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快把倒霉蛋送来
阿那拿着二十九区学生们的档案回到办公室里，砰得一声拍在桌面上，把沙奇吓了一跳。
“哎呀，这么多评语要写，沙奇，救救我吧！”
沙奇还在看数据呢，吓得使劲摸胸口。
“吓死我了，我以为又开火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写的，真烦人！”阿那撅着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还是达雅在的时候好吧，这些琐碎的事都是她张罗的，从没让你操心过，现在该是念起达雅的好吧？”沙奇阴阳怪气起，心里在偷笑呢。
“嗯！我还真有点想她了，不知道在约克城过得怎么样。”
“听说昨天门口的事情在约克城传得人尽皆知，她也应该知道了吧。”
“是啊，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把她送上去了，你快劝劝我！下次不能再做这种冲动的事了！”
“哪儿有下次啊！你去哪里再弄个达雅来？”
“哼，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把你送走！”阿那也不示弱，撇了撇嘴，瞪沙奇一眼。
“哎哟，你舍得吗？”沙奇咧开嘴笑。
别说你不舍得，沙奇也不舍得走吧？
“哼！这有什么不舍得的！把你送走之前我肯定能找个比你更好的！你且看着吧！”
“好好好，送走我之前，先来处理一下文书，发给你了，下面有批注，还有明天德潘会去亚齐市，他说顺便来这里见你。”
“别来基地了，你让他去亚齐市见面吧，我明天要去那边取衣服。”
“好的，另外下午有个视频会议，是中心区议会代表和联盟军代表一起发来的，你看要参加吗？”
阿那摇摇脑袋微微一笑。“哟，终于有动作了，熬不住了？”
“要是不想参加，我就回绝了，省得麻烦。”
“没事，参加吧，我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好吧，数据中心那边的方案出来了，有两个，一个是让约克城移到亚尼后面去，改变现在的恒定轨道，跟着亚尼，还有一个是在紫月上做一个轨道固定器，能持续调整的那种，如果后续要造跃迁台，我觉得第二个方案更可行，可以一劳永逸，就是施工进度要赶在约克城离开之前弄好。”
“跃迁台的事情还要看下午会议时他们的态度，这个先不去考虑，如果只是在紫月上施工，工程部那边来得及吗？”
“肯定来不及，中间还有十九天的假期不能施工，但是……如果有人帮忙，可能就不一样了。”沙奇还是想跟工程部的同事们去与海星度假呢。
“帮忙？呵，你想到谁了？”
沙奇能想到人，必定是那个人。
“要不，让乔里帮个小忙？”沙奇试探着。
“这么快就想见他啊，满足你，我刚才已经叫他来了。”阿那很高兴，沙奇也想念乔里呢！
本来只是提一下，听到乔里今天就要来了，沙奇噌一下就站起来。“好吧，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去塔上了！”
沙奇说完撒腿就跑。
“哎？你跑什么！”
第三区。
“这件事拖了太久，难免让人担忧。”
“主人，既然把三十一区牵扯进来，以免夜长梦多，要不要我们先动手？”
“哼，要解决他还不容易吗，只不过那不在我们的地盘，还要再等等，我还不想他死得太快。”
“但是万一他借助别人的力量与您对抗，怎么办？”
“左右他现在对我还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天阶号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我们暂且再等等，只要他们把跃迁台造好，胜算终究是我们的。”
“主人说的是，胜算终究是您的！”
“沙罗呢，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沙罗倒是没什么动作，她还蒙在鼓里，她身边的人已经被我们买通了，主人请放心。”
“别做太多让她起疑心的事，把卫队那边安排好，好好准备着！”
“是，主人！”
沙奇没有直接去塔上，他躲在控制室里跟大凯聊防护罩发射器的事，远远地看到乔里的穿梭机停在塔上，过了几分钟，他悄悄地绕开厂区，直接回了塔上。
乔里下了塔楼便一路小跑到厂区门口，阿那正好经过。
“依斯阿那大人，又见面了，几天不见，我对您的思念犹如亚齐的夜空一般深邃……”
乔里深深地鞠了个躬，两个手也没闲着，上下挥动，像个傻子。
“小凯！把他赶出去！”阿那见他这样滑稽，居然叫小凯把他赶出去，当然小凯只是撇撇嘴，一转身溜了。
“嘿嘿，我美丽善良的阿那大人，今天找我来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乔里说着就迎上去，要给阿那来一个结实的拥抱。
阿那见他迎上来，一个转身闪开了。“找你来当然有事，去我办公室吧。”
乔里没抱到阿那，扑了个空。“哈哈，您的办公室一定特别温馨舒适，我也想和您好好叙一叙我的思念之情。”
阿那快步走着，今天头发没有扎起，只是绑了一个灰色的发带，乔里紧跟在阿那身后，隐隐能闻到阿那头发上的香味，甜美的味道。
来到办公室，乔里自顾自拉了个椅子坐在阿那旁边，胳膊随意靠在桌上，撑着他的脑袋注视着阿那忍俊不禁的脸。
阿那看他这样盯着自己，那油腔滑调的样子怪怪的，丝毫不觉得他有哪里像自己，乔恩真的是看走眼了吧。
“真没想到，原来我们是一家人啊。”乔里先开腔，把阿那说楞住了。
“你知道了？乔恩告诉你的？”
乔里换了个我早就知道的标准表情。“是啊，我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真的假不了！”
看乔里这么滑稽，阿那忍不住了，笑出声。“呵，乔恩终究还是告诉你了，也好。”
“那可不，您是达尔家族世代守护的人，以后这事情就由我乔里来负责！”
“世代要守护的人？乔恩可是真会糊弄你，除了这些呢？他还说什么了？”
“老爷子还说，只要您一声令下，四千架战机为您服务！”
呵，别说四千架战机，你阿那一声令下，他乔里跪地俯首称臣。
“你正经一点行不行，我都快受不了了，一会儿我叫人把你丢出去！”
真是好气又好笑，哪个区的家主能有这么滑稽的个性？
“嘿嘿，行行行，我正经一点。”乔里立刻把胳膊收起来，端正了坐姿。
“乔恩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阿那问。
“还好吧，就是下床有些费劲。”
“他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我就不去打搅他了。”
“为什么？他应该和我一样，也很想见到你吧。”
阿那眉眼低垂。“以后有机会再去看他吧，我今天叫你来，是有旁的事，亚齐的卫星紫月你知道吧，过两天要升上来了。”
“紫月，知道啊，紫月升上来的十九天是假期，这么长的假期放眼整个星系绝无仅有，是你定的。”
“对，之前造约克城的时候就担心紫月的轨道会出问题，现在约克城还在这里做中转，不太好挪动它，数据中心那边出的方案是想在紫月做一个轨道稳定器。”
“之前我们造跃迁台的时候也做过，在紫月造这东西应该不难。”
“嗯，我知道不难，但是……”
听到阿那说但是，乔里要顺杆上了！“这件事我能帮上忙。”
阿那听乔里说能帮上忙，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你能帮上忙就好，后续的事情我让沙奇跟你联系，你们都是年轻人，自然好相处。”
“噢，这个忙我是能帮，那你拿什么来谢我吖？”乔里调皮地眨眨眼。
跟阿那谈条件，乔里你是第一个。
阿那把胳膊交叉在胸前。“这种事情还要谈条件啊，行啊，以后三十六区你就别来了，我让空管把你的名字拉进黑名单好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说着玩的，你怎么还生气了。”
乔里换了个打情骂俏的姿势，说实话吧，乔恩老爷子是怎么培养你的！
“就知道你这嘴脸，你看沙奇，知道你要来，一溜烟跑了！”
“啊哈哈，其实小沙奇也念着我的好呢，他才不会跟我计较！”说到沙奇，乔里抓耳挠腮地十分搞笑。
“那当然了，作为一个飞行员，你的礼物送到他心坎里去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那么轻易放弃了理想，虽然我也会替他感到不值，但是……沙奇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所以我会选择无条件地支持他，站在他的一边。”
阿那有些意外。“同生共死？这么严重？”
你这个乔里，除了调皮就是捣蛋，怎么还会有同生共死这种事？
“是啊，要不是他，我现在都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你说严不严重？”乔里松了松胳膊。
“既然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更要牢牢记住这份恩情，这世上不会有太多这样的朋友。”
两人一唱一搭更像是母亲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感觉怪怪的。
乔里说话，眼睛却盯着阿那额上的面纹，看得入神。
“我在看我的面纹？”
“你的面纹真好看，我们不是同族吗？为什么我没有？”
阿那想开口，可是有些犹豫。“乔恩跟你说了，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吧。”
“嗯，我们是同族，没错吧。”
“是，也不全是。”
“哎呀！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你们怎么都这样啊，说话都只说一半，让人摸不着头脑。”乔里左右摇摆，打滚撒泼的架势又摆出来了。
“不过，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同族了，这些倒是可以告诉你。”
乔里注视着阿那，阿那的眼神逐渐迷离。
“很久以前，我们的故乡达尔星，是一个美丽繁荣的地方，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依斯之神选中，这个面纹是天生的，它代表依斯之神选中的人，我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依斯神殿的守护者，成为了神殿祭司，那个时候，图坦星系联盟带着科技和军队来到了我们的星球。”
乔里认真听着，感同身受。“他们，带来了科技，人们不再追随神明。”
“是的，科技的发展让人们不再追随神明，除了每年必要的及礼，没有人再来依斯神殿了。”
“那你，还是守在神殿里。”
“是的，没过多久，他们在边境之城造起了高塔，每天都有无数的飞船在那里停靠。”
“就像现在的基地高塔。”
“虽然科技日益进步，生活节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人们也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而我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的，一如既往。”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改变，都与你无关。”
“是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我长大。”
“后来呢？”
“后来，天阶号来了，它一直停在高塔上，我站在神殿门口就能看到它，起先并没有什么，后来是联盟军攻击游荡者的时候，打中了天阶号。”
“联盟军打中天阶号？”乔里不禁皱起了眉头。
“嗯，当时游荡者在附近的卫星上偷采矿石，被联盟军发现，在追击的时候打中了天阶号。”
乔里皱起眉头。“不对啊，联盟军有规定不能在有文明星球的引力轨道范围内开战的，而且原来达尔星的位置现在是一片陨石带，仅仅是一个天阶号，为什么能把达尔星整个炸掉？”
阿那回想这件事，有些伤感。“我也不知道，事情就是来得那么突然，天阶号掉下来的时候裂成了两半，我当时在地面目睹了一切。”
“天阶号……不可能，还有其他的攻击吗？”乔里追问。
“没有，你什么意思？”
乔里觉得有些不对。“旧的天阶号体量并不大，这种级别的飞船就算整个砸到星球地表也不可能瞬间蒸发整个星球，绝对不可能！”
阿那惊讶地望着乔里。“不可能？”
“继续说，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是被兰乔救出来的……”
“他当时救出来多少人？”
“连我在内大概有六百多人吧。”
“不对！”乔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怎么不对？”
“我现在说不上来，但是这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乔恩激动地站起来，在桌前踱了两步。
阿那还在努力地回想其中的细节。“你的意思是，以当时天阶号的体量，是不可能直接炸碎一个星球的？”
“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就算是现在的天阶号，也绝对不可能！”
“达尔星原来的坐标现在是一片陨石带？特别稀碎的那种吗？”
“是，就在LH-1矿区旁边！”乔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旧的天阶号是什么能源核心吗？”
阿那被问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乔里压低声线。“特别重要。”
阿那摇摇头答不上来，她真的不知道。
“等我，等我回去查查！”说完，乔里就跑出去了，留下阿那呆坐着。
乔里说的能源核心问题阿那也没听懂，就算是因为天阶号的能源核心发生爆炸，从而产生强大的破坏力毁掉达尔星也是可能的，她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不过作为以能源技术研究为主业的三十一区来说，这个点就敏感了许多，乔里不得不去查一查。
下午的视频会议还没开始，阿那去餐厅吃了点东西，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不停回放着乔里说的话。“以天阶号的体量，是不可能直接炸毁达尔星的。”可是她在被救出来之后，兰乔就是这么说的，当时的她不懂什么科技，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家乡就被这么轻易地毁掉了。
视频会议开始了。
屏幕前出现的是中心区议会代表奥利，还有联盟军外区指挥部指挥官皮赛罗。
“你好，依斯阿那大人！”先说话的是中心区议会代表奥利。
奥利原是第三区的外交官，现今在议会任职。
“你好，奥利。”
奥利并不是家主级别，要是奥利面见阿那，还得给阿那行礼呢，此时阿那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架子搭起来！
“下午好，依斯阿那大人！”皮赛罗问好的同时还行了个礼。这个皮赛罗一头金色的卷发，整齐的指挥官服制穿在身上显得很正式。
“你好啊。”阿那微微笑了一下，准备着等一会怎么挫挫他的锐气，上次那个带着两百人联盟军的军官就是皮赛罗的部下。
“今天我们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天阶号的事情。”奥利先入正题。
“天阶号？怎么了？天阶号和我有什么关系？”阿那不想直接把天阶号的矛盾揽到自己身上，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拨弄起指甲。
“当然，天阶号跟您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是三十一区在那天亚齐会议之后出动了四千架无人战机，中心区议会为此也是大伤脑筋，不知道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想来三十一区和依斯阿那大人也是互相交好，所以如果是因为中间有什么误会还请依斯阿那大人能从中协调，帮一帮我们。”
“误会？什么误会？想必你们也知道吧，天阶号当年的事，至于误会，恐怕我是不太清楚呢，你们要好好查一查。”阿那继续拨弄指甲，没有正眼瞧屏幕。
“谁不知道三十六区家主依斯阿那大人和三十一区关系匪浅，或许是乔恩大人有什么想法会错了意也说不准，如果是我们在天阶号这件事上有什么做得不对，还请依斯阿那大人指明，我们也好有个商量，您说呢？”
听到这些话，阿那觉得可以把脾气发一发了。“噢？做得不对？你们做得对不对当然不需要我来置评，只不过嘛……”话没说完，阿那换了个手继续拨弄。
“只不过什么，请阿那大人说明。”
“哼哼，只不过好像联盟军对我很不满呢！”此时阿那放大了音量，把“很不满呢”加了重音。
奥利收起笑容瞪了一眼旁边的皮赛罗，等着他回答。
“是这样的，我的部下到您的基地打扰了您，我代他向您表示歉意，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皮赛罗想用误会来解释，这显然是不能让阿那信服的。
“怎么你说是误会？你们可是派了两百个全副武装的联盟军冲到基地来抓我呢，带头的那个什么福的，说自己是联盟军的军官，还扬言要好好教训我，我好害怕啊！”
皮赛罗下不来台，当场语塞。
“我说皮赛罗，这件事是你让他做的吗？联盟军现在能随便带着军队进入行政区家主的驻地了吗？联盟军的军官能随便教训行政区家主吗？我这儿基地里几百号人都看到了，还有二十九区来学习的学生，塔上好几千个中转去约克城的人都看到了，现在他们都在笑话我呢，说我就是个被联盟军任意拿捏的家主，这话啊传得可难听了，我现在都没脸面出去了，不知道我走出基地会不会被哪个阿猫阿狗戳脊梁骨呢，真是可怜啊。”阿那快语连珠连环攻击，乔里要是没走，怕是要拿起小本本赶忙记下来，都是经典名句！
“这里面是有误会的。”奥利看皮赛罗说不出话，连忙替他开脱。
“你说是误会，那就当是误会好了，可是我好难过啊，联盟军居然这么对我，像是我真的犯了错，要当场处决我呢，我可吓坏了，以后我可怎么办啊，心惊胆战寝食难安的，这后续的工作我可能做不了了。”阿那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可怜样。
“依斯阿那大人，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误会啊！门萨特福是我的部下，是我平日里疏于约束，这才闯了祸啊，您大人有大量，请饶恕他这一回。”皮赛罗有些着急，额头冒汗。
“哎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联盟军这么厉害，我可不敢计较，你看，我也没把这事通报给联盟军统领啊，这要是通报上去指不定统领也觉得是我犯了错，要把我抓起来示众处决呢！”阿那不愧是活了两百多年的人，周旋这两个字她拿捏得死死的。
旁边的奥利看不下去了，为了解决当下天阶号的难题，必须让联盟军表态，他转过头对皮赛罗一顿训斥。“这个门萨特福私自行动，已经是违规了，你今天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了！给依斯阿那大人一个交代！”
照理说，门萨特福这种级别的军官是不会私自行动的，换了任何一个行政区家主，事情发生的当时就能把他办了，阿那是看天阶号的事还没有明朗，想把问题抛回去罢了。
“是，这事情绝对是违规了，请依斯阿那大人明示。”皮赛罗自知理亏。
“违规不违规还是你们说了算，我可不敢越俎代庖，毕竟不是我的部下，我以为啊，是您授意他这么做的呢，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像。”阿那晃晃脑袋继续周旋。
“怎么可能呢，联盟军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授权！”
“噢？没有啊，那是他对我有很多不满咯？但是他可是扛着联盟军的旗号来的！啧啧，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违规的属下呢，批评一顿就好了？换了是我基地里的人，该是送去矿区挖矿了吧，当然我也不会这么残忍，左右不过革了职赶出去就罢了。”阿那半吊着眼皮言语轻蔑。
奥利看皮赛罗不说话，心里着急。“你倒是说话啊！这种只会给你闯祸的下属，你还护着做什么！”
皮赛罗不敢抬头，一脸不知所措，他怕事情要是捅到联盟军统领那里去，自己也会受牵连。“是，门萨特福我们一定会按照规定处理，我这就让他去当面跟你认错，这件事您说了算，只要不伤到我们之间的和气，您尽管处置，联盟军一定支持！”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阿那，等待阿那的回复。
阿那撑着额头，一脸疲惫的姿态。“哎，你们联盟军的人犯了错，现在要我来处置，知道的是我受了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做联盟军的主，真是难办啊！”
你看，天阶号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处理违规军官的事就先提上来了，他们的态度还不错，阿那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
“让他来啊，这我可不敢，到时候他再带联盟军进来怎么办，我这里地方小，可招呼不上。”
“依斯阿那大人您放心，我让他自己来，到时候任您处置！我们联盟军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皮赛罗给了个承诺，这话说得他巴不得自己来似的。
“依斯阿那大人，我们也是非常抱歉，对于这种事情的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了！”奥利在一旁撬边。
“嗯，我知道了，联盟军也不是真的针对我，我了解了。”
“是啊是啊，所以天阶号的事情中间也肯定是有误会！”奥利很着急，急着解决天阶号的事。
“天阶号嘛，毕竟也不是我出的兵，或许乔恩大人也是记着当年旧天阶号毁掉他们母星的事情呢，他不想天阶号再出什么岔子，想保护十八区，你看这会儿天阶号被保护得多好，既然天阶号被保护起来了，以后要是有人想图谋不轨也无从下手，这不是一举两得吗？”阿那把话圆回来了，无懈可击。
“这……我们也不希望十八区出什么乱子。”奥利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是啊，十八区出了乱子，中心区的食品供应该怎么办呢，中心区的大家族也是惹不起，现在这样挺好，天阶号有人保护，中心区也可以安心，你们说呢？”阿那一番话，这一下子战局就峰回路转了。“我已经答应了加纳那边，会好好保护天阶号，人家买的东西嘛，自然要完完整整交给人家，总不见得我们要破坏与加纳帝国的友谊吧？要是我们和加纳起了什么冲突，这个责任我们三个人都是担不起的，你们说呢？”
阿那的意思是只要没有人再拿天阶号做文章，就不会出乱子，明白人听了自然懂。
“依斯阿那大人说的是，只要天阶号能安全地交付到加纳的手里，这事情终究还是能做得皆大欢喜。”奥利是个明白人。
“我在想啊，这跃迁台怎么造呢，约克城还没走，我们星系引力轨道就出问题了，哎，真是愁死人了！”阿那又唏嘘起来。
“跃迁台的事我会和议会再商议一下，造还是要造的，到时候议会一定给予必要的协助，请依斯阿那大人放心！”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看，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们三十六区地方小，人手也是不足的，要是议会肯多多派人来帮忙，就再好不过了。”阿那端正了坐姿，摆出一脸谄媚，给了奥利一个大大的暗示。
“人手的问题都是小事，只要天阶号安然无恙，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奥利既然已经给出如此完美的态度，阿那也就放心了。“好吧，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二位也明白我的苦衷，那我就在这儿等议会的好消息，也等联盟军的好消息！”
说罢，阿那站起来给他们行了个礼，他俩也赶紧回了个礼。
明白人就是好说话，阿那的意思是，既然四千架战机已经顶在头上，就没有撤军的道理，打的旗号也是为了保护天阶号，以免有人拿这东西来做文章，议会为了保住十八区的食品供应业务也不会乱来，这么来看，只要造好跃迁台，把天阶号送过来，大家都能放下吊着的心。
现在就等着那个倒霉蛋来送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