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太行山南北(二)
“她娘的,某家咋能这么不顺呢?”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应答,现在情况变得着实诡异,之前黑山军打得顺风顺水,大有席卷魏郡之势。
可是现在除了依然在咆哮中的左髭丈八仗着自己勇力还能够有所抵挡之外其他人,又似乎回到了当年绝望的情况,兵器没有对方精良、单兵能力也比不上对方、配合没有对方纯熟、地行也不比对方更熟悉。
“魏郡这些人,怎么突然就能打起来啦?”
“也不看看,那些将旗名字;之前我等有见过吗?”张雷公摸自己隐隐作痛肋骨说道:“文字旗、张字旗,还有某家遇到的太史旗!若不是某跑得快只怕已经死了!”
并没有人嘲笑,事实上不是他张雷公跑得快,而是匈奴骑兵来得及时,让那个挂太史旗那个人无暇顾及张雷公而已。而现在知道的消息,匈奴那边死了两个骨都侯!
大家现在聚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变化的;而是怎么办的问题。
张燕、张白骑等人并不同意这个时候强攻魏郡,但是于毒等人和青州黄巾已经开始又怎么会愿意停下来,现在遇到挫折,自然是要赶快解决,难道还真的要请那几位来主持大局,在场没有人愿意的!
所别说现在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挫折,就算是僵持都是无法接受的。
“于毒,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因为之前谋划没有成功的于毒一直很是低调,顺的时候,谁也不愿意然他来领头,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大家自然也就想到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于毒,但是于毒并没有出声而是看向这段时间算得上主导,张白骑张大帅心腹壶寿。
壶寿此人虽然是张白骑的心腹,但是来魏郡数年,一直在和冀州、魏郡上至刺史下至豪强打交道,所以也能够让大家愿意暂时以他为首。
壶寿摇摇头苦笑不已,论能力自己自然不如于毒,论实力自己更没有。但是因为自己读过几年书,当过几年官,又因为之前于毒说是能够截下刘备家的儿子,结果将陶渠帅搭进去,所以自己才能够所为当这么一个主帅。
而现在情况若是实力、能力最强的于毒不出声,自己有什么谋划能够说服众人?靠自己和张白骑的关系吗?
壶寿定一定神只能说道:“需要找那单于聊一聊,而且现在并没有看出有多少兵力。就看能不能真的攻其薄弱了,于大帅对吧。”
“我等应该让上山的兄弟都下来,再让青州那边也加加劲!”没有等于毒回话,左髭丈八抢先说道。
所有人对于这种一定会做,但是现在这样做不够,这次大张旗鼓地攻击魏郡,大家可不是只是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了!总要有人能够搞出一些更好的办法的。
“大家也不必过于惊慌,只是现在汉军正面恢复正常而已,最主要的是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让他们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只是于大帅,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达到此目的呢?”壶寿实在是看不了于毒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脸,直接问道。
“诸位也不必惊慌,我等现在兵强马壮远超当年大贤良师的时候,而对面既没有皇甫嵩这样的杀人也没有卢植那样的狠人!不过有一个在幽州杀乌桓厉害的张飞而已!
壶大帅至于要怎么做绝非我一人所能定,还得是去和张大帅他们商议一下吧。”
“得了吧,毒帅!”有人不满大喊道:“这里,你的人马最多,大伙也知道你的厉害。现在你怎么说,就怎么做!”
“是呀是呀。”众人附和道。
“呵呵。”于毒等的就是这句话,这时候便当仁不让地走到众人面前道:“诸位兄弟,现在硬碰硬,也不是不行,我等有的是人!但是我等要是有机会直接攻入邺城岂不是更好?”
“毒帅,我等要如何做?”
“我有一计,供诸位兄弟一观!”
就在于毒重新掌握在进攻魏郡邺城统领权的时候,十四岁的马超第一次跟着步兵行动,看着一身铠甲的高顺带着人,如猎豹一般杀入眼前军寨,瞬间便将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军寨攻陷下来!
“愣着做什么?不能留活口,不能让一个人溜出去的军令,尔是没听到吗?”
“啊?诺!”马超顶一顶神,提这首环刀冲上去。
高顺听见后方惊呼声连连,后头一看只见那个被父亲塞入自己队伍的,自己命令自己的副将保护着的那个十四岁的小子马超既然做为第二梯队中一马当先,而且顺势已经砍翻几个漏网之鱼。在这地形险要之地,这么一个稚子居然已经快要追上自己了。
“马超这小子是天生士卒!”高顺的副将从幽州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兄弟博堡也追了上来。
“尔就是这般照顾他的?”高顺冷哼一声,继续前进,不多时马超气喘吁吁来到高顺边上问道:“将军,吾等还要继续向上杀吗?”
“尔是为儿郎们问还是为尔自己问?”
“呵呵,某是为局势问!”马超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继续道:“小子我只随父亲出战,哪有见过这般山战,实在是心里没底。”
“吾等,需要将山中军寨全部占领一直到能够控制住这个山脉,要让黑山贼无法通行。然后剿灭其让其不能再和其他山头有所呼应。
所以吾等要做的就是让大军能够站稳的机会,尔说吾等要杀到何处?自然是要杀穿!”
“小子明白了。”马超应答道,然后在紧一紧手中的刀,正准备向前。
高顺叹一口气道:“跟着某!莫乱跑。”
“诺!”
没有人能够想到,刘备军并没有一开始就攻击苍岩谷而是直接先去扫除上山的军寨,高顺得到的军令,基本上可以说让鹿肠山和太行山其他人的联系尽可能地断掉即可。而手握两部司马的高顺想做的却不知如此。基本上在没有惊动山上山下,已经来到了鹿肠山最大的军寨!
“将军,前面路平不少,但是军寨好像很大的样子,某摸上去如何?”兴奋的马超已经换了一把环首刀跃跃欲试。
“某等攻山多久了?”
“嗯?”
“就算是再蠢,这山上山下也应该知道,可是现在呢?小子你说说是为什么?”
马超上山以来的表现,看在高顺这样的纯粹的武人来说,实在看在眼中喜在心上,一个十四的稚子却随着自己杀到这里,就不说其砍废一把首环刀,在攻取之前的军寨,不但能够跟上自己,而且居然开始执行一些副将职责。这让一贯沉稳,少言高顺耐心地教导马超开始考校起来。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就是准备死守如果是要死守,现在样子必然是外松内紧?”
“嗯,假如如此吾等应该如此做?如何去印证汝的想法?”
“将军,还是要某去探一探。若是有埋伏也该出来。这些黑山贼真的已经撤退,吾等就占着这里,以防黑山贼去而复返!”
“上去摸一摸之前,吾等是不是应该点什么?”看着已经兴奋得脸都红了的马超,高顺问道。
“对对,要通知山下!苍岩谷那边需要动起来了!”
“那么就……”
“偏将军,某要第一个上这个军寨,不要去当传令兵!”
“哈哈。”刚刚升为偏将军的高顺,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马超小孩心性。轻轻拍一拍马超笑骂道:滚去,准备探营,真要派人去通知山下,只怕黑山贼早就知晓了。
“诺。”马超连滚带爬得去喜滋滋地去准备。
“来人,通知山下准备动手!”高顺看着召集人马超,给旁边副将下命令道。
“诺。”
“和约定的一样,山上来信号了。”
“好。”刘备转头看向关羽和郭图道:“两位按照之前所定而行吧!”
“诺。”
“明公,吾等在苍岩谷做到什么程度?”
“程度?”
“翼德常言,做事须有度。所以吾等这次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郭公则,是什么意思?”
郭图这段时间很是享受,关羽讨厌自己,有干不掉自己的样子,但是也很清楚自己必须言之有物,绝对不能拿乔,所言不实,更不能只谈权术。
“云长请看。”郭图指着黑山军军寨道:“就某看来,这些并不是简单的军寨,而是一个个村庄!只是谷口处是军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很显然........”
“所以军寨的人没有吾等想得那么多。”关羽一皱眉头接过来说道:“所以吾等所谓的程度是……”
“是像皇甫真义那般,还是点到为止,以驱赶为主?”
“自然是.......”关羽突然停下来,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刘备刘玄德。
郭图呵呵一笑,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若是赶尽杀绝,自然震动天下,魏郡之事可解,但是左将军之前所言给某一些人一点机会,估计就很难实现了,若是驱赶只怕震撼不足。”
“可有第三个选择。”刘备问道。
“第三个选择?”郭图一愣。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一群老弱病残。驱赶和绞杀有何区别?若是可以吾等可以.......”
“左将军,当年参加过平叛吧,如觉得可行否?”郭图呵呵一笑道:“某认为只杀穿一面即可?只是要怎么做让他们看得懂,承这个情?”
“嗯,某来做!”关羽挺身来到刘备面前道:“某定杀穿这苍岩谷,不符明公所托。”
刘备点点头道:“好,云长你带着成公英和马腾去;公则,你带着韩嵩、常林、荀谌给黑山贼指一条明路!”
“诺。”关羽、郭图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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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元年,夏五月,烈宗率师征黑山贼。贼据朝歌鹿肠山,今河南淇县境也。关羽为先锋,郭图赞谋,高顺统后军。烈宗亲冒矢石,身先士卒,遂大破贼众,斩首万余级。烈宗乘胜南进,所向披靡,斩俘数万。战十余日,贼死伤甚重,而烈宗军亦疲,遂各引退。关羽、郭图、高顺皆有功焉。关羽勇冠三军,所向无前;郭图谋略深沉,屡献奇策;高顺治军严整,陷阵营之名,威震敌胆。——《烈宗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