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北雁飞书

“老衲想收你儿子为徒，把他带往少林寺。”

这事来得突然，王贵没有思想准备。听他这么一说，王贵不由自主地端祥起眼前这位少林寺高僧。只见他鹤发童颜，脸上的笑容，透露出慈祥和善，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容貌。他心想，自己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见过的和尚也不少，像这样的高僧确实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想到，他即然要收小儿为徒，这样的好事，我王某何乐而不为哩！

在这乱世之秋，没有学一点防身之术，很难在社会上立足。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如果不是王某会功夫，打退了那些地痞流氓，我的旅店早已被他们砸得稀巴烂了。

见王贵沉吟不语，悟觉试探的问：“王老板不肯吗？还是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王贵摇了摇头，说：“大师肯收他为徒，王某求之不得，只是......”

“只是什么？”悟觉打断了他的话。

“王某只是担心，他是不是学武的料？万一不是，岂不是让大师白费心思。”

“放心吧！老衲不会看走眼。实话告诉你吧，老衲收了这几个徒弟，想把他们教得人人出色，又能独挡一面。之后，让他们下山，帮助太祖皇帝统一天下，让黎民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王贵听说，频频点头。说：“原来大师有如此用心，王某实在佩服，对大师肃然起敬。在国家是否该统一的问题，我王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统一派。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做为平民百姓，也该为统一做点贡献。”

“这么说，王老板同意了？”

“一百个同意。”王贵不再犹豫，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说：“你看，我们聊了这么久，王某还不知道大师法号。”

“老衲法号悟觉。”悟觉笑笑说。

“原来是悟觉大师。幸会，幸会！王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得睹尊容，真乃三生有幸。”王贵说着，差人叫来了王弘扬。

“儿子！悟觉大师想收你为徒，你是否愿意？”

“求之不得。”王弘扬随口应道。

“那还不快快拜见师父。”

王弘扬听说，双膝跪倒，叩头称：“师父在上，受弟子王弘扬一拜。”

悟觉很是受用，捻着白须哈哈大笑。

第二天，王弘扬跟随悟觉几个人，拜别了父母，离开了魏州城。

至此，悟觉大师到各地物色的五个有缘少年，全部齐了，称之为“俗家五虎”。自从离开魏州，他们一路向嵩山进发......

再说，自从范爷到“如在家”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又气又恼。自己不会功夫，打又打不过他。看来，我范爷这间老字号，可要“关门大吉”了。可是，心有不甘。

为了招揽顾客，“不夜城”的确改变了服务态度。渐渐的，顾客又多了起来。

一日，范爷正在大厅闷坐，仆人跑来说：“老爷！店外有一位将军求见。”

“将军！”范爷一听，不敢怠慢。说：“把他引到会客厅来，老爷在此恭候。”

一看来人，原来是魏州守将景青。

“原来是景将军！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的。”范爷半开玩笑地说。

“不能来看看我们的商业会长吗？”

“当然可以。老弟是说你军务繁忙，怎能脱得了身。”范爷连忙沏茶待客。

“不瞒你说，最近确实军务繁忙，但今天不得不来。”景将军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说。

“此话怎讲？”范爷楞了一下。

“听说范爷曾经到‘如在家’旅店闹事，可有此事？”景青低声问道。

“闹事谈不上，但的确带人去过。”

“老弟！我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明白告诉你，如果生意上争不过人家，你也少去那里。只要老弟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我是不会说那么明白的。”

“记住了。”范爷不情愿地说。

“记住就好，”景青站了起来，说：“茶也喝了，话也带到了，也该告辞了。”

“这么快？屁股还没坐热。”

“没办法，军务繁忙。”景青边走边说。

送走了景青，范爷在仔细品味他的话，似乎话中有话。为什么王贵的“如在家”去不得？难道是魏州团练使开的？如果是这样，那的确得罪不得。不管是不是这样，即然景青说少去，那就别去了。反正，现在的生意又逐渐好起来了。

自从儿子跟悟觉大师走了，王贵觉得有些失落。虽然儿子不是亲生的，但从小在身边，说没有感情，那都是骗人的。如今，他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三年，五年.....

这日，王贵正在柜台算账，只见店外走进一个人。他头也不抬，随口问：“客官，住店吗？”

“走进旅店，不住宿还能干什么。”来人开玩笑地说，随后脱下头上的帽子。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王贵抬头一看，原来是从辽邦来的秘密联络员崔胜。

王贵知道他的到来，肯定有重要情报。他把崔胜引入密室。低声说：“一路辛苦了！是不是有重要情报？”

崔胜撕开棉衣，拿出一封密件，是“北雁”写给八王爷的。王贵知道是机密，他当然不敢拆开。接过密件后，他随手藏入墙壁的夹缝里。说：“我会安排人秘密送回汴京的。”

崔胜走后，王贵驱车来到“望北茶馆”。因为来这里喝茶的人，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因此，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王贵的到来，却与众不同。原来，他是与茶馆老板单线联络的联络员。

“老弟！旅店生意那么好，怎么有空跑来这里喝茶？”掌柜连忙打招呼。

“来这里，就一定要喝茶吗？看望一下老哥不行吗？”

“当然可以，”掌柜趁着其他茶客不注意，把王贵让入密室，低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情报？”

“‘北雁’密件，请送入汴京。”

“好的。”

数日之后，一封密件送到了八王爷的手中。八王爷知道是“北雁”写的，拆开一看，他陷入了沉思。原来，北汉主刘钧为了与大宋一争高低，秘密派“特使”到来辽邦，密会萧太后。之后，达到共识。决定两国结成联盟，共同对付大宋。如果能彻底打败大宋，它的疆域共同平分。

事关重大，八王爷立即进宫，面见太祖皇帝。皇帝见了密件，不以为然。说：“刘钧已经是穷途末路，想做垂死挣扎。他们的阴谋，决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大宋只要加强边境管控，多驻守一些军队，挡住辽邦军队的进入，刘钧仍然没有外援。不过，此密件来得及时，让朕能提前防患。给‘北雁’记功一次。”

“好的。”八王爷退出皇宫，一路心想，太祖皇帝胸有成竹，不惧怕汉辽联盟。他不禁佩服太祖皇帝的胆略和气魄。看来，他对打赢这场统一之战，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