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混沌岁月
与此同时，光年之外燃起一抹微光，它就像是冲破了那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第一缕光芒。
它瞩目、唯一、璀璨至极，它代表着无限，所有的明确性都将不复存在，变幻莫测成了它的代名词，它就是遁去的一。
此时，遁去的一跨越时空降临至法海葬身之地，在那里，有一本无字之书在虚空中沉浮。
而那遁去的一，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它化为毛笔，一个加速瞬间冲到无字之书旁边，与其并列。
就在这时，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而出，他目光呆滞，呢喃自语：“我……是谁？”
此言一出，虚空如雷震，无穷的诡异与不详纷纷降临，这个人不被星河所容纳，他被三千世界所排斥。
“我……要去哪？”
他询问虚空，因为，他感受到了令他难受至极的无穷斥力，这里，并不欢迎他。
也就在这时，无字之书与毛笔合二为一，它们将已经濒临崩溃的身影包裹起来，而后撕裂虚空远遁而去。
不知今夕是何年。
“这是……哪？”
人影驻足，他的手上拿着一本无字之书，还有遁去的一所化成的毛笔。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他发现此地，混乱，无序，却又让他很自在。
他很喜欢这里，虽然在这里，他看不见，听不见，也摸不到，但是这个世界，却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脑海里，这里万事万物混杂无比，像是一团浆糊根本不成型，存在这个概念，在这里，好像根本都不存在一般。
这里，是个未开化之地，人影将它定义为混沌。
混沌无岁月。
这一日，愚昧的人影，不再追逐混沌飓风，他于混沌中伫立，眸光开阖间，混沌翻涌。
“我是法海……”
人影低吟，随后，他便于混沌之中盘坐，归墟大法开始运转，无穷的混沌气息向他凝结，最终将他包裹成一枚圆球。
任岁月变更，混沌之中，始终一成不变。
这一日，圆球碎裂，凝聚了九成混沌之息而重塑身躯的法海一步踏出，他面向混沌，脑海中，混沌之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见此，法海沉思，不过片刻，他便了然，混沌不止一处，它们互不可见，却又彼此相连，一旦察觉有一处混沌之地气息微弱，其它混沌便会为其输送混沌之息。
至于混沌是到底是什么，法海并不知晓，他只知晓，他这具混沌之息所凝成的躯体，前所未有的强大，而且，在他的丹田处还有一道漩涡，在不停的释放混沌之息。
法海伸出手掌，混沌之息开始向他掌心凝结，他感觉出来了，这混沌之息是不同于其他能量的另一种能量，因为没有对比，所以，对与混沌之息的强度，法海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探查完自身的情况，法海意识一动，无字之书与遁去的一便在他面前浮现。
他翻开无字之书，这本书除了那一页写着欲望法则四个字的页面已经黯淡外，在其他方面依旧如常。
他伸手抚摸那黯淡的纸张，他能感受到，这张纸，已经不可用了，欲望法则也需要重新领悟，至于当初的死亡法则，不过是初窥皮毛，还没有资格写在无字之书上。
合上无字之书，法海又将目光转向遁去的一，他能感觉到这遁去的一的来历，他是不可名状之恐惧的触手，那根名为大威天龙的触手。
他伸出手掌，那遁去的一化为一只毛笔被法海握住，法海细细打量，随后飒然一笑。
“你我皆为遁去的一，不过，人体本是无敌路，何需再借武魂威，从今以后，你，就作为我记述历史的见证者吧。”
话音刚落，就见遁去的一，再次化成大威天龙烙印在法海体表之上，一如当初。
见此，法海神情恍惚，记忆的篇章被轻轻的打开……
那一年，他六岁，他的武魂大威天龙，见证了他的无敌之路……
时隔多年，如今，他的武魂化成了笔，这一次它将书写属于他的神话……
“我的路……并不孤独……”
法海释然，他抚摸身上的大威天龙，随后，一步踏出，任由混沌飓风将自己席卷。
如此做，是为了离开混沌，因为混沌无序，所谓的界壁并不存在，混沌是无限的小，亦是无限的大，离开混沌的唯一办法就是被混沌飓风甩出去。
这是他那些年追逐混沌飓风内的石头所得来的结论，至于那时候的他为什么没有被混沌飓风甩出去，估计是因为命运使然。
……
大荒之地。
万妖殿。
“大王，听闻荒地深处有一部落在此躲藏，属下恳请大王下令讨伐！”
硕大的王座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睁开了眼睛，他的鼻息化成一股飓风将跪在地下的小妖吹成了弥粉。
“活捉，圈养！”
低沉而极具震撼的声音从男子嘴中传出。
“谨遵王令！”
……
大荒深处。
几十口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在石堆堆积的部落里聚集。
“村长！怎么又要搬走啊，我们才在这呆了多久啊……”
男子说着，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村长！我要跟这群孽畜拼了！我再也不想东躲XZ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男子的哽咽声越来越大，可面对他的不是安慰，而是狠狠地斥喝。
“混账！你去拼？你能拼死一个？还是两个？！！！”
村长怒目圆睁，他神情激愤，握着拐杖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我说过！我们当下的目的，就是活着！活着！活着！！！”
说到最后，村长的拐杖狠狠驻了两下地。
“村长！我不要跪着生！！！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为我的妻儿报仇，我要杀了他们！！！”
男子咆哮，泪流满面，青筋在他脖子上爆发，血丝布满了他的瞳孔，此时的他，癫狂中透露着绝望。
“混账！！！”
村长哆嗦着嘴唇：“你，当真要寻死？！”
男子咬牙不语，下一刻，他握紧拳头，转头便冲出人群。
见状，村长面容一颤，握住拐杖的手一紧，随后，他拐杖一甩，那欲复仇的男子就被洞穿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