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摇摇欲坠的爱慕
“出拳速度一定要快,用肩部力量带动手肘!收紧腹部重拳出击!”木莉的叔叔,非常热情地给沈微甜讲解着拳击要点,唾沫横飞,声音高昂。引得其他正在练习的人,都投来了无语的目光。
沈微甜连连点头,抛出了想问的话:“我要怎么在眨眼之间,给一个大块头致命一击呢?”“啊?”木莉的叔叔呆愣了一会儿:“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跑啊!”“就是跑不了的情况下,要怎么办呢?”沈微甜穷追不舍地问,倒是让原本无语的旁观者,纷纷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
“这。。。。。。”木莉的叔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瞟了瞟目光如炬的众人,不得不把她拉到僻静处:“你是来砸场子的吧?”沈微甜诚恳的目光,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捕捉到他闪躲的眼神,沈微甜趁胜追击地道:“你这拳击馆这么好,我打算介绍我几个朋友来。”木莉的叔叔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办法是有的。”沈微甜露出得逞的微笑,继续听他说了下去。
从拳击馆出来的时候,她怀里抱了一根加厚合金的棒球棍。天早就已经黑透了,甜品店下班时间是八点,她又在拳击馆软磨硬泡了一个小时。手机里不断发来沈母的语音和未接电话,沈微甜回完了电话,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在夜路上走。
夏夜的街道是很热闹的,蝉鸣,蛙叫,摆摊的大喇叭混合在一起,组成了夏日独特的风景。当她走完热闹的街市后,开始一个人穿过开放式的公园,回到对面的小区。
公园的路灯不够明亮,永远是暗朦朦的,都照不清楚脚下的路。树影绰绰,微风徐徐,落在地上不清晰的影子,都变得古怪张牙舞爪起来。沈微甜第一次这么晚走这条路,不禁握紧手中的棒球棍,紧张地直咽口水。
“今天加班了?”前方站着一个人,从树荫下缓缓走出来。稀疏平常的语气,让沈微甜安心下来,对着颜明风道:“你这么晚出来逛吗?还不快回家。”颜明风诧异地张大嘴巴,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道:“你觉得我这么晚出来,是为了逛吗?”
沈微甜打量着他好一会儿,露出‘我懂得’的表情:“原来是约会呢!记得送对方回家哦!”说完扛着棒球棒,哼着歌就要从颜明风身旁过。“等等!”颜明风拽住她肩膀上的棒球棒:“你。。。。你。。。。。”‘你’了半天后,他还是说不出口,换成了另一句:“你买个棒球棒干嘛,要学?”
“跟拳击馆借的。用途嘛?不告诉你!”沈微甜抽走棒球棒,蹦蹦跳跳地往小区方向走了。颜明风无奈地摇着头,跟在她身后喊:“你不生气了吧?!我今天下午又说错话了。”“你唯一几次不说错话的时候,就是你动完手术那几天。”沈微甜漫不经心地回复着颜明风,心里急着回家睡觉。
顺着住院部的楼梯走,来到三楼的沈微甜,还是被三楼的狼藉所吓到。走廊的玻璃碎了大半,落得地面上都是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地亮着尖牙。她抱着棒球棍,踮着脚尖一步步地走到了温景乐的病房门口。
门是关着的。沈微甜透过门上的玻璃,想看看温景乐在不在房内。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正痛苦地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嗤’声,换下身上的病号服。月色落在他满是淤青的后背上,让沈微甜背过身,默默地靠在了门口。
房内常年昏暗的光线,温景乐早已习惯了。今天他的眼睛不适地眯了起来,双眼透过指缝看到了明亮的灯光。他一点点地适应,最后将手完全放下来,望着室内如同白昼般的自然光线,震惊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回到了从前,直到透过玻璃窗,扫到那片无尽的黑夜后,失落地坐在了床上。失落了好一阵子,他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沈微甜。
“原来是你啊!沈微甜。”温景乐对着门外的背影唤了一声,沈微甜僵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地打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温景乐受伤的脸,乌青占据了他大半张脸,额头和眼角都是血迹斑斑,甚是骇人。一条胳膊晃悠悠地失去了活力,耷拉着无精打采。另一条胳膊放在膝盖上,手掌伤到依稀能见到白骨的程度。
沈微甜眼眶湿润地站在门口,眼里盛满了自责和愧疚:“对不起,都是我们。”“没事的。”温景乐平和地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一会儿吧!”沈微甜几步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很痛吧?我下次带点药膏过来。”沈微甜将棒球棍放置在床上,细细打量着他的脸道。温景乐没有看她,视线一直望着门外的狼藉:“前几次太匆忙了,让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美奈姐带到了这里。一定很苦恼吧?”
“完全不会!”沈微甜接话的速度,让温景乐转过头看向她:“你一直这么活力啊?”“啊?”她不懂为什么温景乐这样说,见她呆萌的样子,温景乐止不住笑意的眼睛,立刻蔓延到整张脸都堆满了笑:“难怪美奈姐总抓着你不放了。野蛮生长般的活力,太耀眼了。”
“嗯?”沈微甜越发地迷惑起来,温景乐怎么越说她越不懂了?“你会每晚做梦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你被缠上了。”“哦。”这回换成温景乐一脸疑问地看向她:“不害怕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明明害怕得一直哭。”
“才不是害怕哭的!”她果断地推翻了温景乐的想法,在他不解的目光里,沈微甜用热忱且炽热的眼神道:“是因为你才哭的。”“我?”他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有那么可怕?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说完他自嘲地笑起来,似乎是为了逃避什么。但沈微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亦没有顺着这个台阶混弄过去。她低下头去,盯着温景乐脚上的蓝色拖鞋,轻轻地说:“是因为喜欢你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