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徒步梦幻草地

7，徒步梦幻草地

吃过饭，向扎营地前进，有些人背着大包，里边装着帐篷，走过农庄，开始爬坡越岭，天空越来越阴沉，气色却总是阴郁着，罩上了一层愁眉苦脸的面纱，只见远处灰蒙蒙一片，草地的绿色也蒙上了灰。接近山坡时，阴云又向下压了压，如墨汁滴水泅散染黑，浓浓的压在山丘脊岭上。

这天气使我们的行程非常沉闷。只有二个领队打起精神，走在队伍最前面。男领队经常爬山徒步，矫健的身手令人入迷。女领队粗大的发辫高高地盘在头顶，风掀起他肩头的横披，迎风招展。

我感到风从四面吹来，真不明白这草原上的风是怎么吹的，没个来头，风吹在脸膛和后背上，扯起衣裳。我仔细观察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们步行在四面环山的一个沟里，山虽然不高，沟也不深，在这样的地理环境，风北山阻挡，沿着沟乱窜，时而东时而西，更多的时候是小旋风。

在风里，看到牧羊姑娘的蒙古袍飘飘翻飞，仿佛是一只花蝴蝶在草丛中翩翩起舞，在阴沉的草地上抖搂亮丽。

又越过几个羊圈，走出沟坡，天色又开始阴了下来，空气中夹带着湿湿的味道，淡墨的低空里便飘出了雨丝，那烟雨丝丝片片如梦幻般碎落下来，仿佛是雾，老天爷缓缓的，雨下的一点也不急，如一个哭泣的老妇，眼泪不多了，窸窸窣窣，断断续续滴着。

我拿出包里前几天买的雨衣，披在身上，雨衣宽大，颜色艳丽，被风鼓着胀着，像一个漂亮的气球在草原上滚动，同行的人夸奖说，你是一个老驴吧，什么装备都有。

缓慢移步，淋一次关山草原的毛毛细雨，来一次深度接触。蜿蜒的山道引领我们走向草原深处，窄窄的牛羊道曲曲弯弯地延着山谷攀升，山雨也就慢慢大了起来，滴雨的珠子变成了丝线，飘飘洒洒地来了，雨滴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沾在绿草上，洗刷着尘埃，飘在那些无名的野花上，清新脱俗，打在溪水沟里，山溪就有了源泉，更欢腾了。天色朦胧，山体缭绕着白色的雾气，草地在斜风细雨里若隐若现，忽淡忽浓，近真远虚，若幻若空……

我们走出谷底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毫无防备的游人们一下四处逃窜，大多数人都没准备雨具，很快变成了落汤鸡。悬崖底、大树下都成了大家躲雨的地方。

10多分钟后，雨线又变成水珠，渐渐地停了，雨后空气清新，地上湿漉漉的青草味溢满开来。

雨稍歇，草地如揭开了锅盖，薄云从山谷里蒸腾上来，远处山上的飘带式乳色雾霭，犹如一个披着婚纱的新娘在试妆，一会裙袜拖地，散成一片，如烟雾四起在山体薄雾缭绕，一会儿拢起高高的衣领，时簇时散，一会收紧腰，渐束渐浓，一会秀发披肩，徜徉开来，如雨丝妖绕，飘飘欲动，一会挺起高耸的胸膛，如朦朦胧胧的山峰，风骚撩人……

丘陵、山峦、林海、草原、溪水……浸透在神秘莫测的氤氲云雾中，人的身体也飘摇起来，心也飘浮了。

打伞的、不打伞的，穿裙子的、穿羽绒服的，嬉笑打闹的、沉思静默的，一人独自的、一群乐游的，雨中凝望的、守望窗口的，随意随性洒脱自然。

俗语说“草原的天是娃娃的脸”，一路走来，我还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今天早晨走的早，车离开城市接近农村和草原的边界时，朝曦漫天绽放，中午蓝天白云，天空像洗了似的，碧空深深邃，让人心情开朗，到了关山牧场，美丽的元素丰富了起来，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草原，牛羊散落，这些因素交织起来，如同舞台打开了灯，如同画稿抹上了色彩，原本死气沉沉的草原立刻变得生动鲜活了起来。不一会乌云密布，天空阴沉，大地灰蒙蒙的，接着下起绵绵细雨，凄凄厉厉，一丝丝，一滴滴，如蜘蛛吐丝，没完没了，最厉害的是，草原空旷，天地相接，电闪雷鸣好像擦着地走，怪吓人的，大雨倾盆时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