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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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禹王九鼎

玉简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篆体古文,只是他对龟甲文并不熟悉,只能凭着其中很少一部分文字的形态,大概揣摩出文字的大概意思,但要想看明白整卷玉简所记载的内容,几乎是不太可能之事。

他心里正琢磨着找谁能看明白这些龟甲文,沈三走了进来。

见到沈三,冷羽连忙开口向沈三道谢,并欲坐起身来,沈三连忙上前,将他按住,

“冷兄弟你别动,你现在身子骨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说话间,沈三注意到了冷羽拿在手里的玉简,他看到玉简上所刻的龟甲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玉简上所刻的,居然是龟甲文?”

冷羽微微一怔:“三爷,您认得龟甲文?”

沈三笑了笑:“呵呵,我是只识其形,但不解其意。我在浙江的时候,曾经拜会过观堂先生王静安,他对龟甲文倒是颇有研究,算是当世研究龟甲文方面的专家。”

“那这位观堂先生现在在哪?”冷羽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观堂先生在去年已经过逝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讣告。”

冷羽一听,神色又变得黯淡了下来。

沈三笑着问道:“怎么,你是想弄明白这玉简上面的内容是啥?”

冷羽点了点头,有些愤然道:“黑独帆很可能就是为了玉简杀害我爹。我爹说过,玉简真正的价值,是上面所载的文字。所以我觉得,黑独帆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玉简上所传载的信息,知己知彼,我得弄清楚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思如此缜密。大当家果然没有看错人。”

“呃……,三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岔开话题:

“那个……,你想搞明白龟甲文,我倒是可以帮你。”

“此话当真?”冷羽顿时又来了精神。

沈三点点头,道:“观堂先生曾著有一本《殷墟书契考释》,是对罗振玉老先生所注的《殷墟书契》进行注释,罗老先生研究了两千多片刻有龟甲文的龟板,才整理出《殷墟书契》,当中囊括了大部分龟甲古文,你只要有了《殷墟书契考释》,我想看明白这卷玉简不成问题。”

“三爷的意思是,您手里就有《殷墟书契考释》?”

“要不我说你小子聪明。等着吧,我现在就把书给你拿来。”

沈三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过了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

他将线装书递到冷羽面前,道:“拿去慢慢研究吧,看完了再还我。”

“多谢三爷。”

冷羽连忙伸手接过,只见书封面上是六个篆体大字:《殷墟书契考释》。

他取出玉简,便对照玉简上所刻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查询起来。

《殷墟书契考释》其实相当于一本龟甲文词典,当中对数千龟甲文词组进行了定义,冷羽发现,玉简上所刻的篆体文字,还当真都能从《殷墟书契考释》中找到。

他足足比照查询了三四个时辰,从晌午直至天黑,终于将整卷玉简的内容大致弄明白,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玉简上记载的,竟然是关于传说中的禹王九鼎!

有关禹王九鼎的传说,史书便有记载: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相传,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

从此,九鼎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得九鼎者得天下。

秦灭六国后,九鼎不知所踪,有人说九鼎沉没在泗水彭城,秦始皇出巡泗水彭城,曾派人潜水打捞,但徒劳无功。

玉简上记载的,便正是关于禹王九鼎的线索。

根据玉简记载,周显王姬扁时期,各诸侯国的变法发展到高潮,周王朝已逐渐失去对诸侯各国的控制,秦、楚等大国甚至兴师到周王城洛邑索取象征着天下权力的九鼎,周显王担心九鼎被诸侯夺走,便命人将九鼎藏在了三泉之下的幽城。

而在这玉简最后,还有这么一段奇怪的话:“禹王承天命铸九鼎,九鼎汇九龙脉气,融阴阳之道,化天地六合,若重现黄道,恐见冥日。予一人深感惶恐,惟有将之藏于三泉之下,幽城禁地。”

看完玉简所记载的内容,冷羽明白过来,这卷玉简并非出自于夏商时期,而是命人藏纳禹王九鼎的周显王命人所刻。

在周显王时期,龟甲古文应该尚未失传,但世间懂得这种上古文字的人,肯定不多。于是周显王故意让人用极其古老的龟甲文刻制了玉简,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知晓九鼎的下落。

后来,秦始皇得到了玉简,但彼时古老的龟甲文已经被彻底边缘化,懂得龟甲文的人极少,研究玉简的人便将三泉之下的幽城理解成了泗水彭城,于是,秦始皇命人前往泗水彭城打捞,自然是徒劳无功。

冷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难道黑独帆抢夺玉简的目的,是为了禹王九鼎?

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那座汉墓里会藏有记载了禹王九鼎线索的玉简?

他手里那幅玉简上又记载了什么?会不会是与藏鼎之地——幽城有关的线索?

还有玉简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冥日之兆意味着什么?

……

一连串的疑问在冷羽脑子里冒出来,他心里正琢磨着,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他扭头一看,不免有些惊讶,居然是花阎罗,亲自端着饭菜进来了。

他赶紧放下玉简坐起身来:

“大当家,您怎么亲自来送饭了?”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给你送饭?”

“不是,但您毕竟是……”

“喂!你能不能别总说您您的,听着怪别扭的。”

沈钰说着,将装饭菜的托盘往床边的桌上一放,侧身坐在床沿,从托盘里端起一碗山药粥,便要喂给冷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