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友重聚
谢乐言和孙梓仁不知道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孙梓仁的心情也处于崩溃边缘。
没有崩溃的原因是有人在自己身边，并且滴水声越来越大，黑暗也在逐渐消散。
视野逐渐恢复，谢乐言掏出来之前失灵的手电，果然能打开了。
这破开黑暗的一束光，差点让孙梓仁感动地哭出声来。
终于有光了！
有总比没有好，光芒的存在总会让人安心，孙梓仁也稍微胆大了一些，在一旁问道：“谢乐言，应该快到了吧？”
“快了。”
很快，视线之中出现一道楼梯，几具尸体赫然躺在其上，孙梓仁浑身一颤，但细细看去，他认出那是先前倒在六楼楼梯上的那几人。
难不成，那水滴声是从七楼传来的？自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地方？
“谢乐言，你说那鬼不会就在这吧？”
“那诡异的光不在，那鬼应该不在。”
谢乐言仔细扫视了周围，确认那鬼不在才和孙梓仁说了这句话，接着拖拽着孙梓仁往楼梯方向去。
灵异事件万事皆小心，不过对谢乐言来说，和这栋废楼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靠近了那几具尸体，腐臭的味道让孙梓仁直接锁紧眉头。
每具尸体的表情都是惊恐异常，现在的孙梓仁倒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恐惧感了。
楼梯不长，两人却走了许久，倒不是又遭遇了鬼打墙，而是因为孙梓仁十分小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走太快导致声音过大，引来了那只鬼。
谢乐言就只好陪着他慢慢来了。
踏过最后一级台阶，眼前的视线顿时光亮许多，俩人尚未适应，忙用手拦住眼部。
看向天空，此时依旧是晚上，但是整个七楼却如同白昼，连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味都没有了。
孙梓仁似乎发现了什么恐怖的地方，再一次躲在了谢乐言身后，用手指着一处楼梯，说：“谢乐言，那鬼在那！”
谢乐言也随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鬼正在追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并没有发现他们。
谢乐言随即目光一转，楼梯旁便是一口水池，散发着淡淡荧光。
明明没有天花板，却有水滴从空中滴落。
虽然散发着光芒，但那荧光也透露着某种诡异，让孙梓仁打自心底的有些恐惧。
“孙梓仁，你呆在这，我去那口池子那，一旦那鬼动了，必然是冲着我来，你趁机快跑。”
“这。。好。。。”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孙梓仁也就应下了这个要求。
谢乐言可不是什么大义凛然，前世他还怂恿孙梓仁去水池旁，后来划拳输了才不得已去的。
不过这一次对他而言就像是见一个老朋友那样轻松了。
水池旁还有一个残破的笔记，当初正是这本笔记，把谢乐言引入了灵异圈。
将笔记那在手中，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本笔记了，交给孙梓仁看看倒是可以。
池中的液体苍白，阴冷，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够进入体内。
谢乐言目光一瞥，那只鬼已经朝着自己过来了，孙梓仁的提醒也在一片刻后传到了自己耳中。
他并不害怕，哪怕自己现在背对着那只鬼。
因为自己正处于鬼域之中，这如同白昼一般的亮度就是证明，这是鬼水的两层鬼域，外面那只鬼不过是在第一层罢了。
谢乐言将右手伸进水池中，那鬼水开始缓缓涌入他的身体内。
阴冷的感觉也随着鬼水的到来，重新出现在谢乐言的身体中。
在水位下降了三分之一后，谢乐言停止了吸收。这是笔记中的警告，现在的谢乐言自然知道为什么。
在这水池底下，还有一只鬼，必须靠鬼水压制才行，取走鬼水三分之一的力量已经是极限了。
这栋废楼就是一个局，白色老人会吸引杀人鬼的注意力，陷入循环。鬼水杀人规律很难触发，压制着另一只鬼。
只要没人进入废楼的五楼往上，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限制四只鬼的方式。
可惜的就是，废楼常有流浪汉或是探险的人出现。
这个驾驭了四只厉鬼的驭鬼者，很明显是大限突然将至，否则不会临时想出这种无可奈何的方法。
越是接触，谢乐言就越觉得当年的那些驭鬼者手段之精妙。
取完鬼水，一个水流的形状出现在谢乐言的右手掌心。一旦这个标志移动到头部，谢乐言就会陷入灵异复苏的状态。
那只鬼就在谢乐言面前，但谢乐言完全无视了这只鬼，径直走向了孙梓仁。
这一操作看得孙梓仁惊掉下巴。
“走吧，找个地方看看这笔记。”
谢乐言的右手冒出点点苍白液体，左手抓着孙梓仁，踏出了鬼水的鬼域，迅速下到了六楼并背靠墙壁。
鬼水对鬼的压制力很强，还有腐蚀鬼域的能力，虽然三分之一无法展开鬼域，但也已经够用了。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笔记在谢乐言的手中打开，孙梓仁则在一旁看着。
笔记很短，且字迹潦草，一看就是作者有急事，无法慢慢书写。
“世界有鬼鬼不会死鬼杀人有规律我将死鬼会出现我将它们困在废楼有缘人看到这本笔记你安全了想要离开去碰水池三分之一”
笔记一共五十四个字，没有标点符号，表述也不是很清楚，可以看出写这本笔记时情况紧急。
“谢乐言，你刚才是碰了水的是吧？”
“对，不过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等找到虎哥再说。”
“这。。。”孙梓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不应该保命要紧吗？还管得上别人？
与自己没有过节的人，能救必须救，这是谢乐言的做人原则。即使自己后来成为了异类，这一点他依然没有改变。
不过看着孙梓仁并不乐意，谢乐言也就改变了想法，先把孙梓仁带出去也行，自己再回来找虎哥。
“那就先出去吧。往楼下走。”
关上笔记，谢乐言贴着墙走在前头，孙梓仁紧随其后。
六楼，五楼，四楼，两人一路下到了一楼的位置，可大门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
大门并未消失，只是它被鬼域覆盖，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谢乐言正想把鬼域开个口子的时候，周围却响起了不小的动静，是脚步声。
脚步声在逼近，但似乎没有那么沉重，很急，像是活人发出来的。
“虎哥，是你吗？”谢乐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在这座废楼中的活人除了自己和孙梓仁应该就只有虎哥和他的小弟了。
“孙梓仁？”
“虎哥，我在我在！”孙梓仁连忙回应，身边同行的人变多了，他也能够更加安心。
手电的灯光照去，来者正是虎哥和他的小弟。
“你们没被鬼袭击吗？”
“只要不背对鬼就行了。”谢乐言率先开口，毕竟孙梓仁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些事不该告诉别人。
“你们也发现了？”明明鬼一直在追自己，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一规律的？
虎哥离开七楼来到这，也就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已。
虎哥还在想这个问题，谢乐言倒率先转身，右手涌出苍白液体，放在了本应是大门的位置。
鬼水开始扩散，侵蚀着鬼域，逐渐的，一扇铁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门出现了。”
孙梓仁率先发现，连忙冲了出去，虎哥和他的小弟自然不会呆在原地。
只有谢乐言在门前站了一会，转头看着黑暗处喃喃着：“会再回来的。”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早就不惧怕这废楼中目前的几只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