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试
“比试的内容很简单。”列维随手从吧台拿起一副未拆封的纸牌，展示在马修面前。
“这是一副未拆封的纸牌，你我二人浏览一遍后洗牌，至于洗牌的方式和次数不做限制，只要让对方清晰地看清洗牌的动作就可以。在洗完牌之后将纸牌平铺开来，看谁最先按顺序把同一花色的纸牌全部翻开！”
没有复杂的规则，主要考验两人的眼力与记忆力。
但毫无疑问，其难度是巨大的。不仅要看清每一次洗牌时纸牌顺序变换的数量，还要记忆洗牌后纸牌新的顺序。
当列维讲出规则之后，情报室内变得寂静，就连马修都紧皱起眉头。
显然，不仅是他，情报室中的大多数侦探都已经察觉出游戏胜负的关键所在。
简短的规则，其意味双方可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施展更多的手段。
洗牌方式与次数不做限制……
短暂的寂静过后，马修笑出声来！
情报室里的很多人都笑出声来！
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对此不解，便身边人提出疑问，为什么马修听到这个比试的规则后会发笑呢？
熟知马修的人对他解释道：“马修的记忆力好得有些离谱了，案件的卷宗他只需要快速地翻一遍便可以一字不落地记住。而且……我嘲笑‘耻辱柱’的原因是他竟然敢和马修玩扑克！推理的能力不好说，但要论玩扑克的技术，马修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连伟大的阿弗雷德都不可以！毕竟，他在成为侦探前是一名优秀的近景魔术师！”
黑衣男望向列维，嘴角上扬着缓缓说道：“看来，列维是没有一点赢的可能了。”
同桌人点头，“没错！我敢打赌列维输定了！嘶……对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对吧台的酒保喊道：“拉姆先生，这场比试应该会让大家下注吧！”
酒保拉姆不知为何有些走神，他听到这话后立马回过神来。
他向那名侦探微微弯腰，“抱歉先生，这是我的疏忽。”
随后，酒保拉姆摁下吧台处的按钮，其身后的墙壁在机械运作的声音中出现一块黑色看板。
酒保拉姆调整看板上的字块拼出列维和马修的名字，双方名字下面是他们两人彼此的赔率。
“限时三分钟下注，各位侦探请做出选择。”
此话一出，平静的情报室瞬间躁动起来，人们纷纷到吧台下注！
至于他们要买谁，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更多的人选择了马修。
列维二人名字下方的赔率很快来到了惊人的一比五千！
除了想要搏一把的赌徒，几乎没有人把宝压在列维身上。
下注？
列维走到酒保拉姆身前，问道：“我能压我自己吗？”
酒保拉姆回答：“可以，但您只能压自己获胜。”
“太好了！”
只见列维兴高采烈地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面值为一汽币。按照赔率来算的话，如果自己赢了，至少能获得四千九百多蒸汽币。
在莱斯这绝对算是笔不小的收入，不仅能让列维还清所欠房东的债务，还能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要知道没有委托人愿意将委托交给一个如同乞丐的侦探！
马修靠着吧台，望向列维发出不屑的笑声。
“一汽币？”接着他拿出自己的全部现金递给酒保拉姆，大概有数万蒸汽币。
他说道：“全压我赢，不好意思，今天鄙馆要破费了！”
酒保拉姆保持礼仪地微笑，然后默默地接过了马修的钱，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三分钟很快过去，情报室内的侦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欣赏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
“那么开始吧。”马修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
列维当着马修和酒保拉姆的面，拆开包装取出其中的纸牌，并将两张特殊牌从中抽离，现在他的手中只有完整的五十二张纸牌。
接着，他开始洗牌。
但和一众侦探们猜测的不同，列维洗牌的手法相当普通，只是普通人使用的常规洗牌方式，一下一下地，看起来速度也不快。
看样子他完全不打算在洗牌阶段使用某些手段。
在座侦探左右看了看彼此，发现所有人都陷入疑惑。
莫非提出这个游戏的列维并没有搞清楚规则的关键所在？
为什么如此普通？
连马修也对列维洗牌的方式感到疑惑，在他看来列维选择这样的比试方式自然对自己相当有信心，然而……却是如此无聊的戏码！
如果列维真的按照现在的速度和方式继续洗牌的话，记忆牌序对自己没有任何难度！
太无趣了！
一分钟的时间，列维使用着极为普通的洗牌方式，没有变化，速度也依旧缓慢。
结束洗牌，他将纸牌放到吧台上，示意马修可以开始表演了。
马修望着列维，神情很失望，甚至是愤怒！
当他听到列维提出这个比试方式的时候，不得不说马修对这个莱斯侦探界的“耻辱柱”的印象有所改善，认为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惊喜。
但结果却让他无比失望，果然耻辱柱依旧是耻辱柱，不会有任何改善！
马修十分用力地握住桌上的纸牌，然后使用他的方式进行洗牌。
绚丽，花哨，具有极佳的观赏性！
马修洗牌的方式令情报室的一众侦探感到惊讶，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样的洗牌手法，纸牌在马修的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以不可思议地方式于空中飞舞！
实话实说，他们中没有几人能够跟得上马修的动作，更不要说去记忆牌序的变化。大多数人在列维洗牌时就已经跟不上，放弃尝试了。
他们全都不认为列维存在任何获胜的可能性，连那些把钱压在列维获胜的赌徒都已经不再抱有翻身的希望，他们喝着杯中的酒，点上一支落寞的香烟后等待结果宣判。
整个洗牌过程中，马修几乎把他会施展的技术全部都展示了出来，现在他不只是为了赢下比试，而是为了彻底击溃列维，让其认知到自己的巨大差距！
然而，直到马修彻底将牌洗好，并停下手中的动作，列维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平静，异常地平静！
从列维的表情上完全无法看出其心态的起伏。
怎么可能！
马修洗完牌后，喘着粗气，以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凝视着列维。
这个“耻辱柱”看完自己的技法后怎么可能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变化呢！
难道，他发现我……不，一定不会的，整个莱斯都没有人识破，怎么可能被这个“耻辱柱”认出来呢？
要是这样，他的眼力该有多么恐怖！
不，这不可能！
越想，马修越确定自己的判断，他确定列维没办法识破自己的手法，列维之所以表情没有发生变化，是因为他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挣扎，已经接受自己失败的结局！
“哈哈哈！”
在如此想法的作用下，马修开始发出胜利的笑声！
“认输吧！你不可能赢的！”
可列维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听到这句话后，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那是无比自信的笑容。
因为一切都在按照列维设想的剧本实施着。
果然，马修选择了这种策略！
情报室中的侦探们看到列维露出如此违反常理的表情后，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尤其是那些将重金压在马修获胜的人！
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情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