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蝴蝶效应
“杨间？杨间？！”
方镜听到手机里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杨间是不是一直都在骗他？
“那他刚才叫我听的敲门声是...和之前教室外面那个老头敲的一摸一样！”
方镜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恐惧传遍了全身。
“难道...？”
他被自己的一个猜测吓到了，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砰！”
然而，身体似乎是撞上了什么冰冷僵硬的东西。
他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死灰，布满了尸斑的脸就在眼前。
敲门鬼来了。
就在他身后。
方镜尖叫着，想要逃离，即使没有什么用。
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
接着，一只苍老枯瘦、冰冷僵硬的手掌已经抬了起来，缓缓的覆盖到了方镜的脸上。
咔--嚓！
这老人的力量极大，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骨头正在被捏碎。
“杨间！我做鬼也不会...”
极致怨恨的诅咒还没说完，方镜的脑袋就嘭的一声碎裂，红白之物混合在了一起。
就在此刻。
敲门鬼的身后瞬间出现了一道人影，他把手搭在了它的肩上。
“Steal！”
随着声音响起，敲门鬼也不能动了，它同样被禁锢住了。
但只是几秒，它就挣脱了束缚。
敲门鬼手上还抓着方镜的尸体，它麻木的回过身来，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
敲门鬼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它灰白色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它碾碎了手上的尸体之后，看向了某个方向，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看起来像是——不满足于只杀了一个人。
......
雷霆一击，远遁千里。
齐蒙自恃深得此道精髓，现在却也满脸冷汗，气喘吁吁。
刚才那几秒的消耗也太大了。
而且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他此时仍然惊魂不定。
“刚才是怎么回事？”
齐蒙之前还是老规矩，用自己最熟悉的那一套，起手先偷走了敲门鬼的行动能力，定住了它。
不会动的东西总是安全点的。
可是还没等他进行下一步，查看这些代表着象征的鬼有什么特殊之处，敲门鬼就要挣脱束缚了。
竟然只能禁锢住它几秒！
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只能先跑路。
“我的能力被削弱了？”
齐蒙眉头紧锁，回忆着那几秒的经历，迫切的想要找出原因。
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决定最终的成败。
他输不起，也没有人输得起，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
“不对，感觉更像是敲门鬼的恐怖程度过高，超过了我使用出的能力的承受范围。”
虽然恐怖程度高的鬼，并不一定危害大，但是却可以对恐怖程度低的鬼形成一种压制。
齐蒙相信偷盗鬼的恐怖程度绝对是凌驾于敲门鬼之上的，但是他借用来的只是其部分拼图的力量，远不及偷盗鬼的本体。
“也有可能是这些代表着象征的特殊鬼物，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抵抗我的能力。”
齐蒙总结出了两个概率最大的可能原因，但是这并不值得高兴。
因为这就说明，他要对敲门鬼进行仪式的难度和不确定因素，都大大的增加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就这次就放弃了。”
“反正我手机里还有那个音频在，随时能够找到...不，是让敲门鬼来找我。”
“它跑不掉的！”
虽然真的差点就翻车了，齐蒙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乌鸦嘴，运气差的有点不合常理。
但是至少，他最主要的目的达成了。
齐蒙瞬间沉入意识之中。
微微散发着白光的真理之门上，萦绕着的雾气已经清晰的形成了一句话：
“贪婪！”
“在‘他’意犹未尽恼怒之时，腐朽之物摇摇欲坠。”
......
与等待着的杨间他们会和之后，众人便决定走到校门口那边去。
大部分人还天真的抱有一线希望，想要瞎猫碰到死耗子，或许能够直接离开这个鬼地方。
齐蒙也没有阻止他们，而是顺着剧情的发展走，反正时间还多，闲着也是闲着。
“齐蒙，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吗？”
路上，杨间靠过来低声问道。
“失败了，但没有完全失败。”
齐蒙耸了耸肩，略带可惜的说道：“唯一的发现是不能被那个老逼登主动碰到。”
“它似乎可以把人束缚住，方镜就是被触碰之后，毫无反抗的被杀死的。”
这是一条有用的情报。
杨间点了点头，他还想要接着问。
可就在这时，他手背上的鬼眼突然自动睁开了，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保安厅。
他们已经来到了校门口，那里有个保安厅。
“危险，不要靠近保安厅！”杨间大喊一声。
齐蒙也反应了过来，猛地拉住了正兴奋的想要出校门的张伟。
可已经晚了。
跑得快的一个同学路过保安厅的时候，毫无反抗的被一只黑手拉进了里面，之后便再无动静了。
他的下场如何，众人也能想象的出。
同时，不远处，一股浓郁的黑暗，如水银倾泻般，缓缓的向着这边侵蚀了过来。
路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吞没了。
周围的地面开始腐烂，树木开始枯萎，连水泥地也变得斑驳发霉，路灯上长满了铁锈不断脱落，似乎要断裂。
黑暗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衫，满脸死灰尸斑的老人，正目光麻木的向着这边走来。
它不缓不慢的走着，却给予了众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齐蒙脸色剧变。
他拿出手机一看，现在才刚到凌晨四点。
“敲门鬼怎么提前来了？剧情又发生了改变？”
他记得原著里明明敲门鬼是凌晨五点才过来的，现在竟然提前了近一个小时！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间，我不想死啊！”这时张伟恐惧的大叫着。
“我还是个处男啊，你快想想办法啊！方镜不是说你以后很牛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杨间此刻也心急如焚，没有时间搭理绝望的众人。
他往左右看了看，到处都被黑暗包围了，根本就无处可逃。
“不对，肯定还有办法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所有情报都在杨间的脑海里碰撞，乱成了一片。
似乎有一点规律了，但是还差了那么一点，仍然无法得出结论。
“用那张人皮纸吧。”
这时，一个凝重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是齐蒙。
杨间心头一动。
是了，人皮纸不是能够推演未来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敲门鬼已经近在眼前了，时间不够！
除非有人去拖延它，但那几乎是在玩命。
“......我会来争取时间。”齐蒙接着说道。
其实他也措手不及，但还是向着老人走了过去。
因为齐蒙刚才偶然看到了敲门鬼的眼神，它死寂的眼神里竟然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鬼肯定是没有感情、没有理智的。
不然他们也不用挣扎了，直接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所以齐蒙瞬间明白了过来，之前鬼婴那次和这次的经历串连在了一起。
为什么鬼婴会选择同时攻击他和杨间，为什么敲门鬼会提前过来，为什么剧情屡屡发生改变？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是齐蒙自己的问题！
它们根本就是来找他的！
“原来如此。”
难怪齐蒙感觉到，敲门鬼一出现就盯上了他。
因为它的眼神里满溢着的就是——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