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智战鲨群
（壹）
身为海洋世界的绝对霸主，令众生灵闻风丧胆的恶霸，虎鲨大个子居然输给了一群小丑鱼，而且是一败再败，战无胜绩。
很快，这个消息便席卷了附近的洋流水域，这使得大个子成为了群族里的笑柄。
“大个子，别看你的身形比起我们更加强壮，但你就是体大无脑。”
“对啊！你就是我们虎鲨家族的耻辱。”
“是啊！没有比你更狼狈的虎鲨了。”
“我实在想不通我们族群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你把我们虎鲨家族的脸面都丢光了！”
“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同族！”
“对！我们没有你这样愚蠢且懦弱的同类！”
……
面对大家的嘲笑和指责，虎鲨大个子忿忿不平道：“哼！你们就尽管耻笑我吧！”大个子恶声恶气地自辩：“你们不要看他们的个子小，却是一个比一个狡猾，特别是那个名叫点点的小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小恶魔！”
“什么？小恶魔？”
然而，大个子的反驳遭到了族群更多的奚落和耻笑，就连他最要好的同伴都对他高声地嘲讽不已：“哈哈！大个子，我们才是恶魔，我们才是这海洋世界里的霸主，我们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你这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就是个懦夫！”
“对！”大家七嘴八舌地应和：“大个子，你就是个懦夫！”
“我们虎鲨家族只有强者，没有懦夫！”
“对！我们不要懦夫！”
……
在面对周围群起而攻之的族类，大个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时的情形，虽然他气得脸色发红，但又实在是无可奈何，简直没有一丁点还嘴的余地。尽管作为虎鲨个体，在海洋的世界里横行霸道，几乎没有什么外在的天敌，但在一群族类面前，他就显得太过弱小，毫无任何为自己还口辩解的余地，则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那这样吧！”同伴游到大个子的面前：“我们去会会那群小不点，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如此狡猾，把我们这群海洋霸主都没放在眼里。”
“好！我在前面带路。”大个子一心想要点点及其家人吃到苦头，便领着族群朝往小丑鱼所在的家园进发。
就这样，群鲨将背鳍露出海面，如同鼓满风帆的船只，正浩浩荡荡地朝向目的地游去，因而这一路上惊得鱼群四处乱逃，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们纷纷流窜，就连展翅飞翔的海鸥也在迅速躲藏，生怕误闯进这些大家伙们的血盆大口。总之，群鲨所过之处——无论是天上飞的，亦或是水里游的，所有的海洋生物都逃之夭夭，惊恐于会惹来什么杀生之祸。
同一时间，点点所生活的水域却是一片平和安宁的自由之境。这天，点点没有像往常那样跟哥哥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而是跟随着父亲学习如何与海葵之间相依相存，进而成为一家。
当下，父亲带着小儿子正在一窝美丽的海葵前讲解：“我们小丑鱼之所以又被称之为海葵鱼，这是因为我们将海葵当作具有防御功能的居住地。不过，当我们第一次搬进来，也会遭到海葵的蜇咬，所以一定要小心。”
“为什么？”点点不明白：“那是我们的家，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父亲认真地回答：“因为倘若我们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便误闯了进去，这就相当于是私闯民宅，他当然要攻击我们了。”
点点歪着脑袋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你看这些正在摇摆着的触手，它们看起来是不是像在跳舞？”父亲指着海葵的触手，并且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身体，仿佛正在跟海葵亲密地舞蹈，双方就像在跳着一曲柔美烂漫的华尔兹。
“对！”点点颔首。
父亲舞动身姿，继续轻言解释：“就像这样——你必须与他们耐心地交流，告诉他们——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我们可以成为真心友爱的好朋友，我们更是一家人。这样，他们就会慢慢且信赖地接纳我们了。”
“原来是这样！”
点点学习父亲的舞姿，也缓缓地跳起了舞蹈，他发出着咯咯的笑声，感觉那些触手好似在给他挠痒痒，忍不住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好像在给我挠痒痒，我快受不了了，别挠，别挠！我们好好相处！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对了！”父亲冲小儿子的表现满意地点头：“你别躲！这样，他还可以帮我们去除掉身上那些不必要的寄生虫。”
“寄生虫？”点点愈加欢快地扭动着身姿，海葵在其身体两侧手舞足蹈，已然跟他成为了好朋友。
就在点点和父亲与海葵之间开心地舞蹈时，隔壁那只跟点点同龄的神仙鱼大叫着游来。由于其嘴巴的特点，这条神仙鱼总是嘟着一双厚厚的嘴唇，因而被取名为嘟嘟。
“不好了，不好了！”嘟嘟是一个女孩子，自是天生胆小怕事，当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那——那个大个子又来了！”
“你是说虎鲨大个子？”点点眼见对方颔首，便面现疑惑的表情：“难道，他还没被我们打怕？”
岂料，嘟嘟的声音正恐惧地发颤：“他——他身后有无数个大个子，不知道有多少头虎鲨，正黑压压地朝我们这儿游来。”
“什么意思？”父亲脸色难看地靠近对方。
“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嘟嘟用飘带似的胸鳍指了指鲨群游来的方位。
点点和父亲对视了一眼，赶忙朝虎鲨的方向游去。
原本，平静的水面像是一堵墙体朝点点父子压了过来，可见前方滚滚行进着一大片银白色的巨大黑影，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点点一眼便认出那头战败了的虎鲨，其体形最为庞大，在他身后跟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影子，正面朝自己所在的海域飞速地游来。
当即，点点惊变了脸色：“是——是大个子，领头的那个是大个子！”
虽然不像小儿子这样慌张，但父亲的面容明显变白了：“我看见那头大个子的身后正跟着他的族群。”
的确！因为敌人大部队的临近，可见一群虎鲨面朝这边扑来，难免压来了一股惊恐的气氛，点点不自觉用胸鳍拉紧父亲。
“怎么办？”点点紧张道：“我们赶紧去找大家商量对策。”
“好！”
父亲召集邻居们开紧急会议，大家便聚拢在了一处珊瑚群，点点简单汇报了他们所看到的那个极为恐怖的情景——数不尽的虎鲨“大个子”正朝这里游来，整个现场皆是一片寂静及沉默，谁都不敢带头说话，犹若一旦张口进言，危险便会砸中自己的脑门，死于群鲨之腹。
“我们逃走吧！”终于，神仙鱼嘟嘟的爸爸打破沉默：“一头虎鲨已经让我们很吃力了，现在来了一群，我们一定打不过他们。”
“对！”其他生物们也都低声交耳地附和：“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母亲难过地望向她辛辛苦苦所经营的那个小家：那漂亮的贝壳小床，美丽的海草窗帘，华贵的珍珠饰品，会发光的水母台灯……这所有一切都经过了母亲的一双巧鳍，一点一滴置办，因而她如何能忍心放弃自己的家园，并且在自身毫无过错的情况下，选择离弃居所，却要远走他乡？
“不！这里是我们的家！”母亲流着眼泪大声反对：“是我们辛辛苦苦筑建起来的家园，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美丽家园！那些大个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侵略者，我们为什么要为他们让路，让出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美好家园？”
一时间，所有的生灵都沉默无语，嘟嘟的父亲惭愧地低垂下了脑袋，是为自己的上述提议而感到羞惭。
“对！”父亲大声呼应妻子：“我们要将那些侵略者赶出去，赶出我们的家园！”
“但怎么才能赶走他们呢？”嘟嘟为难道：“他们的个子都那么大，一条都已经很难对付了，而且一下子还来了这么多。”
“我们可以智取。”点点从鱼群中游了过去，他已经没有起初的害怕，而是勇敢表态：“之前，我们都是智取，无论是对付人类的渔船，还是对付虎鲨大个子，我们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那要怎么智取呢？”嘟嘟的父亲毫无主意道：“他们可是一群大个子啊！”
“一定会有办法！”母亲给大家打气：“每一种生物都有他们的天敌，也有他们各自的弱点，所以一定会有办法。”
“对了！”父亲受到妻子的启发，开心地拍动胸鳍，立马就有了主意：“据我所知——鲨鱼最怕眼斑豹鳎，由于这种比目鱼会分泌乳白色的毒液，只需要很少的一点，就会让那些大个子浑身痉挛，甚至是死亡。”
由此，大家便重新燃起了斗志，大哥指向临近的水域道：“眼斑豹鳎就住在我们隔壁的海域。”
“这就好办了！”点点计上心来：“那我们可以把他们引入进眼斑豹鳎的包围圈，然后再将那些大个子给一举歼灭。”
“这倒是个好主意。”嘟嘟赞同地拍打胸鳍。
“对！我们把他们打回老家，让他们不敢再来侵犯我们！”点点的建议赢得了邻居们的一致欢呼和响应。
就这样，点点带领左邻右舍着手准备了起来，大家表现出对危险的临近毫不知情，或是玩耍嬉戏，或是四处觅食，总之一派祥和清宁的气氛。
（贰）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这次是所有的海域生物都感受到了那股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原本平静的水面像是一堵墙体，鲨群仿佛披荆斩棘的海啸，朝往点点所在的方位压来。
点点正在跟哥哥们佯装做游戏，他钻过了一丛树林般的珊瑚礁，察觉到身后所传来的这股异动，便由其发出信号，虚张声势地大叫：“不好！是大个子，大个子来了，好多的大个子，大家赶紧逃啊！……”
这样，海底世界乱成了一团，大家皆闻讯仓皇逃窜，整片海域满是一片狼藉。由于，海洋生物们的四散逃逸，这让鲨群一时无从下口。
“他们逃走了，我们追还是不追？”原本大个子是领队，但他因吃过两次亏，其不免心有余悸，此刻显得很犹豫，望向身边的同伴。
大个子的同伴们可没将这些小不点放在眼里：“追！当然要追了！我们这么多的成员，倘若就此转身离开，我们虎鲨会成为笑柄，成为整个海洋世界的笑柄，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混，怎么称霸海洋世界？！”
“是啊！”群鲨高声地纷纷应和：“我们要让那群小不点知道我们的厉害！”
顷刻间，鲨群便朝往点点逃跑的方向追去，自是游入进其所设置的圈套当中：看似点点带领着大家毫无章法，仓皇地四散逃逸；但实则却是拧成了一股强大且凝聚的力量，大家正齐心协力朝往眼斑豹鳎的水域游去。
点点并排在父亲的身边，他带领家人与邻居游往附近的海域，并表现出一脸好奇之色：“爸爸，这眼斑豹鳎长什么样子啊？您刚才说就连虎鲨都对他闻风丧胆，那他是不是长得很怪？”
“长得怪这一点倒是没错！”父亲点头回答：“这眼斑豹鳎的身上布满了圆形的斑点，可跟沙地混为一体，但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跟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点点好奇地追问：“怎么不一样了？”
父亲解释道：“豹鳎的眼睛统统长在其面部的一侧，并且跟斑点混在一起，很难辨认。”
“什么？眼睛长在一侧？”点点的双目直勾勾地瞪圆，他用胸鳍指向自己的眼睛：“难道，他的眼睛统一长在左侧或是右边？”
“不！”父亲摇头：“他们的眼睛统一长在额顶。”
“啊！”点点把自己瞪成了对眼，瞪得双目都发酸了，也不知道眼睛怎么能统一长在额顶。
父亲进一步解释：“那是由于他们的身体呈扁平状，不像我们是立体的，所以眼斑豹鳎属于比目鱼的一种。”
“原来是这样！”点点微微颔首：“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呢？”
父亲面现一副为难的模样：“这就要看我们的运气了，我也是因为到过附近的水域，所以曾经见过他们两三次。”
与此同时，大儿子惊慌失措地游到了父亲的身边：“爸爸，他们追上来了！”
可以感受到那股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像是一堵墙体从逃逸着的海洋生物尾部的神经末梢蔓延了过来，点点紧张地望向父亲。
“这可怎么办？”妻子也游到了丈夫的身边。
“就是！”左邻右舍的海洋生物们也都统统围聚在点点父亲的四周：“这让我们到哪儿去找虎鲨的天敌啊？”
“大家不要惊慌！”但父亲也表现出了有些自乱阵脚的紧张，其身后的那股力量如旗舰般朝他们涌来，带出血气腾腾的杀戮。
“真是烦死了！谁在吵啊？”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完全不知所措之际，身下的沙地莫名一抖，一个扁平状的怪物从沙土中变魔术般冒了出来，吓了众海洋生物一大跳。
然而，父亲露出开心的喜悦：“阿豹，是我啊！我是阿雄。”
“阿雄？！”那个形态扁平的怪物看清楚对方，竟是露出了一脸眉开眼笑的欢愉，导致其面目越发显得怪里怪气：“阿雄，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是啊！”父亲点头：“自从我结婚后，就没来过这片水域了。”
点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眼斑豹鳎，他没见过陆地上的猎豹是何样子，但眼前迎面游来的这条怪鱼可是把点点等同伴给震慑住了：眼斑豹鳎体长大概二十五厘米，于头部、体侧及各鳍的边缘皆分布有黑环之不规则的白色斑点，有的中央尚有灰黑点，身形呈卵状，体态为侧扁；他的两只眼睛皆在身体的右边，前鼻管单一短小，达下眼前缘之前；嘴巴小巧，腭骨无齿，前鳃盖缘不分离……总之，点点第一次见到如此外貌怪异的鱼类。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父亲的好朋友，他一定会把眼斑豹鳎当成一个怪物，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阿豹眼见点点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好朋友阿雄身后跟着各类海洋生物，自是奇怪道：“我的好朋友，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要带着家人搬去哪儿吗？”
父亲气喘吁吁地回答：“是虎鲨大个子。”
“哼！”阿豹毫无惧色地冷笑：“别看我们豹鳎个头小，但我可不惧怕他们虎鲨家族。我去召集附近的同伴，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说着，他便朝附近的领地游去，留下点点一行面面相觑。
“爸爸，”大哥游到父亲身边：“您这个朋友该不会是借搬救兵之名，则是由于害怕，临阵脱逃了吧？”
父亲信任对方：“阿豹是我的好兄弟，虽然我们只见过三次面，但一见如故，他不会欺骗我。”
大哥不相信：“您就这么信任他？”
母亲游到丈夫的身边：“我听你们的父亲讲述过他和阿豹的故事，说他还没跟我结婚之前一次远游，便不知不觉来到了这片海域，碰到一只小型猫鲨追剿你们的父亲，当时——正是这个名叫阿豹的朋友，救了你们父亲的性命。”
“原来是这样！”点点面冲父亲小声耳语：“爸爸，我看您这朋友的个头比起我们小丑鱼家族也大不了多少，让他们去对付大个子那群庞然大物，岂不是以卵击石？”
父亲神秘莫测地笑言：“你可不要小瞧他们，这些豹鳎可是身藏有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点点好奇地追问：“什么秘密武器呀？”
父亲面现既惊恐又害怕的神态：“马上你就知道了，反正那是一种连鲨鱼都不寒而栗的秘密武器。”
“啊！”点点立马想起了什么：“之前您说过——这种比目鱼分泌的毒液，只需要很少的一点点，就会让那些大个子浑身痉挛，甚至是死亡。”
父亲再次露出神秘的笑容：“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样，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点点的父亲——那个名叫阿豹的朋友可以尽快搬来制服鲨群的救兵。
（叁）
不到三分钟，阿豹就召集来了十几只同伴，他们似黑云快速地压阵过来。
与此同时，能隐约看到大个子正带领自己的族群，面朝这边犹若山呼海啸似地飞速游来，这使得海水的波动如同满仓跃动的鱼群，进而带来了莫大紧张且刺激的恐慌情绪。
点点等一行早已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情景，他们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唯独，父亲却是信任地望向自己的好朋友——阿豹。
相较其他生灵的紧张，豹鳎族群流露出两眼闪烁的兴奋之光，他们毫无一丁点担忧亦或恐惧之色。
其中，一只眼斑豹鳎早已是跃跃欲试，询问首领道：“头儿，我们该怎么办？”
阿豹镇定自若地指挥：“排兵布阵，攻陷敌情！”
阿豹身为首领，也不过多废话，他率领着自己的族群朝往虎鲨的方向急速扑去，因而可见一片连绵起伏的黑云冲入目标处反攻。
“哎！”点点大声道：“你们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阿豹带领着族群朝前杀去：“你们赶紧保持出距离，切不可跟过来！”
点点奇怪地望向父亲：“他为什么让我们保持距离？”
父亲再次面现那副既惊恐又害怕的神态：“这说明眼斑豹鳎要喷射他们的绝密武器——毒液了。”
原来，眼斑豹鳎的身体里一共隐藏有二百四十条毒腺，这些毒腺基本上分布于背鳍和臀鳍基部的位置，每条腺体都有一个小小的开口，乳状的毒液便从此处分泌出来。一旦受到威胁，豹鳎能在敌人咬他之前，迅速分泌出致命的毒液。这种乳状毒液四处散发，可形成十几厘米厚的防护圈，环绕在眼斑豹鳎的身体周围，从而达到保护自身的目的。
海域的另一侧，大个子正率领着族群一路追击，他们眼见点点的队伍四散溃逃，看似毫无章法可言，就以为是胜利在望，所以一头头越发露出了狂妄至极的嚣张之态。
大个子的同伴更是一脸不可一世的痛责：“大个子，我就说你别看你的身形比起我们都更加强壮，但你就是体大无脑。你看那群小不点四散溃逃，如此不堪一击，哪有什么狡猾可言，简直就是一群既可笑又可悲的蝼蚁。”
“哼！”大个子不服气道：“谁胜谁负还无定数，你把那个臭小子真正吞入进肚子，再在我面前邀功吧！”
“那我们就来比比看，看到底是谁能吞食下那个小不点，以及又是谁能将这群蝼蚁消灭干净！”说话的同时，同伴已如射箭般飞飙了出去，大个子也不甘败落于其身后，便紧急跟了过去。
于是，这两头虎鲨你追我赶，如同两艘巨大的旗舰，在海域里翻滚出白色的浪花，形似于陆地上所搅起的尘土，在蔚蓝色的海水间形成了旗鼓相当的两道白色轨迹，族群的其他成员也都急忙跟上。
同一时间，阿豹所带领的族类正似黑云般压阵过来，同伴眼见迎面飘来的那片黑压压的物体，便不自觉地刹停了形似摆舵的尾翼，而大个子正在全力加速的声势当中，一头撞在同伴的身上，不免气恼地大声斥责：“哎！我们这是在比赛，怎么停下来了？”
同伴用鳍状肢指向那片近在咫尺的“黑云”：“那是什么？”
除了鲨鱼，在水中生存的哺乳类动物，例如鲸鱼、海豚、海狗、海豹，以及卵生动物的海龟和企鹅等海洋生物，他们的前肢与后肢都进化成形似鱼类的鳍肢，故而被称之为鳍状肢。
大个子定睛一瞧，随而声音都变了：“那——那是眼斑豹鳎，是我们的天敌！”
“糟糕！”同伴也面露惊恐：“我们对这片海域不了解，居然不知道这里竟是我们的天敌——豹鳎的集聚地。”
“看来——”大个子满是一副后知后觉的痛恨：“我们被引入那群小坏蛋所设置的圈套之中。”
同伴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一群狡猾的小东西！”
“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其他虎鲨均是一脸胆颤心惊的恐慌。
就在虎鲨转身准备向身后逃逸，四面八方的豹鳎已经将大个子和最靠近他的那个同伴包围起来，从而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包围圈。
“还能怎么办？”大个子气急败坏道：“只能突围出去！”
大个子和同伴面向四周环视，是在寻觅着包围圈的突破口，妄图找准时机突破豹鳎群的围攻。
豹鳎成员对首领大声高叫：“头儿，他们想要突破我们的包围圈。”
“武器进攻！”
就在阿豹的一声号令下，十几条豹鳎向身体外侧用力地紧绷，如同用全身的各处肌肉使劲地放屁，其体内四面八方的毒腺喷射出乳状的毒液，就好像雾团全面罩住了每一位豹鳎的身体，由此这些十几厘米厚的防护圈相连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圆形乳白色的闭环包围圈。
“大个子，我们该怎么办？”同伴已经被吓得没了主意。
大个子的面色稍稍一沉，他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看来，只有上升或是下沉，才能突破这道包围圈。”
这两头虎鲨试图朝往包围圈的下方冲身逃逸，怎料，这却是意外触动了阿豹带头进攻的按钮，十几条包裹着毒液的豹鳎面冲目标扑去，因而形成了十几道乳白色的狼烟轨迹，将水体搅得犹似浓雾。
大个子的嘴巴被灌入进海水稀释了的毒液，他的身体痉挛一闪，下巴更是张得老大，像是被冻僵了似的。随而，大个子疯狂地摇摆脑袋，在水中痛苦地跳跃转圈，并且不顾一切地四处狂奔，这可把他的同伴给吓坏了，愈加拼命地逃往包围圈外。
其他虎鲨正朝来时的方向逃逸，恰好遭遇了一群海豚途径此地，因看到战斗的场面，海豚群回想起昔日虎鲨在海洋世界——其种种横行霸道之举，特别是欺凌弱小的不齿行径，便兴高采烈地加入战斗当中。
由此，五六只海豚自组为一队，他们合力围攻一只虎鲨，尽管敌人的个头比他们庞大，但因为占据群攻团结的优势，再加之身体速度的灵活快捷；另外，由于鲨鱼是软骨鱼类，他们除了锋利的牙齿，全身皆是由软骨组成，所以骨骼比海豚较为脆弱，根本就经不起对手的群攻。
当下，海豚不仅用他们的声波作为武器，干扰鲨群的听力及神经系统功能，更是用其尖硬有力的喙，从侧面撞击鲨鱼的腹部，从而导致虎鲨出现内伤。他们就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踢球那般撞击着虎鲨的软肋，以致整个鲨群已是溃不成军，毫无章法地四处逃窜。
大个子一面承受海豚的围攻，一面被豹鳎的毒液麻痹侵害，所以张大嘴巴无法闭合，这着实疼得他肝胆俱裂。因而不要说去救他的同族，就算是自身难保都属不易，最终好不容易才遍体鳞伤地逃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点点一行远远地观战，他带领大家欢呼雀跃，正高兴地拍打着胸鳍。
整个海底世界响起了沸腾的欢呼声：“他们逃跑了！那群大个子逃跑了！”
大哥游到小弟弟的身边：“原来，看似强大的敌人也不过如此！”
母亲教育自己的儿子们：“这就是勇敢、智慧，以及团结的力量。”
“妈妈——”点点颔首明白道：“我知道了！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不会再感到害怕，也不会再畏惧困难，而是更加懂得迎难而上，向一切挑战发起进攻。”
父亲游到小儿子的身边，微笑地补充：“还有这智慧和团结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呦！”
经过激战，点点与他的家人跟临海的朋友们通力合作，大家便再一次打败了虎鲨这群强悍的敌人，并且又一次守护了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