃的！”
汪文斌不卑不亢：“抱歉，伤者情况确实比较严重，会做这类高难度手术的医生，整个省内都不超过五个，而且效果到底好不好，谁也不敢说，至于我们医院，就只能说无能为力了，省院的神外科才是最好的，建议你们马上去那里。”
那个警察没再理汪文斌，用力一挥手：“那赶紧联系省院，马上走！你们四院真是没用，神经外科形同虚设！”
秦川一直站在旁边，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不声不响地从同事手里拿过胶片，走到人少的地方细细一看，然后回过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汪文斌，同时心头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面对警察毫不留情的斥责，甚至是羞辱，汪主任全然不为所动，从始至终都是平静到了极点的模样。
秦川不知道汪文斌是怎么打算的，但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科室，羞愧感交织着满心的不服气，迫使他毫不犹豫就站了出来。
“各位警官，请等一下！”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大伙儿议论纷纷，一齐看向这张陌生又年轻的面孔。
“我会做这项手术，现在时间不等人，就算把伤者送到省院，也将错过最好的手术时机，不如就在我们这儿做吧，我来主刀。”
“秦川，你不要乱来！”汪文斌低声且严肃地警告他。
秦川不为所动，见众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他，又说：“时间宝贵，拖的越久，手术效果就越差，术后康复时间也越长，现在首先要进行血管接合，让血液持续供应，然后再进行肌腱缝合，这种手术我能做……我是神外科的秦川，今天刚到四院工作。”
议论声不绝于耳，秦川再次环顾众人，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做，外科神经的功能损伤性手术，我是有把握的。”
几个警察聚在一旁商量，他们对年轻又是新来的秦川并不怎么信任。
“他才多大，会做这种手术？”
“让他试试吧，他刚才说了，就算送到省院，也会错过最好的手术时机。”
“但我觉得还是风险不小……要不，向局里高层请示一下吧。”
卢菁资历尚浅，本来轮不到她出声，但对于有人质疑自己的男朋友，她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各位同事，我可以打包票，让秦川来做手术的话，必定会成功。”
立即有人问道：“卢菁，你凭什么这么信任他？”
“因为他是我男朋友，我很了解他的脾气性格，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愣了几秒，最后带队的警官拍板：“既然是这样，就让你男朋友上吧！”
而另一边，汪文斌也最终松了口：“我同意让秦川主刀，希望手术能顺利完成。”
秦川对卢菁点点头，然后朝众人说道：“感谢各位的信任，现在马上送伤者进手术室，我去换一下手术服。”
几分钟后，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了起来。
略微有轻度近视的秦川戴起眼镜，和几位辅助关照一下后，缓步走向无影灯下的手术台。
这是他入职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主刀，紧张不可避免，但也非常明白，此时已经退无可退。
当麻醉师完成麻醉工作，退到一旁后，他深深吸了口气，掀起覆盖在伤者小腿上的纱布，观察片刻后，稳稳地握起手术刀。
选取最优的入刀角度，小心切开损伤神经外的肌肉组织，找到严重断裂的腿部经脉，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缝合时，眼镜片上已经隐约冒出了雾气。
护士赶紧给他擦去雾气，还有额头上的汗珠。
“谢谢护士，止血钳给我。”
“长丝线！”
“长针！”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个小时后，秦川终于从手术室出来了。
摘下眼镜，他对围在门口的一群人说道：“幸不辱命，手术很成功，徐阳警官的右腿只要静养两三个月，应该可以恢复如初。”
然后，他取出几张胶片：“这是受伤部位在术后的影像图，请各位看看。”
一群医生马上拿来胶片，争先恐后研究起来，同时伴随着啧啧赞叹声。
汪文斌朝秦川微微颔首，轻描淡写地说道：“不错，就是冲动了点。”
“主任，你应该可以……”
“那是你认为！”
周围已经掌声四起，秦川朝众人深深一鞠躬，然后注意到卢菁正在人群之外，她眼圈微红，同时脸上挂着醉人明艳的笑容。
警方和院方的领导一起进入会议室，商讨术后康复方案，秦川就没再参与进去，直到这时，卢菁才跑上前，给了他一个暖心的拥抱：“老干部，你真棒！”
秦川也轻轻拥着她，这声老干部他听得无比顺耳和亲切，笑着说：“菁，等我换好衣服，就可以下班回家了，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可是，我还要回局里做事……”
一个警察走过来说道：“卢菁可以下班了，明天早点来就行了。”
“谢谢王队！”卢菁立即立正敬礼。
王队长与秦川用力握手：“这次多亏了秦医生，救下老徐的一条腿，谢谢！”
秦川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得体：“分内事，真不用谢。”
王队长走后，秦川正准备去换衣服，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医生，这是你女朋友？”
回头一看，居然是金副院长。
好心情瞬间没了一大半，秦川只能回道：“是的。”
金副院长看了一眼卢菁身上的警服：“真是金禾集团的那位？”
听到这话，卢菁的秀眉瞬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