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体力不佳

明月身子一向健壮，伤好得极快，元煦都为之惊讶，却没有多问。三天后，他们便向清隐派出发了。清隐派建在巍峨群山之中，坐落在秀气的灵犀山上。那里灵气充沛，适合修行。三百年前，清隐派曾有一位师祖白日飞升成仙，成为修仙界的美谈。

刚开始上路，玉合和她哥哥（现在明月知道他叫程合）还跟了一段，那玉合总是一副默默无语泪先流的样子，明月看了颇为不忍。而公子则待在马车里，几乎不露面。后来程合觉得如此并无益处，强行带着妹妹离开了。

马车内的元煦依然毫无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明月试探地问：“你叫他们的父亲上官谷主，可是幽明谷的谷主上官千峰？”

“是。”元煦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真的是他！幽明谷的女婿你都不做，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竟然能在上官程合的手下走那么多招，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明月得意道：“师父说我天资极好，勤加修炼，多积功德，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够脱胎换骨，飞升成仙。”

“你就那么想成仙？”

“当然了。”难得公子愿意愿意听她说话，明月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明月出生于殷实之家，长到六岁时家乡遭遇洪灾，父母不幸罹难，而她遇到了灵清真人并被带到了灵犀山上。在师父师兄的庇护下，她快乐无忧地长到十四岁，灵清真人说她的机缘在外，带她和师兄明习外出游历了一年，便让明月自己在外行走。随后的四五年里，明月经历了很多事，遇到不少困难险阻，好在她都靠着自己的机灵与修为一一化解，也积攒了不少功德。师父说，待她飞升成仙，便可逍遥快乐。

她口齿伶俐，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讲到有趣的地方还会爽朗大笑。讲到危险之处，也会添油加醋，营造出几分紧张来。马车内的元煦难得没有再瞌睡，一直“嗯、哦、啊”地回应着。

明月说完，习惯性地回头。元煦不知何时掀开了帘子，正凝视着自己。明月心头忽的一跳，她眨了眨眼睛，元煦已经放下帘子回到了马车里。

“公子，我好像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钦佩’二字。”

“你师父骗了你。”

“啊？什么？”

“成了仙未必就能逍遥快乐。”

明月撇撇嘴，她才不信。传闻仙人都生活在仙气缭绕的仙界，不老不死，无病无痛，每日里饮用琼浆玉液、珍馐美酒，灵芝仙果等也可以随意享用，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所以下界的凡人才会那么辛苦地修行，期盼一朝飞升仙界。

去清隐派要翻过三座高山，马车上不去，明月将马车寄存在一户农家里，和元煦徒步上山。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元煦便不走了，他坐在一块大石上，上下打量了明月一番，收回目光，身子一瘫，直接躺在了石头上。明月知道，如果自己是男的，他一定会要求自己背他上山的。

“公子，你体力不佳啊。平日里不要总是睡觉了，多锻炼下拳脚吧。”

元煦睁开眼，给了她一个“无知”的眼神，继续闭目养神了。

因为和元煦一起，原本一天的路程，走了两天，晚上在山林里露宿了一晚。第二天中午，他们来到了最后一座山峰之上，隔着云海，看到了灵犀山上隐藏在仙雾中的重重楼宇。明月用手一指，“那就是我清隐派所在，在灵犀山山顶。灵犀山四面大江环绕，如果下山再坐船的话太慢了，你会御剑吗，我们飞过去。”

元煦不满地看了明月一眼，脚下风起，卷着他的身子向灵犀山飞去。

明月目瞪口呆，他竟然会御风而行。可为何还让自己做马夫，难道嫌御风太累？

“还不跟上？”

“哦，哦。”明月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竟然轻视了高人。她唤出青剑，御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