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教她防备男人
“可说到底，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盛子誉不想多说，事实是摆在眼前的。不够了解的两个人无法迅速确认关系，也做不了什么承诺。
他不想做随便的男人。
盛子誉的话并没有使乔西深思，相反，倒是有点踩中她的雷区。
她一下子就顶了起来：“我倒是想了解你啊，可你总躲我。再说了，这个年纪总不能谈场恋爱就真白头偕老了吧。”
“所以。”盛子誉的脸色以明眼可见的程度沉了下去，“你只想玩玩儿。”
他的语气很平，似是认定了她不认真，没有任何对她未出口答案的期待。
乔西没表达清楚心里的想法，她啧了一声，有些苦恼：“我是认真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比如？”
乔西第一次发现盛子誉的偏执。
他想知道什么，就会一直死问下去。
可她眼下给不出深刻的答案，她又没谈过恋爱，哪里会有成熟的经验。
“我只是觉得，恋爱就是恋爱，喜欢就在一起，别因顾及以后会怎样，而影响眼下的状态。”
乔西就是这样，她不想给谈恋爱这件事太多压力。
顾虑太多，就会失去很多快乐。
可当她表达完自己全部的想法，盛子誉沉默了。
他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寡淡。
乔西不敢多看，总觉得自己理亏似的。
“快乐不会骗人，认识你以后，我状态很好。”过了好一会儿，乔西才垂着眼睫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非常在意他的情绪，“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开始了解。”
她是先动心的人，她什么都不怕。
话已至此，这个话题就该结束。
盛子誉用下巴指了一下洗手间，示意她也起身。
乔西瞬间就慌了：“干嘛？”
闻言，脸色一直不怎么舒爽的盛子誉突然笑了，音色甘醇带着低沉的蛊惑：“去调整衣服，然后把外套给我。”
一时间，乔西的耳轮全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知道？
“看什么，又不是我解的。”他高大的身体慵懒地晃了晃，随后往客厅走，避开暧昧视线。
刚刚的辩驳好像并没有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至少乔西此时后知后觉。
可后知后觉的事并不止这一个，她品味他刚刚的留言，心跳高速失衡。
流氓吧！
这般想，乔西迅速跳下床，小跑进洗手间收拾自己的狼狈。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复盘刚刚的情况。
既然盛子誉能突然提到这一点，这是不是就说明，他从她开口借衣服时，就明白了她的窘迫。
如此，她不知要夸他有眼力见，还是贬他一句腹黑。
不能再在洗手间多待，乔西仔细检查好自己的扣子，确认不会再出幺蛾子后，推门出去。
她去客厅，就见盛子誉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他没有被子，只有身上盖着的一件外套。而且，这沙发太小，根本不适合他一米八八的颀长身姿。
这一刻，乔西没有贪图男色的私心，只有本能：“要不，你在床上，我在沙发吧。”
她相对矮很多，不会在这沙发上太难过。而且，是她先留的人，总不能让人家熬沙发。
可乔西能想到的，盛子誉自然也能想到，他目光散漫地看着她，尾音都是往上挑的：“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一起上床，没想到，还挺矜持。”
“你要是能一起，那再好不过。”乔西手指着卧室，看起来比他更大胆，“我不邀请，是怕你脸皮薄。”
“……”
“乔西，我总觉得我有个隐藏的点，一旦被触及，我会不一样。”
盛子誉黑眸深邃地看着她，看似一本正经，又像纵情声乐的浪子，眼神多情又无情。
“但很可惜，目前你没找到。”
乔西的心情大起大落，但归咎到底，她喜大于忧。
毕竟，盛子誉能和她坦诚心境，就是她明眼可见的进步。
“我有耐心，你早晚是我的。”
乔西一步步走上前，踮脚，吻他下巴，动作行云流水，极具侵略性。
盛子誉动都没动，他眸光睥睨而下，丝毫没因她的撩拨做出冒犯动作。这，不足以让他乱了心智。
乔西亲完就回房间了，但她这回不是躲避，而是抱出来一床被子。
“客厅没有卧室温度高，你别感冒。”说着，她弓下腰，帮他把被子平铺展开，尽心尽力地弥补让他睡沙发的歉意。
乔西的裙子总是很短，此时腰部放低，臀部就会自然而然地显现出圆翘的弧线。
盛子誉就站在她身后，一点也不远。此时此刻，他脑中就浮现卧室里春光乍泄那一幕，她的短裙上扬，露出黑色打底的蕾丝边。
果然，食色性也，他是俗人。
很快，盛子誉转身，走向阳台。
阳台很狭小，但他只想过来吹吹风，再抽根烟。
乔西迅速铺好沙发，又从卧室拿过来一个枕头。等她收拾好这一切，才发现盛子誉已经不知所踪。
她没急，只是简单地找了找。
走到阳台对面，乔西探寻的目光一滞。
阳台栏杆上倚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
他单手插着裤袋，此时微侧着头，被晚风微微吹乱的短发遮映着他的眼角。夜色深沉，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无声掩藏。
距离不算近，乔西的脑中却能浮现盛子誉那种与柔和不挂边的男性面孔。
他在男生里算皮肤白的，唇角还有一个浅淡梨涡，双眼皮单薄，凝视起人来隐隐透着压迫感。
就算是高中生，也非池中之物，注定不会平凡。
不论是初见那一幕，还是此时的遥望，乔西都会为盛子誉心动。
看得久了，乔西才注意到一点猩红，在黑夜中明灭可见。
几乎是同时，盛子誉把烟叼在嘴里，薄唇抿紧，神态慵懒地吐出一口白烟。
在乔西眼中，盛子誉是阳光自信的男人，至少给人印象如此。但此时，明显陷入了自己情绪的他，也可以是忧郁沉闷的。
乔西看了半天，刚要上前，右手夹烟的盛子誉就换手接听电话。
那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酒店。
随后，就是他噙着笑腔骂人：“孤男寡女怎么了，关你屁事啊。”
“……”
最后，盛子誉啧声，没有兴致继续扯闲，挂了电话。
乔西迅速往回退了一个身位，脚步加急，匆匆小跑回客厅。
盛子誉抽完烟回客厅，乔西已经躺回了房间。隔着一道墙，她喊了声他的名字：“明天周六，我估计会睡懒觉。你如果早上走，麻烦帮我多续一天房费。钱先欠着，下次见面我还你现金。”
微信是有的，但就是不还。她偏要给现金，只为多见一面。
这钱对于盛子誉来说，还不还都无所谓。至于如何还，他更是不在乎。
“知道了，我睡了。”盛子誉给了句回应，再没声音。
乔西也困，她道了句晚安，侧身蜷缩起身体，意识渐渐昏沉。
卧室的门是盛子誉亲手给她关上的，也是他亲口教导她锁好的。他说，希望她能把他与其他男人同等对待，不要在任何时候松懈保护自己的意识。
他还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让她永远不要降低防备心。
乔西意外之余却感到安心，她确实没说错，自从认识盛子誉，她的状态很好。
现在的她相信了，恋爱会使女人漂亮。
她早晚会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