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还有希望
弗伽罗把阿那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对不起，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拿来做交易，是我太鲁莽了，我也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不好，这些都是我应受的，我哥打我也没打错，我是个笨蛋，你骂我吧。”
“我怎么舍得骂你呢，小笨蛋，你看这次小恒星爆发多严重，你救了这么多人，应该得到表扬，我替他们谢谢你。”阿那凑上去深情一吻，好像弗伽罗愣住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个吻来得太快了。
阿那给了弗伽罗一个温暖的笑，突然发现楼梯的围栏上有四个眼睛。“你看，他们还在偷看呢。”
弗伽罗一回头，十夜和苏尘吓得赶紧收回脑袋跑下楼梯，把楼板踩得咚咚响。
“哈哈，他们怎么老是偷看我们吖！”阿那笑了。
“这两人是不是长不大了？苏尘都多大了？你离开加纳多久了？他也不会变老的吗？”弗伽罗不解。
“他就是我啊，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是他的样子。”
“你有这么活泼的吗？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从露台上直接就跳下去了，你也这么能跳吗？”
“怎么你嫌弃我年纪大？你觉得我不能跳？小瞧我？他们可是遗传了我所有的优点呢！你给我看着！”阿那有些上头，她的腿力可不是盖的，只见她猛得站起来刚要跑下软塌被弗伽罗一个拦腰勾了回来。
“别别别别别，别跳！我知道你能跳！你别跳！”弗伽罗激动啊，他怕阿那跳下去把自己摔坏了，一用力就把她按倒在软塌上，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在阿那身上。不过弗伽罗这次有所准备，另一只手已经把自己撑住了。
“啊！没压到你吧！”弗伽罗慌了神，赶紧支起身子。
“哎哟……还好，没压到。”
“你确定？”弗伽罗不信，摸摸阿那的肚子，“上次断的骨头都接上了吗？”
“没事啦，走吧你抱我下去玩吧！去下面挖个坑把你埋起来！”阿那把胳膊勾在弗伽罗的脖子上，弗伽罗一使劲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我很轻的吧？”
“嗯……和小狸鼠差不多。”弗伽罗瞬间脸涨得通红。
阿那看到了，赶紧用手掌贴住他的脸，在他耳边细语。“小七脸红啦，赶紧捂住别让人看到。”
弗伽罗这辈子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有这种被别人调戏的时候，他抱着阿那走到下面的沙滩，看到十夜和苏尘居然又在挖沙子，已经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弗伽罗见状快步跑上去对着苏尘的屁股蹬了一脚，苏尘哇地一声摔在坑里，十夜见了哈哈大笑。
弗伽罗终于报仇了，他头也不回抱着阿那撤退。
“哈哈，你还真的很记仇啊，我们去哪儿啊？”
弗伽罗抱着阿那漫步在沙滩上，他就是想抱着她招摇过市，宣誓主权。
德潘和伊芙两个人躺在沙滩边的躺椅上，看到弗伽罗抱着阿那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伊芙拍拍旁边的德潘。
“喂！你看！”伊芙指了指走过去的两人。
“老大……？”德潘好像没看清。
“你说老大是怎么把他们三个哄得这样好？昨天他们说老大早上挽着海努去塔楼呢，他们三个看起来很和谐啊！”伊芙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厉害啊……佩服！”德潘也感叹起来了。
“他们居然不打架？我以为婚礼那天他们只是装装样子，老大真的是很厉害啊！”伊芙说。
“你可别说，老大哄小孩的功夫无人能及，咱们不也是她带大的嘛！你转转眼珠她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拿捏他们三个不在话下啊！”德潘说。
“喂！你说，已经有三个了，还会不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伊芙偷笑一下。
“老大顾得过来吗？啧！你不许有想法啊我可警告你！”德潘面露凶相。
伊芙一呲牙，一手扭住德潘的耳朵。“你说什么？警告我？胆子大了嘛！”
“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我不敢了！不敢了！”德潘求饶。
弗伽罗听说阿那把塔楼上的女孩带回来了，阿那还说让那孩子做自己的侍从，临走前弗伽罗让门萨把蓝蓝带到跟前。
“你就是蓝蓝？”弗伽罗坐在沙发上打量蓝蓝。蓝蓝只到阿那的腰窝，看起来跟雅吉差不多，很乖巧。
蓝蓝有点害怕，不敢抬头看弗伽罗，但是刚才门萨送她来的时候已经告诉她待会儿要见的是联盟军统领弗伽罗，所以她直接行了俯身礼。“统领大人，您好，我就是蓝蓝。”
阿那在一旁微笑。“蓝蓝你起来吧。”
“是。”蓝蓝起身。
“规矩门萨都教你了吧？”弗伽罗问。
“是。”
“以后你就负责你们老大的饮食起居，特别还要注意她的日常行程，你得都记录下来，每天汇报给我……”弗伽罗话说到一半就被阿那打断了。
“她是我的侍从，又不是你的，还搞什么汇报啊！你别把她吓着了！”
“你那么喜欢乱跑，抓也抓不住，跟我汇报怎么了，我有权知道我老婆在哪儿！”弗伽罗不服气，摊开手开始讲道理。
“行了行了知道了……”阿那苦笑。
“是，统领大人。”蓝蓝很懂事。
“你还不快走，皮赛罗在门口等你呢！”阿那怕弗伽罗把蓝蓝吓着，赶他走。
弗伽罗歪歪嘴，不肯走。“你去洛卡就要有好几天看不到你了，你几时回来？”
“也就去个五六天的功夫，紫月下去之前我得先回基地去，到时候再见吧。”阿那捧起弗伽罗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去吧，统领大人，搞你的事业去。”
弗伽罗依依不舍，还是赖在门口不走，阿那只好又亲了他一下。
“到了那边给我发消息，我等你回来。”弗伽罗继续嘱咐。
“嗯。”阿那点点头，告别。
阿那回到客厅，蓝蓝还在等候。
“刚才那个就是我说上次没来的另一个丈夫，不过平时主要在身边的还是那天见过的沙奇，他刚去议会就职了，最近不在这儿。海努是明山号的舰长，平时在外面工作。咱们这里的规矩和切瑟那边不太一样，侍从在这里是专门服务贵族的一种传统职业，也属于平民阶级，所以是不可以买卖的，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卖给别人。你在我这里工作和门萨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人，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基地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帮你的。”
蓝蓝看着阿那点点头。
“我是三十六区主人，这次是来这里度假的，我平时住在第四基地，那里叫亚齐，在亚齐工作的人，每个工作周期之间有十九天的假期，这个假期大家可以自己决定去哪里休假，不过你得跟着我，你要休假的话我可以在不忙的时候给你安排，等我回了基地再给你安排住处，明白了吗？”
“明白。”蓝蓝说。
“以前我也有侍从，不过我让她跟约克城走了，如果以后你也有很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想家了，我也可以让你回切瑟去。”
蓝蓝摇摇头。“我不回去，我想跟着老大。”
阿那微微一笑。“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家，我不会绑着你的。”阿那凝视蓝蓝清澈的眼神，满脑子都是达雅。
“门萨，我们得准备去第五基地了，你想什么时候去？”阿那问门萨。
“啊？老大？你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去啊？”门萨问。
“占用了你们的休假，不好意思呢！那就后天早上去吧，对了，跟德潘说一声，再订一台穿梭机给沙奇。”
“好的老大，小凯说他们也想去第五基地看看，大概有二十几个人呢，嘿嘿，带他们一起去吧！”门萨说。
“那好吧，你跟他们说一声，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蓝蓝也一起去！”阿那点头看着蓝蓝，蓝蓝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
第五基地。
黎宁把挖来的花都摆到花盆里，堆在花房周围铺得满满当当，忙活了两天也没停下，雅吉说他的相思病好像就快好了，因为马上就能见到阿那了。
第二天晚上，明山号来了，海努先去另一边的大陆视察，还参观了神殿门口的房子，他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亲手调整了家具摆设，果然这里和以前第二基地的住处相差无几，院子里的花已是待开的样子。
弗伽戈的工程队给海努汇报了基地内部工程的进度，正好阿那的专用王座运来了，他们一起把皇宫正殿布置好了。
夜晚时分，黎宁走到正殿站在王座前面发呆。
“看来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海努从外面走进来。
黎宁回头。“什么意思？”
海努起头望着天顶上的壁画。“她在壁画上，你不认得？”
黎宁也抬起头。“认得，不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壁画上。”
海努往前走了几步，一只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你们这一族的历史，你不清楚？”
“我们……我只知道一点点而已。”
“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黎宁很意外，但是他不信。
海努过身，走到黎宁身旁。“嗯，说说看吧，你也很想她能帮到你，不是吗？”
黎宁所有所思，他不说话。
“犹豫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洛卡就是最初的生命之海，壁画上的人是古拜占和依西塔亚斯，不过这里不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但是你……跟古拜占有直接的关系，你是他创造的，你有和他一样是黑色的翅膀。”海努用指尖轻轻触碰黎宁的羽毛。
“古拜占……”
海努继续问。“你们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你的族人都去哪里了？”
黎宁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说也是对的，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如果你没了，这些秘密就永远都没人知道了。让我猜猜，生命之海已然沦为死亡之海，可你们还在这里，是因为你们要保护被封印的依西塔亚斯，没错吧？但是她并不在这里，你的祖先把她带出去了，对吗？”
黎宁心里的事情都被海努看透了，他开始动摇。“对……”
海努把手背过身去，踩着地板上的暗纹踱步。“看来他们出去之后为了隐藏自己而褪去双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你的祖先把被封印的依西塔亚斯藏在了达尔星。”
黎宁心里对能量石的疑问居然被海努的一句话破解了，他觉得海努好像知道一切，还有他要的答案。
“说说你吧，你对她好像有不一样的情愫。”海努转过身，注视黎宁的双眼。
黎宁打算把事情都说出来。“我……我是……崇山……”
海努震惊。“你是崇山？”
黎宁低下头。“是的……”
“所以…….你的能量？”
“最后一点了，快用完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你跟我来。”
黎宁把海努带到花园下面的暗室里，这里有一块发光的能量石。
海努走到能量石前，不可思议。
“这是你们的能量来源？
“是的，我们和能量石是共生的，只有我们可以使用这种能量，崇山是我用它制造的代体，因为外面没有我能吃的食物，所以只有用代体才可以离开这里去到外面，我想出去寻找被祖先带出去的能量石来恢复果树的生机，我想活下去……”
“但是你没找到。”海努说。
黎宁叹了口气。“是的，德潘说达尔星早就毁了。加纳人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他们毁了这里的一切，我父亲说，最后的能量石留给我，让我好好活着，如果有机会，想办法把祖先带出去的能量石找回来……”
“那你的祖先为什么要把能量石带出去？”海努问。
“这个……不知道……”
“哼……加纳……看来加纳人到这里来殖民也是有目的的，他们果然从一开始就在找她……发现找不到，只能走了，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
“既然封印依西塔亚斯的能量石已经毁了，那她去哪儿了？封印她的容器已经没了。”
“在阿那身上，应该是在她身上。”黎宁很确定。
海努吓了一跳。“你确定？”
黎宁确定。“是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留在她身边的，她说天阶号毁掉了她的故乡，所以我怕天阶号会再一次毁掉亚齐……”
“所以你给防御塔充能，放光了能量，你要保护她。”海努投去赞许的目光。
“是的。”
“那么……她能帮到你吗？”
黎宁带着海努往外走，来到果树下。“这是我的果树，之前被她摸过之后恢复生机了，只不过……这样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我们一族，无法延续了，所以能量石也恢复不了。”
海努抬头看果树上快要成熟的果实。“你们和能量石是共生的，所以你们有多少，能量石就有多少，是这个意思吧。”
“不瞒你说，她应该是我的同族，但是很奇怪她没有翅膀，当时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黎宁苦笑，欲言又止。
海努看穿了黎宁的心思。“就算你们是同族，但是她没有及礼，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得到依西塔亚斯全部的力量。这么说来，你就算告诉她你是崇山，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反叫她内疚了。”
黎宁垂着眼眸，忧伤起来。
海努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你可以等。”
“等？”
“等她觉醒。”海努给出了最终解决办法，只能等。
黎宁很无奈地笑了。“算了，能再见到她，我已经很高兴了，她这辈子太坎坷，我不求她为我做什么，她能经常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
“做人嘛，还是得对未来抱有点希望，我倒是想看看她觉醒后的样子呢。”海努抬起手，放在黎宁面前，“你看。”
“你手上有她的名字？”
海努收回手臂。“等她来了，你也看看她的手上，会有惊喜。”
海努知道阿那给崇山留了位置，如果黎宁知道了，一定会重燃希望的。
“你们……”黎宁想起来了，阿那有三个未婚夫，这会儿海努手腕上有阿那的名字，应该是已经结婚了。
海努偷笑一下。“不说了，卖个关子，明天一早她就来了，她看到你为她摆的这些花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们已经……”黎宁小声嘟囔。
海努把手搭上黎宁的肩膀。“你不要太在意她跟谁结了婚，有多少丈夫多少未婚夫，你只要知道，她是依西塔亚斯的现世，只要我们保护好她，她终究会得到她该有的力量，到时候别说你的能量石了，就连整个洛卡星云说不定也能回到最初的样子，可能我是看不到了，你再熬一熬说不定能看到那一天呢。”
黎宁好像被海努说动了。“那，要怎么样她才能觉醒呢？”
“你看，这不就重燃希望了吗？你现在能做的事就是讨她欢心，让她开开心心的，没事就让她摸摸你的果树，只要你活着，她也活着，后面的事才有希望，就算是要等，也得活着等，活着才有希望，你们一族本来就是要守护被封印的她，你得把这个工作继续做下去，这是你的使命，你是为她而存在的。”海努用一种极简的说法说服了黎宁，反正大致上的意思也就是这样，只要是活着，就有希望。
“好，我懂了，但是，她好像已经察觉到我是崇山的事了，可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海努笑起来，想到阿那专门给崇山留的位置，原来如此。“哈哈，这个事情嘛，明天你看了她的手就知道了，哈哈。”
海努笑得很开心，又多了一位拥护者。
黎宁不知道海努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只觉得阿那有这么多丈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看着海努走远的背影，还是下定了决心，按照海努说的，让阿那开开心心地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