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被杀，就会死
放下诺娅后，心绪难平的安迪又开了一次完美模拟。
为了应对倾轧的命运，他需要力量，能白嫖当然是最好的，要能靠这方法刷命运币不是起飞。
-2+1，就很难受。
回返的路上，诺娅为缓解尴尬，同时也是好奇，问起安迪所修的另一个升华法。
刚好安迪也有问题要问她。
他可没忘记斯嘉丽之前说的漩涡英雄。
短暂的交谈后，诺娅不解道：“遮面岛的主宰传承，怎么可能？难怪我那个时候，觉得你用的像是传说中的剑刃风暴。”
从诺娅口中，安迪知道了遮面岛的传说：东南海域－迷雾海的许多渔民曾在大雾深处看见过一座岛屿，却无法靠近，更别提登岛，众口相传下，遮面岛之名为人所知，但真假存疑。
直到六千多年前，有艘渔船救起戴着漩涡印记面具，自称被遮面国度放逐的主宰。
当时恰逢神皇统治末期，朝局糜烂，民不聊生，主宰看不下去，从渔村起势，一路壮大，建立巫庭，在短短十几年时间里，逼迫神皇正面对决，甚至和神皇同归于尽，彻底终结了一千六百多年的神朝。
其虽然如流星般短暂，但功绩着实惊艳，加上之后每隔百年，总会有名号不同，但也自称主宰的戴漩涡面具闯下名号。
于是漩涡英雄成了许多吟游诗人的灵感源泉。
听着诺娅难掩憧憬和敬仰的话语，安迪彻底懵了。
有谁能给他理一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主宰这个称呼，最初是用来模拟中的自己，所以说初代主宰是被露露流放后的自己？
交汇模拟是真实存在的？
那模拟中的自己是另一个自己，还是说另有其人？
之后每隔百年出现的主宰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帅气的军争九式成了似是而非的‘剑刃风暴’‘剑舞’之类的名字。
而且据诺娅的描述，后来出现的主宰还会图腾之类的巫术。
安迪很懵。
诺娅也很迷茫。
“据我所知，在上个纪元末期至今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再没出现过新的主宰，巫庭也早已分崩离析。”
虽然她没明说，但满是光芒的眼睛，显露出内心好奇。
可惜安迪比她还要无知。
两人互看了会，被安迪瞪了眼，诺娅才委屈屈地收回目光。
安迪虽然满心疑惑，但经历了刚才的模拟，他学会了不去想有的没的，反正该碰到的总会碰到，该弄懂的总会弄懂。
大不了他再多交汇模拟几次，多积累些数据。
刚好诺娅才给他一个升华法。
墨迹了一大圈，安迪和诺娅回到广场时，狼家人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后续。
贝恩正和一位坐在地上的人说话，走进了，安迪才发现是之前的夜教俘虏之一，唯一和小孩绑在一起的家伙。
从贝恩的话语中，安迪得知这家伙叫比尔，是望月城公立学校的骑士老师，在带着十来个孩子在城外实践活动时，刚好被吸血鬼碰到。
战斗一番后，被吸血鬼吓到，就此失了勇气，不敢再反抗。
比尔被贝恩宣判有罪，剥夺一切头衔，流放到死囚组成的精神位面探索队中。理由是他没能像个骑士样牺牲，便让孩子们身陷囫囵。
望着呆坐在地上，精气神全无的青年，安迪眉头微蹙。
在他看来，作为老师，确实有照顾孩子安全的责任，但比尔并没有开始就抛下孩子跑路，他战斗过，只是敌人太强而已。
仅因为这种事，就把人逐入濒死之地，未必太过随意。
贝恩问道，“对我的判决你是否有异议。”
比尔瘫坐着，满是痛苦，一言不发。
“我有异议，”安迪站出来说道。
“你还没走？”贝恩不解道。
安迪摆摆手，“不走了，我决定参加义子之争。”
这是安迪和诺娅一路商量后的决定。
他们要留下来帮斯嘉丽，就必须考虑五个月后的必死之局。
模拟的结果已经说明按部就班的修行无用。
安迪需要把步子迈得大点，最大程度的收获命运点数，强化自身。
而参加义子之争，正是现阶段从狼家薅羊毛最快的办法。
义子之争是北境的古老传统，差不多百年一次，北境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皆可参与，通过为期三年的争斗，获得狼家认可的人，将被北境公爵、狼家家主收为义子。
义子半子，除了没继承权，其它待遇据说和少狼主一样。
是一步冲天的最快方法。
贝恩盯着他，似乎没听清，后才仔细打量安迪一番，好笑道：：“近万年的时间里，参加义子之争的，要么是二十五岁之前踏入升华六阶的天才，要么是家世雄厚贵族子弟。”
就差直说安迪不配了。
“可规则不是说北境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皆可参加吗？”
“因为谁都知道实力不够而贸然参与，是在自寻死路，义子之争可不是小孩子的玩闹。”
“有没有可能不是玩闹，而是责任所系，必须如此。”
“没有一份责任，要求人必须去死。”
“有趣，我才听到你因为这个原因，宣判比尔死罪。”
贝恩深呼吸口气，以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骑士的升华之力来自于信念，比尔是勇气骑士，你以为他为什么被随意关着，因为他已经丧失勇气，不再有力量。”
“所以你想通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刺激他的？”
贝恩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安迪不说赞叹他的考虑，至少也会认可。
但安迪却是面露讥笑道：“我很好奇，比尔是狼家收养的孤儿，还是狼家的奴仆？”
贝恩不解地摇摇头。
安迪又问道：“他是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吗，倘若他没找回勇气，而是真死了，谁来承担这份痛苦，是你吗，我的兄弟？”
贝恩眼中熊熊怒火像被泼了盆水，沉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想帮他。”
“所以呢，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不愧是狼家的少狼主。”
贝恩不再言语。
安迪也没有多言，转身去找不远处的并肩坐着的两女孩了。
凑过去时，正好听到小茉莉说道：“小嘉丽不要哭啦，哥哥不会不要你的。”
小狼缇妮正以头蹭着斯嘉丽的腿，听到动静，看见是他，后退发出龇牙咧嘴地威胁，似乎是将他当成敌人。
这般动静也吸引了两女孩，回头看见他，小茉莉咯咯笑着抓住斯嘉丽跑了过来。
斯嘉丽抬头，安迪看到她小脸上有清晰的泪痕，眼中也还存有水花。
当即边帮她擦拭，边故意粗嗓子说道：“我就肚子疼了一会，小嘉丽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哥，我帮你去揍他。”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要你以为，要我以为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要小茉莉的，哥哥这不是来接你了吗。”
“安迪哥哥！”
小姑娘带泪的眼中总算有了笑意。
回去时，安迪毫不客气地蹭了狼家的马车。
斯嘉丽估计是哭累了，抱着安迪的手，和随时都在睡觉小茉莉睡得正香。
骑狼护卫着马车的贝恩偶然看到这幕，情绪复杂。
自家人的情况，他非常了解，狼神血脉在为他们带来强悍体魄、敏锐直觉、血脉技能的同时，血脉中的兽性也会影响他们，特别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幼时，行事更是贴近于兽类。
不会掩饰情感，一旦记仇了恨一辈子，有好感了怎么都拉不回来。
问题妹妹怎么把这么个玩意当成了哥哥。
想到安迪万一死了，妹妹会哭得很伤心，他叹口气，打算再去劝劝安迪。
而此时的安迪，正在盘点收获的命运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