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屋里有蛇
在医院住了二天以后,应雪晴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楚相望载着她回到东坡村,离应爷爷家几米远的马路牙子前,她看到成一金与应新曲两人一人扛着一捆柴往应爷爷家里走。
成一金听到汽车由远而近驶来,回过头去看到车里的应雪晴,把柴立在路边,笑盈盈地看着车子驶至跟前。
楚相望将车停在了空地上。
成一金迎上去关切地问:“雪晴姐,我回了一趟家,听说你出事了,还好吧!”
应雪晴本来怀疑成一金,听他这么说,对他的怀疑瞬间消失殆尽。
应新曲也走向前来,一脸担忧:“堂姐,你不晓得,你昨天没回家,大家都急坏了,全村的人都找你的呢?你还好吧!”
“你们费心了,我没事。”
“堂姐,听说你为了救小钉子才滚落山下的,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肝胆狭义。”应新曲说话间竖起了大拇指。
“帮人挺好的,但也要量力行而,这两天年事已高的爷爷因担心你的事,苍老不少。”成一金道。
应雪晴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十分关心她的两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那推人的家伙归结到他们身上。
可不是他们到底又是谁呢?
难道她产生了幻觉?
应雪晴晃了晃脑袋。
两人见她不愿深聊,折回背起柴往家走。
楚相望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待那两人离开,牵着应雪晴的手柔声相劝:“看好爷爷,跟着我回城吧!”
应雪晴想起年迈的爷爷,那个推她的人,还有应诗新肚子里的孩子,感到为难。
“相望,谢谢你来找我,难得来一次,我还想再呆一段时间,你先回去好吗?”
楚相望想起应新诗对他说得话,猜测应雪晴要留下并非难得来一次这么简单。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把他当自己人,有事情并不愿好好跟他说。
“既然这样,那就多呆几日,正好我公司最近不忙,这儿环境清净幽然适合修心养性我陪着你。”
应雪晴没有拒绝,有他在身边,她总是格外安心的。
两人回到应爷爷家不久,应新曲跟成一金扛着两捆柴也到了鹅场坪,二人把柴扔到柴垛上,成一金拿着柴刀将木柴砍成一截一截,再将竹子破开。
应雪晴由不得感慨,这个男人看起来细皮嫩肉,干起活来却毫不含糊,也难怪这两姐妹栽在了他手上。
像他这样能干又外向的男人应该更喜欢老实巴交又长得好看的应新诗才是,为什么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应新曲。
虽然生出疑问,不过感情这事,本身就难说,她也不过多揣测。
屋子里应安道已经做好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今天接到电话,医生说应雪晴并无大碍,见楚相望迫不急待,他没跟过去。
现在年轻人都很忙,制造机会在一起不容易,他们两人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他不想去当电灯泡。
一家人落座以后,应爷爷先动筷子,其他人才紧跟着夹菜吃饭。
应新曲笑问:“堂姐夫这是来接堂姐回城呢?”
应新诗道:“雪晴姐,再过一个月就是爷爷九十岁生日,给爷爷过好生日再回去好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应雪晴身上,应雪晴把一片蘑菇夹进碗里后点了点头。
应爷爷乐开了花,像一个孩子般颤抖着手给应雪晴夹菜。
吃好饭,应爷爷对新诗道:“给你雪晴姐安排一间房间睡觉。”
应新诗惊疑地问:“雪晴姐不跟我睡了吗?”
应爷爷看着木木纳纳的孙女叹气:“那是以前,现在他男人来了,还陪你?”
应新诗应答着心里挺难过的,每天晚上有应雪晴陪她睡,比她一个人睡要安稳踏实得多,就连做梦都是香甜的。
但爷爷这么吩咐,她只能照办,心里只盼着楚相望快点离开。
这天晚上洗漱好,应爷爷,应新诗,应安道都在屋子里看电视,楚相望将应雪晴拉到鹅场平散步。
应雪晴感觉身子乏力:“我有点累。”
楚相望一仰头,发现天空中群星璀璨,他从来不知道星星如此耀眼,以前在书上电视上看到总感觉夸张不真实。
“我们一起看星星吧!”他建议。
于是两人相互依偎着在柴垛上看星星。
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背靠背静静依偎着仰望天空。
应雪晴看着看着眼眶湿润了,夜幕深邃依旧,群星明亮依旧,只不过斗转星移,万物乾坤,陪她看星星的人换了。
奶奶关于忠诚的话亦一直萦绕于心,搅得她心绪无法清净祥和。
楚相望本想换过姿势,跟她聊心,转头不经意间看到她泪眼朦胧,思虑悠远,没忍心打扰她,不过忆起一些久远如上辈子的事。
一场浪漫的约会,就这样变成了各自的伤感。
夜深了,他们还背靠背坐在柴垛上,直到应新诗喊二人上楼。
顾及应雪晴的伤口,更看那木头房子,木头床嘎吱嘎吱的,楚相望克制住自己,不过将应雪晴楼入怀中,被子新洗的又放在栏杆线上晒了一天阳光,倒也温暖清香,格外舒适,很快两人便进入梦乡。
半夜里,楚相望感觉小脚似有溜滑的东西,猛然间从睡梦中醒来。
他急着去拉开灯,脚像突然挨了一针,剧烈疼痛。
“雪晴,危险!”他喊话间,灯也拉亮了。
应雪晴睁开睛,看到床上歪歪扭扭弯着一条两个拇指大的蛇,扭动着灰黑色的身子,向她爬来。应雪晴被吓得大声尖叫,浑身发冷。
蛇眼里露出幽冷凶狠的光,离她越来越近,她一跃跳下床去。
楚相望却已经在屋子里四处逡巡,找打蛇的家伙。
那蛇见屋子里开了灯,吓了一大跳,顺着木头窗口往外溜走了。
楚相望找了一圈,屋子里除了床,并没有别的东西,他根本无法找到打蛇的家伙,最后只得作罢。
应雪晴在心里庆幸好在楚相望发现蛇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同时她十分纳闷,他们睡在二楼,蛇怎么会顺着窗户往里爬呢?
她在屋子里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吸引蛇的东西。
待那蛇溜远,楚相望紧绷的神经略有松弛,应雪晴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发青。
“相望,你没事吧!”她焦急关切地问。
“被咬了一口。“楚相望说话间撩起裤角,暗红的蛇印赫然进入应雪晴眼眸。民
她看着楚相望发青的脸,心道不好,这蛇身上有剧毒,她必须尽早把他体内的毒给清除出来。
应雪晴焦急嘱咐楚相望:“快坐好。”
楚相望不明所以,他以为这屋子里又出现了他肉眼不可见的危险,赶紧退回到床沿坐好。
应雪晴管不了太多,即刻给楚相望吸腿上的蛇毒。
楚相望反应过来,她已经吸了一大口毒血,并将那毒血吐在了地板上。
楚相望自然不愿意,他将腿挪开厉声劝阻:“别吸了,你会中毒的。
“我都吐出来了,没事,你别动,你要再动我们都会死。”应雪晴说完用力扣住他的脚又吸了一大口。
楚相望还在想她说的话,她又吸出好几口,渐感嘴越来越厚重,身子也不对劲。
楚相望看着她肿得像香肠的嘴心痛不已:“好了,别吸了,你刚才说你不吸我们都会死是什么意思?”
“你要离开了,我不会独活,就这个意思。”
楚相望一把推开了她。
应雪晴本来身子难受,经他这么一推顿时头晕目眩,踉跄地栽倒在了地上。
楚相望见势不妙,连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雪晴,你怎么了?”
“我热。”
其实除了热,她还觉得肚子特别痛,就像肠子被什么东西腐蚀化了那般疼痛,可怕楚相望担心,她没敢说,也没敢表现太明显,只不过极力压制住疼痛。
楚相望见应雪晴脸色不对,想打120,但窗户外头的泛着冷绿的杂草提醒他现在在这乡下,不大可能有救护车在深更半夜进来。
他打横一把将应雪晴抱起,开车,要送她去离东坡村最近的大医院。
等他把应雪晴放在后坐躺好,发现车子无法启动。
屋漏偏缝连夜雨,还是有人搞鬼?
楚相望恼火不已,突然间想到了伍春详,幸好他让伍春详带人住在四坡镇。
一个小时后伍春详开着他的奔弛停在了楚相望面前,并打开了车门。
楚相望紧忙把应雪晴放进奔弛后座,让伍春详留在他的奥迪上观察可疑的人,等天亮后找人将车子修理好,开走。
楚相望开着奔弛一路狂奔,两小时后到达县里,包着应雪晴来到急诊室。
看着脸色乌青有气无力的应雪晴他的心就像时刻被剑戳着:”雪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笑着安慰。
应雪晴见他满头大汗,强挤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楚相望愤怒地想,假如是人为的,他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抓一条蛇给他咬上七八口。
一个多小时候后,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
楚相望迎上前去紧张地问:“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她身子已无大碍,但还要清毒,幸好你们来得及时,要再晚半个小时,只怕是神仙也救不活她了。”
楚相望突然想起应雪晴的话:“假如我不吸,我们都活不了。”
她没有开玩笑,这个傻女人,在危机时刻居然胆大到连命都不要,幸而应新诗跟他说那些话,否则今天还真得出人命。
他道了谢医生汇报完正要转身离开,楚相望叫住医生:“医生,这次能把我妻子体内的毒全清掉吗?”
“那是肯定的。”
“她以前还中过木兰春。”
医生原想替病人保密,但见楚相望知道这事,还提了出来,也就毫无顾虑地将所有真像告诉他。
原本被蛇咬了发毒不会那么快且剧烈,人体内也不会产生剜肉般的疼痛。
应雪晴之所以会那么危险,正是她体内还有木兰春的余毒,两股毒在体内相互攻击作战,折腾的都是她的身子,她自然难受,如果那种疼痛持续下去,超越了她身体能承受的负荷,她就会失去生命。
但这样的好处就是把很不好清除的木兰春全部给清除干净了。
楚相望听后五味杂陈。
这样也好,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有自己孩子,他们再也不用为这事苦恼。
再一次,他加深了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