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九柱会议
产屋敷府邸。
“真是的，我明明还不是柱为什么也要到场啊？”
“启君就不要开玩笑了，就当提前熟悉一下业务吧。”
“滚啊混蛋，我要举报鬼杀队主公公然徇私枉法，德不配位！”
“那你就是目无兄长，放在古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产屋敷耀哉头也不抬的，随口回应着铃木启不满的抱怨，手上的毛笔也是片刻不停。
“喂，你们九柱会议一般都是聊什么的啊？”
“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也干脆成为柱不就行了。”
“那还是算了，”铃木启缩了缩脖子，“我又不傻，看看宇髓天元这几天一直往外跑拼命游玩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积累了多大的压力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产屋敷耀哉默默反问了一句。
“我亲爱的弟弟，你确定这不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没日没夜的想找他切磋的缘故嘛？”
“这不是现在到场的也就三位柱嘛，我想找其他人也没机会啊。”
铃木启竖起三根手指，伴随着接下来的话语一根根往下压。
“香奈惠每天都呆在蝴蝶居里面忙着，而且以前的时候我也没少找香奈惠和忍切磋，我们都对彼此的招式太熟悉了，破不了招啊。”
“悲鸣屿行冥那个大个子好像也不怎么待见我，每次去见他都在那锻炼，真要打起来……三七开吧，我三他七。”
“三七开？”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顿了顿，若无其事的询问道。
“如果你变成鬼呢？胜算会变成怎样？”
“嗯……不太确定，不过大概率就算有提升，也不会提升多少。”铃木启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但等我练成一个很厉害的招式以后，哪怕是岩柱我的胜算也能提升到十零开！”
铃木启自信的仰天大笑几声，显然对将鬼化和呼吸法结合起来的前景很是看好。
面对这无比危险的发言，产屋敷耀哉的神色不变，而铃木启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也就宇髓天元每天看起来最闲，这次过来居然还把他那三个老婆给带上了，真是罪大恶极！我不找他找谁去？”
“喂，你这小子。”
产屋敷耀哉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言辞中带上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可别好的不学学坏的啊，天元平日里可是兢兢业业为鬼杀队做了不少贡献！”
“哦，那要我学习的好的部分是什么？”
看着满脸无辜的铃木启，产屋敷耀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发现最近你小子好坏不分啊，看来是是要给你来一个人格矫正了。”
“靠！你特么想干什么！”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整理一下，九柱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你就在我身后看着吧，记住啊，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只需看，不许说话更不许动手！”
铃木启狐疑的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这届九柱会议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产屋敷耀哉用眼神催促着铃木启赶紧滚回去整理一下仪表，铃木启这才不太情愿的从榻榻米上起身。
“可别一直低着头处理公务了，刚给你治好眼睛，在这么下去又瞎了可别怪我。”
“知道了，但这具健康的身体不止是属于我的，同样也是属于鬼杀队的珍贵财产，我没有资格不为此拼尽全力。”
“……随你吧随你吧，懒得管你了。”
看着铃木启远去时，依旧气得哼哼唧唧的背影，产屋敷耀哉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但紧接着，他便一刻也不浪费的继续投身于处理公务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纸黑字上的信息。
………
正午。
“主公大人驾到——”
伴随着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辉利哉尚且稚嫩的声音，产屋敷耀哉缓缓走了出来。
原本因为诅咒侵害眼睛的缘故，产屋敷耀哉还需要自己的孩子来搀扶，但这一次精神面貌明显好上了许多。
而看到产屋敷耀哉的脸上再无诅咒遗留下来的狰狞伤疤，这些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主公大人的柱，脸上纷纷流露出惊喜和激动的神色。
“拜见主公大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唰——
在蝴蝶香奈惠异常欣喜的恭贺声中，无比整齐的跪地声骤然响起。
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赫然是足足六位柱级强者！
最左边的，是如今九柱之中资历最老的强者——‘炎柱’炼狱桢寿郎。
头发是家传的黄色，唯有边缘是赤红，在阳光之下简直犹如烈火在无时无刻的燃烧着一样，仅凭那布满老茧的双手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能看出来，炼狱桢寿郎必然具备着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
旁边的那人则面色沉静，眼眸深邃如幽潭没有半分波动，身上的羽织更是稍显奇怪的左右两边花式不同。
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高冷和不好应付的感觉，就连交谈声都会不由自主的放低起来。
而他也理所当然的引起了铃木启的兴趣。
此刻的铃木启正规规矩矩盘着腿坐在屋内，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那名为‘富冈义勇’的水柱身上。
他作为目前还不是柱的队员，能够旁观这一次九柱会议已经是看在了他毋庸置疑的实力的份上，否则产屋敷耀哉也不会做出这稍显僭越的这一步。
毕竟这一次旁观九柱会议，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在为铃木启成为柱而铺垫了，也称得上情有可原。
另一方面，产屋敷耀哉也想借此催一催铃木启，让这惫懒的家伙赶紧滚过去上任。
而铃木启之所以会对富冈义勇感兴趣，理由也很简单。
那就是从名义上而言，对方还是自己的师兄，而且实力也绝对不弱！
铃木启瞪着眼睛瞅了半天瞅不出什么异样，也不着急，就已经做好准备在九柱会议以后，上门看看能不能和对方切磋战斗一番的心理准备。
嗯……听说师兄在鬼杀队内的风评一直不太好，不知道是真是假。
而富冈义勇旁边的那人，就是铃木启的老熟人宇髓天元了。
这几天在没有了铃木启的骚扰后，这家伙可谓是如鱼得水，一看就和铃木启一样不喜欢繁重的公务。
这会难得空闲，每天都可以说是在和他的老婆们夜夜笙歌，让铃木启愈发坚定了目前绝对不要担任柱的决心。
再旁边的则是悲鸣屿行冥，那庞大的身躯即使放在所有柱之中也格外显眼，无形之中便带来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清泪更是源源不断的从瞎了的眼中流下，双手合十，其中还握着一串佛珠。
至于再旁边的，就是铃木启最熟悉不过的花柱——蝴蝶香奈惠了。
仿佛察觉到了铃木启的目光，蝴蝶香奈惠的脸颊微不足道的鼓起了一点点，视线更是不易察觉的往旁边偏了一丝丝，不去和铃木启对视。
铃木启顿时苦起了脸，知道蝴蝶香奈惠还在因为不久前自己冒犯悲鸣屿行冥的事情而感到生气。
这几天别说蝴蝶香奈惠了，就连蝴蝶忍踹他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至于最后一个，也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下跪的柱，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铃木启的精神顿时一振，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哥哥即将有麻烦这件事而苦恼，反而跃跃欲试的想看热闹。
而没有出乎铃木启预料，那明显来者不善的悲鸣屿行冥，很快便开始向着产屋敷耀哉发难。
“我说产屋敷大人，你这小日子，过得还真爽啊！”
此话一出，现场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一变。
伴随着轻微的破碎声，只见悲鸣屿行冥手掌间的那串佛珠居然都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
“不死川，你的言辞……似乎不太恰当吧……”
“算了，行冥。就让他说吧，我完全不在意的。”产屋敷耀哉笑着制止了悲鸣屿行冥接下来的举动，声音温和，与平日里和铃木启交谈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铃木启怀念的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依稀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耀哉似乎也是用这样的口吻来和他说话的。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兄长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随意了，完全不像面对其他人那样善解人意、和蔼可亲！
可恶啊，有事贤弟，没事孽畜。
果然这都是黑心兄长的错！
没有人知道，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候，铃木启的脑袋里还转着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
“可是，主公大人……”
蝴蝶香奈惠的脸上浮现出迟疑的神色，不知道是应该听从主公的话语，还是制止不死川实弥继续说下去。
“不必在意，香奈惠。”
“就你那辣眼睛的演技，可骗不了老子我！队员在你眼里，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弃子而已！”
不死川实弥则俨然不想管那么多，脸上带着揭穿伪善者面具时快意的笑容，神情中却没有多少兴奋。
“你恐怕什么武技都没练过吧！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就凭你，也能做鬼杀队的当家？简直让人反胃！”
“别开玩笑了！！”
面对不死川实弥声色俱厉的严厉指控，其他所有柱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对不起……”
恳切的道歉声清晰响起，产屋敷耀哉温和的注视着眼前那满是伤疤的孩子，一点也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而在那无比包容的温柔目光下，恶语相向的不死川实弥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我也尝试过挥刀，但都挥不上十下，呼吸心跳就乱得一塌糊涂。”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很想成为像你们那样凭一己之力守护他人的强大剑士，而到头来，实在心有余力不足。以至于只能像现在这样，把艰苦的任务都丢给你们去做……”
听着耀哉那自责歉意的话语，不死川实弥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份仿佛母亲对待自己孩子般的慈爱，让不死川实弥只觉得就像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先前打定主意的抗争的念头，更是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因为那不是勇敢，而是伤害爱着自己的人的愚蠢。
“如果说队员们都是弃子，那我也同样是一颗弃子。”
“一颗用来指挥鬼杀队的棋子，就算我身亡，也不会对组织造成任何影响，能够代替我的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一直安安分分坐在角落里的铃木启神色微微一变，目光悄然落在产屋敷耀哉的左手旁，那里正端坐着一位稚嫩的孩童。
在铃木启刚刚拿到日轮刀，从鳞泷左近次那里出门执行任务的那会。
伴随着送来的不仅仅有一把铃木启用到现在的日轮刀，还有一封由隐成员送来的，来自产屋敷宅邸的信件。
在那封信件里，正是告知了产屋敷耀哉那刚出生不久的第三子，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男婴——产屋敷辉利哉的消息。
而经过了严苛的家教培养和训练后，产屋敷辉利哉也显然成为了代替耀哉的最佳人员。
是按照原本计划，若是产屋敷耀哉死于诅咒，或是因为一些突发事件不幸身亡的话，那么产屋敷辉利哉也会如同当年的耀哉一样，成为新一任的鬼杀队主公！
“实弥你毕竟是第一次来参加九柱会议，所以难免有所误会……”
“我并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只是大家心怀善念，所以才对我恭谦有礼罢了。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平时对同僚的态度与我相处。”
“与其纠结这些繁琐小事，我更希望实弥你以九柱的身份去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这就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望……”
“匡近刚刚牺牲，就叫你赶过来参加会议，真的很抱歉……亲如兄弟的战友之死，一定让你非常难过吧。”
“你怎么知道……”
不死川实弥愣在原地，而蝴蝶香奈惠这才带着些许谴责意味的温和开口道。
“不死川，你刚刚怒斥过的主公大人，记得每一个在他继任之后的，牺牲队士的姓名和生平。”
接下来，在铃木启一点也不惊奇的注视下。
伴随着产屋敷耀哉取出匡近的遗书和字字诚恳的话语，那个一看就很顽固不好惹的柱，也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再无一丝先前的敌意。
真是高尚啊这些人……
铃木启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
哪怕是来势汹汹的不死川实弥，现在都显然已经在自己兄长面前心悦诚服的拜倒。
这种人格魅力放在古时候，恐怕多多少少也能有资格挣一挣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等到九柱会议正式开始，现有的六位柱一一进入室内后，铃木启也找个机会悄悄的溜走了。
开玩笑，他又不想成为柱，在那受罪做什么？
太阳一点点落下。
待到九柱会议结束后，明显心神不宁的不死川实弥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怀里还揣着匡近的遗书。
倏地，一个陌生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而从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警觉，也让不死川实弥在第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目光所及，一双满是邪气的妖异紫眸，在夕阳的余晖下尽显幽邃。
这是……白天坐在主公大人身后的队员？
“喏，这是你的。”
铃木启随手把一把竹刀扔给对方，随后便自顾自的从刀鞘中拔出了另一把竹刀。
眼眸深处的紫意愈发的浓郁。
夕阳之下，太阳恰好落至对方身后，不死川实弥警惕的看着来者脸上肆意张扬的笑容。
恍惚之间，不死川实弥仿佛看到了对方脚下的影子隐约发生了变化，眼睛处更是似乎若隐若现的闪烁着点点猩红，若有若无的与它的主人一起，转过视线冷漠的看着自己。
扑面而来的危险感，刹那间便让不死川实弥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血液一冷！
“事先说好，这可不是因为私人恩怨。”
在铃木启兴奋的轻笑声中。
下一刻，冰霜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