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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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晚饭的时候，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是穿越了，喝着有些割舌头高粱渣粥，吃着能当石头的饼子，心里合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已经来了这边，系统开启了求生功能后，还在充能，自己总要生活。

话说至少也要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吧。

小黑太小，让一村子都没出过的小孩说清楚异世界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他自家的事倒是说的清，阿爷有十三孩子，活下来三个儿子，一闺女，三儿子两个已经成亲，两媳妇也能生，加着一起生了六个孩子。

只这介绍就妥了，绝对不是地球了。地球就没这么能生的。

而古凡算了一下，这一家算下来十多口，房子就这么大，怕是今晚都没有地儿给自己睡觉。

与此同时伯几个村里长者也发愁。因为古凡说自己搞不清楚哪里来的。

这下可咋办啊，不记得先前事情了。

送都送不走。

这里是异世界，住城里的国人待遇很高，但只限于国人自己住的城。如果送错了城，送到了敌对城，不仅古凡会成为奴隶，他们这帮野人也会成为奴隶。

可是总不能白养着吧，谁家也没余粮啊，就他们这靠天吃饭的本事，别说余粮了，口粮都不够，不饿肚子就谢天谢地了。

“咋办？”村子的野人们全瞅着头人伯，按照规定国人遇难，野人有帮助的义务。可现在这样，想帮也帮不了，没地方找去，谁知道是哪城的国人。

“先安排住下，回头我附近扫听扫听，看看有没有车队经过落下的国人。”伯叹了口气，这事闹的。

“住哪啊？”

“是啊，谁家有地方啊。”

“村寨东头不是有间房子嘛。”

“东头，那不是髫年的(髫年:女孩七岁。)家？”

“要不让他先住着，顺便让髫年照顾他。”村中几个头人一商量，先这么着。

野人照顾国人，这事没毛病，自古如此。反正自他们记事起，人间就是这么个规定。

“髫年，你家离着远吗？”

古凡没话找话，刚村中头人把小女孩的情况和古凡说了，这孩子也是可怜，妈妈跟路过的国人走了，爸爸去城里出山货，路上遇豺狼直接没了。

至于爷爷奶奶……古人没这么多的长寿者。现在说的好听点吃百家饭，可就这时代的粮食产量，各家都吃不饱肚子能给多少吃的，瞅着三四岁的样子可实际都六七岁了，到了髫年之年也没个名字。

是的，髫年是说她是个七岁大的小女孩，不是她的名字。差不多相当于以后的“姑娘”称呼。

让这么个小人儿照顾自己这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古凡真心尴尬。

可他能怎么办？难道说自己不是国人，是野人？

古凡已经了解过情况了，野人的身份可不好。在这世界，没有城市户口，住在城外的都叫野人。如果说国人是国家的公民受法律保护，拥有各种政治权力。野人就属于当街被人杀了也不犯法的存在。

除非古凡疯了，否则他才不会当什么野人。

小女孩头发黄糟糟的，小脸儿黑黝黝，一双大眼睛挺水灵，性子有些怯弱，说话声音小小的。

“不……远。”

古人的不远，真的与现代人不一样，这不远就已经走了十六七分钟了还没到。再加上这古代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可没有后世的水泥路平实。

手中打着火把，松枝做成的。

这里的夜很黑。

这会儿不过七八点，整个村寨就已经静悄悄黑沉沉一片了。狗叫声都没有，据古凡所知这时代养狗的只有国人。像他们野人，家里的粮食养人都够呛，哪里还会养犬。

村里黑乎乎，静悄悄的。

村中的行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夜。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冰冷的含义，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这一路，古凡走的都有点发憷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走夜路是这么恐怖的事。

差不多—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借着火把光来到小女孩的家，黑乎乎瞅不清楚。

不过正因为受惊，古凡竟是没有注意到他这个身体不好，理论上被病退的残疾人士，竟然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而没有感觉到累。

要知道自从他做了7年的715被病退后，他的身子骨就差不多成为一个供血不足的残疾人，走两步就面色惨白，需要休息。

而现在，走了一个小时，直到走回到屋里，古凡才想找床躺下。

这在过去是想也不敢想的好事。

可是现在，山路的漆黑恐怖，好容易回了屋，古凡只想找张床躺下。可找了一圈，床没找到，那该死的蚊子倒是找到了一堆。什么季节了还在嗡嗡叫个不停。

“髫年，咋这么多蚊子啊？家里平时咋办？”

这还睡个啥啊，蚊子要吃人了，按理说外面那么冷，蚊子不冬眠吗。

髫年爬了起来摸出一些蒲草棒子，点燃一股股烟雾冒起了，古凡发愣住，这是啥玩意，蚊香不成，这也太呛人了吧。

算了，算了，古凡苦笑，古代，还计较什么啊，睡吧。

小女孩家没有床，只有角落里的一堆草，那就是床。

这个发现后，古凡直接倒头到草堆中，总算是可以睡了。

系统充能50％，51%……

早上醒来发现髫年趴着边上手里还握着破了的不知名的叶子，一动一动的为古凡驱赶蚊虫。古凡刚有点动静，髫年就爬了起来，大眼睛看着古凡。

“你这是？”

“俺赶蚊子。”髫年怯生生的道。

难怪下半夜睡的这么舒服。古凡心想：原来髫年帮着赶着蚊子了。

“你睡吧，我起来转转。”

髫年见着古凡起床，一咕噜爬了起来，头人们交给髫年任务，要照顾好国人，这是他们的义务。

古凡一脸无奈，这个小丫头跟着自己跟这么紧干什么，打量屋子。

好家伙！这房子更破，四处透风了，自己一开始住的竟然还是个好房子。家具啥的更是别想了。

古凡走了一圈，这屋子除了草，硬是啥都没有。

这一刻，古凡算是明白家徒四壁是个什么样了。

最后他找到了灶台……

应该是灶台吧。围了一圈石头，石头中间有草木灰。

至于什么菜刀，碗筷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