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人如麻的腥雨楼天杀(3)
南羡看着他走近,身体瞬间紧绷如临大敌:“你别过来了,不然我就将地图摁进血水里毁了……”
“劝你不要”。
少年声音如金曜石撞击玉璧,清脆冰冷。
修长的墨剑泛着冷光,上面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南羡眸光闪烁,直觉如果她将地图毁了,会死得极惨。
心里一番斗争。
手臂僵住,在少年伸出修长手腕时,咬着嘴唇乖巧的将地图交了上去。
残夜瞥一眼地图,就感到衣袖被轻轻拉了一下,长睫半垂,看见女孩怯弱可怜的看着他:“哥哥,我爹娘都没了,我没处可去了。”
“我会做饭洗衣裳,还会扫地劈柴,你带着我好不好?
少年眉眼之间涌上一丝不耐。
南羡乖乖松手,杏眼水汪汪的,像只可怜无助的小猫。
小猫眼睁睁看着少年手中墨剑唰唰挥动,羊皮地图瞬间被斩成拼凑不了的碎片。
他亲手毁了地图?
那她刚刚用地图威胁他……
南羡怔愣愣的看着这幕,打了个寒颤,后颈发凉。
无比庆幸自己刚刚选择将地图交了出去,否则,变成碎片的可能就是自己。
星月下,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残夜听着灌木丛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剑眉稍动,面无表情的翻烤着串在树枝上的鱼。
少年显然没少风餐露宿,技巧娴熟,鱼肉被烤得两面金黄。
南羡掩映在灌木丛里,闻着空气中的鱼香味使劲儿吸吸鼻子。
这个位面的剧情信息她已经接收了。
同样地,原主也叫南羡,是福绵镖局总镖头南源的次女,衣食无忧的长大,自小不喜欢拳脚,就喜欢绣花看话本。
和胸无大志的她相比,长姐南俏就要出彩许多。
在她六岁时,南俏就入了七曜剑派,八年的时间,南俏一次也没回过家,仅仅和南父南母有书信往来。
这次南父南母解散了镖局举家迁徙,也是南俏授意。
只是南俏没想到,七曜剑派让他父亲护送的腥雨楼地形图会要了她父母妹妹的性命。
说到腥雨楼,就不得不提腥雨楼楼主三生。
江湖无人不知,腥雨楼楼主三生乃是四大派之一飞女剑派上一任掌门与魔教教主的私生子,虽然后来四大剑派联手灭了魔教杀了这对不为世俗所容的狗男女,却让他们的孽种活了下来。
当年四大派掌门本想斩草除根,穿禅派的方丈弥念大师却一声“阿弥陀佛”,出手阻止了众人对年仅四岁魔子的杀戮。
弥念大师功力深厚,在江湖上极有威望,四大派掌门也不想落人口舌说他们连稚子都不放过,遂退了一步,将三生交给了一对普通的农家夫妻抚养。
然而没想到三生韬光养晦数载,十三岁那年,用修习的魔功杀了夫妻一家三口逃了出去,并在数年后创建了腥雨楼,培养杀手为己所用。
四大派毕竟做了亏心事,一直忌惮着三生报复他们,想方设法打压腥雨楼,可惜腥雨楼崛起之势无人可挡,别说楼中天杀,就连地杀都深不可测。
再放任腥雨楼成长下去,倘若有一日三生要复仇,四大派定然要承受灭顶之灾。
于是四大派暗中密谋,派人进入腥雨楼,窃取腥雨楼地形图,试图一举将腥雨楼歼灭,永除后患。
原主一家就是受七曜剑派奸细临死所托运送这份地图,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只是杀害原主一家的并非是腥雨楼天杀残夜,而是东城山马匪。
后来南俏调查出家祸真相,却并未澄清腥雨楼无辜,而是听从师父七曜剑派盟主的话,将矛头指向了腥雨楼。
正派和腥雨楼不可避免的一战,这一战打得可比当年四大派攻打魔教要艰难轰动得多,腥雨楼楼主三生将魔功修炼得比他父亲更厉害,四大派中接连惨遭灭门。
但邪不压正,作为本世界女主的南俏和她的师兄男主万灵御最终找准机会,杀了被魔功反噬的三生,摧毁了腥雨楼,还江湖一片宁静。
剧情里原主就是个死得早的小炮灰,后面江湖风雨浩荡时她坟头草都长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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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快解决了晚饭,躺在了青草地上歇息。
篝火只剩下小小的一捧。
南羡蓬头垢面的走出来,盯着篝火堆旁剩下的半条鱼,狠狠咽了下口水,见少年并无动静,嗖的眼冒绿光冲出去抱着鱼就啃。
当小炮灰太惨了,连续七天吃不饱穿不暖。
每天担惊受怕的跟在残夜身后,生怕稍一闭眼人就不见了。
这世道果然乱的很,不止有马匪,山匪也挺多,这七天要不是紧跟着少年的步伐,等他解决山匪后再畏畏缩缩跟上去,她怕是早被抢上山寨当压寨夫人了。
“嗝儿~”
吃呛着了。
要是有水喝就好了。
南羡遗憾的想。
拍了拍胸口顺气,又眯着眼睛沿着鱼骨又舔了一遍,坚决不放过一丝肉。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鱼骨头都吃了。
南羡仰头望天,一张小脸因为几日奔波,灰不溜秋的,心里无比悲伤,想她上一个世界,可是养尊处优钟鸣鼎食的皇帝,这一世,咋感觉跟个乞丐似的。
这落差不要太大。
“七喜,你是不是在搞我?”
七喜窜了出来:“绑定吗?绑定吗?绑定吗?”
南羡:“……嗝儿~”
七喜嫌弃:“宿主,你几天没漱口了,都有味儿了。”
“我特喵滴连口水都喝不到,你跟我说漱口,漱你个毛线球球。”
南羡偷偷摸摸啃完少年丢弃的半条鱼,又鬼鬼祟祟的躲回了灌木丛。
其实一开始她怀疑过这鱼是少年故意留给她的,但后面发现自己想多了,这鱼口感寡淡,什么调料也没放,也就是在她这个饿得差点啃树皮的人士看来,是至高美味。
人家就是单纯的嫌难吃,吃不完。
月光柔和,就是蚊子有点多,南羡抠了十几个包,最后捂住耳朵防虫,将身子缩成一团,捡了点草搭在身上睡了过去。
“卧槽!”
南羡是惊醒的。
她睡过了!
都怪蚊子太多,咬得她浑身挠大半夜才睡。
眼前一片黑,两脚也不沾地,南羡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完,本能的扭了扭身子,伸手要将遮掩的黑布取下来,就听少年不耐烦的冷喝:“再动将你丢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