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摔倒了欸，你也不扶
于乔西而言，周二的工作还算轻松。刚吃过午饭，她就开始期待下午的约会。
为此，她还特意准备了一套运动风的衣服，并非她日常喜爱的穿搭。
“小乔，你这是下班去健身啊？”同事走过来时，刚好看到了她长裤上的运动品牌logo。
乔西乖巧点头，脸上扬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约了人打篮球，就穿得方便点。”
“篮球？”同事语气惊诧，一副明显被唬住的表情：“看你平时的打扮，一点都不像喜欢出去挥洒汗水的女孩。真没想到，你还挺有反差。”
闻言，乔西面色礼貌，疏离地回了句：“陪朋友玩玩儿，不是什么特长。”
“我看不是朋友，是男朋友吧。”同事八卦起来。
乔西红唇微微翕动，想说什么，但又明显改了口：“算不上。”
不过是泛泛之交的同事，两人心里都有默契，没有再就这个业余爱好和私人感情的问题深聊。但乔西不知道，在其他同事心中，早已把她定义成了妖艳贱货那一类。
和男人出去，又算不上男友，这其中暧昧，大家自认为心照不宣。
下午五点半，乔西准时下班，几乎没出五分钟，她就收到了盛子誉的微信。
【六点，我会准时到。】
我会准时到……
言下之意，她可以不准时到？
乔西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果然，网上说得没错，在暧昧期的男女关系，才是最令人抓心挠肝心动的。
她没回，打算先吊盛子誉一会儿。
她不能让他觉得，她过于的喜欢他。太主动送上门的，往往不被人珍惜，还要贬她一句索然无味。
直到六点，乔西才缓缓来到约好的小公园。
虽然盛子誉说今天是和朋友们打篮球，但乔西并没看到旁人，来的只有他一个。
高高瘦瘦的，在人群中极其显眼。同时，他又有鹤立独行的气质，引人侧目关注。
一见到他，乔西就笑了。她的脸很瘦，就算笑起来，也只是弯了弯唇，不见露齿。
“嗨，高中生。”乔西歪了个头，略显娇俏。
盛子誉本人明显要比网聊时的他内敛，他表情也拘束，只礼貌地回了句哈喽。
但很快，他就打量起她的着装。
换做其他男人，乔西绝对有被冒犯的感觉。但盛子誉的眼神很干净，就像你上体育课前，老师检查你有没有穿运动鞋，防止你受伤。
目光从下而上带过，盛子誉漆黑的瞳孔明显在她腰间一缩。
见状，乔西在心中暗笑。
露腰的运动短袖，那是她小性感的设计。她总不能第一次约会就把自己包装得像个汉子，她得适当散发魅力，玩儿一些男女交往间推拉的技巧。
“不会冷吗？”盛子誉迅速收回视线。
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纤细的腰，当然，乔西的身材确实好，他不细看都能了解个大概。
另一面，乔西目光无辜地摇摇头，声音有意放软：“不冷，我体热。”
尤其是见到你，心中滚烫，哪儿还顾得上冷不冷。
盛子誉有些不知所措，他抬手捋了一下肩上的书包带，目光继续偏离，说道：“我们平时都去环城的篮球场，今天因为要带你，他们就先过去了。”
他在解释自己独自过来的原因。
“哦。”乔西抿唇往上看，刚抬头，就正好和盛子誉的目光对上，她没躲，坦然明媚地对他笑了下：“那我们走吧，别让人家等了。”
人家。
她故意的。我们是我们，人家是人家，远近关系被她划分得十分清楚。
不知是盛子誉线条粗，还是不想多聊，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一起到路边打车。
十五分钟后，乔西跟着盛子誉走进了篮球场。
环城是个运动区域，周围遍布各种场馆。相比学校内的体育馆，这里环境和设施更好。所以，一到傍晚，人就很多。
不得不说，乔西的长相太过出挑，她一走近人群，立刻就收到了很多异性的注目。
她不怕，但始终有点尴尬。于是，她往前凑了凑，紧紧跟在盛子誉身边，碰到了他的手臂。
“我都说了，你会受到一些关注。”盛子誉没躲，甚至直言戳破了她的窘境。
乔西心里莫名盈上一股委屈，但她同时又明白，他没说错。而且，她没有任何身份去责怪他的直白和冷淡。
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旦动心，就要愿赌服输。
下一秒，乔西仰起脸，“那如果是你呢？”
“什么？”
盛子誉被她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问住。
“如果是你，会关注路过的漂亮女生吗？”
此时，盛子誉沉默了，他一双狭长的黑眸微微敛起，里面是平淡无波的深邃。
就在乔西以为听不到答案时，他回答了。
“不会主动关注。”
啧啧，果然还是年长她一岁，有更多聊天上的技巧。回答起女人的问题来游刃有余，不会落入任何一处陷阱。
“誉哥快过来啊，别带了妹子就忘了兄弟。”
不远处，一群年龄不大的男生高声呼喊着。显然，这就是盛子誉打球时的伙伴们。
“走吧，不要让他们觉得我抢走了你。”笑着，乔西拉住了盛子誉的胳膊。就在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硬时，乔西带他往前走，来到众人面前。
松开手的同时，乔西自我介绍，尽显大方：“大家好，我是乔西，你们的新球友，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无论站姿还是表情，乔西一点不局促、不尴尬，完美展现了超脱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见此，盛子誉不免多看了一会儿。
“嫂子好，我是靳北。”
“嫂子好，我是严朝晖。”
“嫂子好，我是……”
诸如此类的自我介绍，乔西起码听到了五六遍。
其中，并不包括她上次要微信时见到的两位，也就是经常陪盛子誉健身的舍友。
“她不是嫂子，别乱喊。”盛子誉脸色有些不自然，可惜，尴尬居多。
乔西也同样尴尬，所以，她紧忙和盛子誉站到同一阵营：“你们别误会，我还不是他女朋友。”
论说话的艺术。
女朋友这种身份，虽然暂时不是她的，但终将会是她的。乔西不急。
此时，刚刚只顾瞎起哄的男生们瞬间明白乔西的心思，有人出头爆料了一句：“誉哥魅力真大，不仅在学校被女生视为男神，天天收到告白。现在就连校外的美女，都能大晚上陪你打篮球。啧啧，好福气啊。”
原来，出声的人正是盛子誉的胖胖舍友，也是昨天调侃乔西的那位。
此话一出，乔西立即侧目，满眼真挚地看着盛子誉，道：“这么吃香？”
“……”
“不用理他们，去打球。”
盛子誉单手抓起地上的篮球，转身拉着她往一旁的球筐处走。
因为朋友们的调侃，这场篮球游戏暂时变成了乔西和盛子誉的单人对抗。
之所以有这个情况，那是因为盛子誉不了解乔西的篮球实力，完全被她骗了。
乔西一直没承认，她只是在大学期间上过篮球选修课，除此基本没再摸过篮球。
一切的虚张声势和花里胡哨的动作，都在她踉跄摔倒后化为尴尬的双目对视。见识了她肢体僵硬的上篮摔倒动作，盛子誉终于看破她真正的实力。
“你刚刚三步上篮动作不对。”他坦诚指出不足，“投篮姿势也不对，你这样会很伤手腕。”
此时，还跪坐在地上的乔西可谓是眼睛瞪得像铜铃，心中怨气浮生。
她无意识地晃了晃肩膀，软糯娇嗔的语气像极了撒娇：“人家都摔倒了，你还在这纠正打球动作。摔倒了欸，你也不扶。”
闻言，盛子誉眉心一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