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秦汉交通在中国古代交通史中的地位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兼并六国,建立了大一统的高度集权的专制主义政权——秦王朝。此后440年间,除秦汉之际和两汉之际出现短暂的分裂局面而外,始终维持着中央集权的专制帝国的统治。
秦汉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特别重要的时期。在这一时期,阶级关系发生深刻变化,新的生产关系得以形成。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实现思想文化的真正统一,也始于秦汉时期。中国专制主义制度的基本特点,也在秦汉时期表现出来。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看,秦汉时期主要社会经济部门农业的发展,完成了重要的飞跃。人们常常注意到,汉代主要的农业生产工具和耕作方式,甚至直到近世仍没有根本的变化。
交通事业在秦汉时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专制主义政权始终将发展交通作为主要行政内容之一。逐步建立并不断完备的交通运输系统,成为秦汉王朝存在与发展的强大支柱,为政治安定、经济繁荣、文化统一发挥出积极的作用。秦汉交通的主要形式为以后两千年交通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基本格局。
考察秦汉时期交通发展的状况,我们看到,在这一时期,沟通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珠江流域各主要经济区的交通网已经基本形成;舟车等运输工具的制作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路桥等交通设施的建设出现了新的形式,运输动力也得到空前规模的开发;交通运输的组织管理方式也逐步走向完善;连通域外的主要交通线已经初步开通;在当时堪称世界先进的交通条件下,以华夏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共同创造的统一的文化——汉文化已经初步形成。
呈示这样一部以秦汉时期的交通发展作为研究对象的成果,笔者除了希望以新的视角更全面地、更真切地描绘秦汉社会文化风貌而外,还试图仿效生物学研究中“切片”以供显微和超显微观察的技术步骤,通过对秦汉这一历史阶段交通状况的考察和研究,增进对整个中国古代交通史之特点与规律的认识。
[1] 《史记·五帝本纪》:“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迁徙往来无常处。”
[2] 《山海经·海外北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3] 《列子·汤问》:“太形、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帝感其诚,命夸蛾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4]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某一个地方创造出来的生产力,特别是发明,在往后的发展中是否会失传,取决于交往扩展的情况。当交往只限于毗邻地区的时候,每一种发明在每一个地方都必须重新开始;一切纯粹偶然的事件,例如蛮族的入侵,甚至是通常的战争,都足以使一个具有发达生产力和有高度需求的国家处于—切都必须从头开始的境地。在历史发展的最初阶段,每天都在重新发明,而且每个地方都是单独进行的。发达的生产力,即使在通商相当广泛的情况下,也难免遭到彻底的毁灭。关于这一点,腓尼基人的例子就可以说明。由于腓尼基民族被排挤于商业之外,由于亚历山大的征服以及继之而来的衰落,腓尼基人的大部分发明长期失传了。另外一个例子是中世纪的玻璃绘画术的遭遇。只有在交往具有世界性质,并以大工业为基础的时候,只有在一切民族都卷入竞争的时候,保存住已创造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第61~62页。
[5] 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第24页。
[6] 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2,第56页。
[7] 鲍尔格蒂(R.Von der Borght):《交通论》(Das Ver kehrswesen)。转引自余松筠编著《交通经济学》,商务印书馆,1936,第3~4页。
[8] (明)归有光:《震川集》卷八;(晋)皇甫谧:《高士传》卷中《上总制书》
[9] 余松筠编著《交通经济学》,商务印书馆,1936,第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