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夜，距离庆典正式开始还有倒计时一小时二十五分。

全息焰火变得更加的璀璨，盘旋飞行的火鸟群在天空楼宇之间欢快的穿梭，在焰火起伏的间隙各家公司的广告此起彼伏。这不只是一次庆典，也被做成了一次大型的展销会。

聂伟和鲁门就这样在游行队伍的后方跟着人群向前走去，推搡之间暴躁的鲁门没少和游行的人发生冲突，但都被他与周围的人劝离开来，聂伟也感到很是无奈。虽然他们全副武装，但在这位千奇百怪的人群中却并不显得突兀，相对于那些对身体进行改造的家伙他们看起来要正常许多。

聂伟将他拉到了人群的边缘向前走去，幸好现在距离汇合还有时间，而他们再过两条街也即将到达要汇合的中心广场。

这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真正的雨，狂欢的人群热情稍减，但是霍尔路德·汉普顿带领的队伍依然高喊口号，肃穆而坚定地淋着雨缓缓地向着目的地行去。

湿漉漉的雨水打在身上，鲁门有些心疼这崭新的装备怕造成损失还要赔偿，拉着聂伟来到楼底。

鲁门：“哎呀，好好的怎么就下雨了，这新家伙可别给淋坏了！”

聂伟：“你少来，当年训练的时候你是被点名批评暴力使用装备的那一批人里的一个。”

“哎，那不一样，那些装备不是公司的嘛，而且也不知道是几手货的东西拿给我们训练后去拼命。这可是新的，弄坏了队长那个小心眼的蠢货肯定要我赔，当年就坑了我不少拼命钱，我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还要赔他钱。”

“哈哈，你还别说！不要说是弄坏了，就算是掉了点漆他也肯定会让你赔。不过，这里躺了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就在聂伟与鲁门说话时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这里的楼下躺着不少的人。有的人手里拿着酒瓶躺在地上满脸潮红的说着胡话，或者目光闪烁的带着不同眼光盯着人群。更有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瘦骨嶙峋的拖着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和翻着垃圾桶，或者弯着腰脑袋朝下耷拉着双臂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药嗑多了的毒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些人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注视了过来，不过在看到聂伟与鲁门身上的装备和腰间弹袋上的子弹后不约而同的识趣的移开了目光。

见到这些还算识趣后两人也放下了枪口，边走边聊了起来。

看着路边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人，聂伟好奇的问道：“今天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失业和药嗑多了的人，看起来还有不少帮派分子？倒是有些像各地里的贫民聚集区了，那些公司不会驱赶他们吗？”

“可不只是今天，这里一直都是这样！这里算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周围的有钱人不少，乞讨起来也能有不少收入，所以这里一直是这些人的聚集地。至于为什么不驱赶他们那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鲁门带着讽刺的口吻说完，便继续解释道：“这里面有的人是因为参加各个公司的实验项目变得疯疯癫癫后想废品一样被扔到了这里，有的是因为支付不起各项高额的税率和在公司破产后被解雇找不到新工作不得不来到这里的人。更多的就是各个公司工厂故意制造的了，现在人工不值钱，有的工厂为了节省成本大量招收工人。而且与工人签的合同中也满是陷阱，大多都拿不到承诺工资的一半，往往需要公司承担的公共安全等税收都会从工人的工资中扣除。为了科学验证过的每天要工作十五个小时效益最大化，许多工厂都会在工作餐中加入大量的兴奋和成瘾类药物以便让工人能承担长时间繁重的工作，当不能继续工作的时候便会出现在这里。”

“那这里就是榨干最后一些剩余价值的地方了。”聂伟听鲁门说完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没错，哪里都有这样的地方。这里不止有许多成瘾类药店，还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交易中心。当这些人没有任何财产可供交易，连自己的身体与意识都不能创造价值之后，那么乞讨就算是创造最后的价值了。当然，变成这样后人生也算是进入倒计时了。虽然许多人都知道结果，但是为了活下去只能走上这条路。我认识以前在这里乞讨的一个家伙，他破产之后卖无可卖，已经不算年轻的他打算出售自己和自己的DNA与意识，可是劳动力不值钱，工厂不需要他，而作为普通人的他的DNA与意识的价值还不够交税的钱，所以他不到一年就消失了，就是不知道是死于帮派火并还是走掉了。”就算是豪爽的鲁门说起这些也有些唏嘘。

看着时间还剩一个小时两人也加紧步伐向目的地赶去，就在两人赶路不久，曾经久经训练和战场磨砺后的直觉便使两人感到有人带着明显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这使两人立刻警觉的寻找掩体抬起枪口対准了目光的来源。虽然那几道目光在看到枪口对准自己之后立刻移开，但还是被两人捕捉到了来源和人数，三个人。找好掩体的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便熟练地向目标靠近了过去。

就在两人小心的靠近之后，那几道带着不善目光的人也不由得紧张地向周围躲去，甚至有一个人还大声呼叫，看样子是寻找安保人员。不过显然这是徒劳的，在看到聂伟两人将枪口对准他们之后也识趣的放弃了躲藏和呼喊。当聂伟和鲁门来到放弃躲藏的三人身前看清他们的面容之后聂伟不由得有些讶异，这三个人他们都认识，这三个人都是当年的知名人物，一个高官，一个颇有财富的富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专家。只是让聂伟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和鲁门根本不可能和这样的人产生什么交集，这三个人为什么对他们露出这个眼神。

看了一眼鲁门，聂伟发下他并不惊讶，还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和鲁门有没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