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爸爸的作精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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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夺权摄政王爸比冷酷无情16

浮尘追问管家,“爹爹呢?”

管家摇头,“回郡主,臣不知。”

浮尘要下床找人,被大家拦着。

“郡主大人,您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现已是晚秋,寒风冷冽,您可不能见风。”太医劝道。

“郡主。”随影蹲在浮尘面前。

浮尘趴在他背上,身上裹好披风。被他背着去她想去的地方。

卧室不在,书房没有。柳侧妃不知道,教书先生也不知道。

浮尘察觉到府里有些空,侍从的人员有些少。

“随影,你知道府里暗卫数量变化了吗?”浮尘问。

随影摇头,“我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我知道在郡主生病的第二天,看押的侍从就已经少了大半,我才能借机跑出来。”

第二天……浮尘忍不住垂眉,这么早就放弃了。

接连一个月,浮尘都未见到摄政王。他好像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浮尘天天关在屋子里养身体。风雪已经落下,她也只能趴在窗户上小小看一下。

只是开门一阵风,就能让她头疼不已,手脚冰凉。

宫里送来不少慰问品。太子进府慰问,被浮尘直接挡在门外。

她生气了。

不知道生什么气,看这个太子是看一眼就折一年阳寿,听到声音就翻白眼。

整整一个月,摄政王忽然出现在暖香阁院中。

鹅毛大雪飞卷而下,世界除了天是黑的,其余都是白的。

浮尘听到声音,跑下去开门。

对视的那一瞬间,恍惚间沧海已桑田,物是人非。

摄政王一身狼毛披风站在雪中,飞雪洋洋洒洒。他的眉眼如水墨泼洒,画作难成。

浮尘一身红袄,小手趴着门,盯着人,泪眼雾化。

“爹爹!”她呜咽一声,跑了过去。

僵立的“雕塑”动了,上前两步,蹲身将人抱住。全身收入怀中,披风挡住寒风。

摄政王脸贴着脸,胡子拉碴蹭着稚嫩的脸,温热的温度显示着生气,将心中的虚无填充。

眼泪,亦落下。

“对不起。”摄政王的声音低沉雄浑,夹杂着山河风霜,藏匿着暗与血。

“没事。千千没事。”浮尘两眼哭得红肿,嘴上还笑着,“千千,能活到千岁,万岁,千万岁。”

摄政王看着自己的小千千,泪水落在齿间。大指拇轻轻擦去泪水,“爹爹对不起你。”

浮尘埋进他怀中,闷着声音,“没有。是千千不好。千千顽劣。不是好孩子。”

摄政王将人抱起,走入屋中,放到床上,裹好厚厚的被子。

“没有。千千是本王最骄傲的郡主。”摄政王脸上肌肉微微鼓起,一双鹰眼柔和了边界,笑着鼓励。

那眉眼,太过温柔,天地星河皆可容纳。

浮尘跟着笑了。

神情放松,忽然想到之前的事,不自觉有了小脾气,嘟着嘴,“我生病,为何爹爹不在我身边?”

摄政王解下披风,换下一身风寒,坐在床边,垂眉,并未回答。

浮尘静静地看着。

摄政王斟酌着,“爹爹,是个懦夫。”

浮尘不明。但当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对视时,她好像懂了。

浮尘靠过去,坐在他怀中,平静地问,“爹爹去嘛了?”

摄政王沉默了两息时间,“我带着那批私兵,去你的封地寻山定墓,开挖陵寝。”

浮尘昂头,看着顶上的一片胡子,犹如黑色林海。伸手,挠上一把,自己却被扎到。忍不住笑出声。

声音如铃铛清脆。

在寒冬大雪天,仿若栀子花摇曳。

摄政王也跟着笑出声。

沉重的话题轻飘飘揭过。

浮尘不去问为何自己醒了这么多天,为何这么晚过来。也不去想这些天他如何度日。

只想着过好每一天,陪着他一块岁月静好。

一整个冬天,摄政王陪着浮尘养生。

他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一同喝着各种补品的滋补汤,一同把自己裹得严实了捂在屋子里。

一同看书看文案,一同挣扎着对付问题。

寒冬深至,院子里不少大树压满了白雪,掉下大枝。

摄政王抱着浮尘,仰望一颗大树。

大树为榕树,百年历史,树干粗壮如牛,外皮腐朽剥落,纵列的缝隙切入内里,可见里面的芯材。

“千千,这棵树快死了,你要怎么救?”摄政王问。

浮尘看着大树,枝条光秃秃的。大雪压垮树枝的第一批大树就有它。裸露的枝干深黄干瘪,没什么水分。

整棵大树皆是如此。外表看着粗壮威武,其实内里已经掏空,风吹便可拦腰折断,命如薄纸。

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

“不救。”浮尘斩钉截铁,“该死的东西,必定要死。”

摄政王笑,“必须救。”

“千千,这树就好比我们国家。风雪好比外敌。”

“外敌伺机而动。大树整个树干被挖空。”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风雪飘摇,国基不稳。”

“可惜,这些,我们的掌权者看不到。”

“太子沉迷后宫权术,度量狭小而无勇者之尊。”

“皇后之后扮演黄鼠狼,皇宫里打压嫔妃皇子,笑做端庄。出了后宫,听风便是雨,被张尚书为首的恶臣玩弄于股掌之间。”

“千千,我可以不救。可那时,受苦的会是谁?”

“天下兴亡,百姓艰苦。”

“便是我,我若放手,不说张尚书秘密杀我,太子也会不管不顾幽禁黄陵口,凡我接守的兵马,将轻易放手,喂杀给敌军。”

“这就是我们的前方。”

“所以,我们必须闯,必须刚强。”

“不怕江山旁落,只怕昏君当道。”

摄政王仰头看着大树,几个侍从拿着斧子砍树,准备将树拦腰折断。

“千千,你记住:我的权力是百姓们给的。”

“我的荣耀是信我的士兵给的。”

“我无法不救。”

“也必须救。”

浮尘静静听着,感觉他的身上压满了大山。

她静静地趴在他的肩上,软软的脸颊贴着肩头。

百年大树,树干中空,只在树干挖出一个小口子,口子裂开,引出其它空洞。不过十几斧子,树干便自己倒下。

侍从们又深挖树根,将肉眼可见的腐烂根系去除。

一通操作后,施上农肥,裹上破布条保温。

摄政王教育,“就像一棵即将枯死的大树,你看到几条腐烂的根,深挖一下,便见到一堆烂根。”

“根系盘结缠绕,深入各个地方,难以入手。”

“想要改变现状,必须壮士断腕,削去腐朽。

“再给予时间,慢慢培养。”

“不断,十年二十年,这棵树也就死了。”

“断,熬过几个春秋,这棵树又将新生。”

浮尘懵懵懂懂点头,支持摄政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