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错乱
６３、错乱
“有兴趣感受下水摩托吗？”女主人方骄走到尹离身边问。
她应该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水摩托，但有没有兴趣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有！”
方骄笑了笑，脱了外衫，抓着尹离的手向船尾走。“跟我来。”这对夫妻，年纪略比方方大三四岁。两人虽然都很热情，但男主人乔朗似乎很忙，方骄倒是性格好，与尹离也合得来。
“你要抱紧我，不要放手。”方骄嘱咐说。
“好！”她愉快又爽快的答应着。
“准备好了吗！？”
“嗯！”
“出——发——！啊——！”
随着这一声大喊，留下一条水花，两个亲密的陌生人就大笑着冲了出去。实在，很合得来。
她们出去没一会儿，方方就补好觉起来了，乔朗的工作也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两个人坐在软蓬下喝了杯咖啡。乔朗关切的询问了方方的近况，酒吧的生意，当然，重中之重，还是他和尹离的关系。而关于这个话题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和你那小蜜糖分手了？”哦！听名字是甜美系啊！
“没有啊！”嗯？脚踏两只船！？“旅游去了。”
“嗯，还是和现男友一起。”
方方瞪了他一眼，向两个摩托艇的方向瞟了一眼。“知道你还问！”
“我就说吧，多关心关心人家。”
“那是关心就有用的吗？她初恋、前男友、现男友都是一个人！我就是个消遣。”
乔朗没忍住，笑了笑，说：“我看你被消遣的挺开心的。”
“啧！我那是哄她！”嗯！被甩了呀。呵！
然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那这个呢？”这个呢？
“不良少女。我就是......尽尽社会责任。”
“不良少女！？”乔朗表现的很惊讶。“这可没看出来。”
“警察说的还能有错？”倒是警察说的没错，可我看你自己也不怎么认可嘛。
不过乔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方面因为方方的反应，另一面则是由于摩托艇二人组回来了。
丁姑娘既然同意了入夜见，小掌门便笑道：“如此甚好。不知姐姐几时得闲？”
“夫人亥时下榻，再过半个时辰我便可得闲。”
“那便这样说定了。”说罢，小掌门略欠了欠身，转身向小姐们所在的方向走去，待四下无人了便跃上屋檐轻点屋脊飞身落到院外。
我紧随其后，诧异的偷偷打量着她，若说是那个妖女教了她这些，她虽能背下，却难免没有死记硬背的痕迹，断不会这样自然，自然的就好像她真的在那深宅中活过一般。“小......”
我话未出口，却被行路断了去：“既然那秦姓兄妹要杀你们，那这个......”
“这你也知道？”
行路看了我一眼又无视了我，继续道：“那这个丁姑娘也不得不防。”
“若真是那样，就省事多了。”小掌门却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掌门，没想到你编起瞎话来可比我在行啊！就好像真的在那深宅大院里活过一世一样！”
“是啊，好像......我活过一样，那些话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她站定，回头又看了眼那高墙。“而且记忆里，确实就有那么一座，很大很大的宅院，很想逃走的宅院。”可无论她是被告知自小生活在王宫里的那个落月，还是我家向来逍遥的小掌门，她的人生都不曾有过这牢笼般的深宅。“算了。错觉吧。”
一句“错觉”就作罢！？哎！也是，不然就不是我家主子了。
回到客栈，妖女又在作妖，不知哪来的“瞎眼”公子正一脸痴迷的为她绘一幅坐绣像。
“这画的可真好啊！”路过时小掌门突然感叹道，竟还驻足看了起来。我顿时惭愧起自己的以貌取人，也跟着上前观赏，却不成想......就这！？
“这位姑娘谬赞了。我这可算不上什么，根本没画出空沙姑娘的半分神韵。”
算你有数！看这画工，有这功夫还不如花点钱在我这买一幅。无奈生活所迫，她那副嘴脸我画多了，不用看她都画得比这好！
空沙那个妖女也闻声过来审画，一边走一边说：“皮肉易摹，神韵难附。公子......有自知之明就好。”
诶！今天还真说出一句人话来！
“可我觉得这已经很好了啊。完全可以通过这幅画找到你。”
“小掌门你说的那是通缉令。”
“那不也是画像吗？”
“呃......是倒也是，但，与这种画像还是有不同的。”
“落姑娘竟不知？”妖女一脸坏笑道：“日日跟在你身边这条......人，”就懒到不能重说一遍“这个人”吗？“可是位大画师，一幅画要卖不少钱呢！”
小掌门怀疑着转头，短暂的木愣后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偷画是为了学习！”
“嘒灵老头丢的那幅？”这妖女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话这么多！还跟得紧呢！
“果然是幅名画吧？”小掌门又反问回去。
“嘒灵那老头自己功夫就差得很，还怎么教徒弟？所以门里也没个正经弟子，大多都是些书生去求教画技的，在他那里白吃白住，全靠着老头卖画养活。如此过了一辈子，到了这把岁数，可不幅幅都是名画！画了好久好不容易要完工了，却不知被哪来的毛贼偷了，还一并顺走了他装门面的祖传铁笔！这事儿可好悬把老头气进棺材！”
“这么严重！？我原以为只是幅普通的美人图。那可要好好还回去，郑重道歉才行。”
“美人图？原来，他说那是幅普通的美人图啊？”我可一定要把她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市井模样画出来送给行路！看他......诶？说起来，他刚刚送那画画的出去怎么还没回来？“那他没有告诉你那画上的美人是谁吗？”
“你知道是谁？是很出名的美人？”
“嗯，几乎是江湖中无人不知的美人。”
“难道是......”
“行路去哪了？该不会是把刚刚那个人......”
“杀了？”行路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紧接着人也走了进来，时机赶得就像此前一直站在那一样，一边走还一边那我打着趣：“怎么会？顶着‘魔头’名号‘纵横’江湖的人又不是我。”完了！近墨者黑了！行路你学得太坏了！“不过是与那位公子客套了几句。”
管你是客套还是克死！“小二，点菜。”我招呼了一声。小二正忙着，一边应下一边请我稍等，我便把小掌门从妖女身边拉开：“小掌门你先上楼，一会儿我让他们直接送上去。既然晚上要出门，不如饭后先睡一会儿。”
“我不困啊。一起吃吧，而且，”她双眼一挑，直盯住行路。“可否领教一二？”
挑行路！为什么？他曾是她的手下败将，是败在她落暝枪下最强的人，他最了解她的路数，原本的路数。可这些我从不曾对她说，为什么偏偏就挑上了他？
“姑娘客气了，我亦正有此意。”
可现在，她根本不是行路的对手。
“那不如吃过......”可还不等我说完，两人已经出门了。
后院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小得像个擂台，当初灿华谷的那个擂台。
“姑娘应不知，我乃善奇门弟子，善用暗器，诣在出其不意，姑娘小心。”
“那你为何要说出来？可是瞧不起我？接招便是！”
好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受伤，无论是皮肉，还是心上。
“我会出三支镖攻你右侧，小心。”
“闭嘴！”
“然后用流星锤牵制你的枪。”
“啧！”
好在不记得了......
“然后用短刀近身。”
这说话间竟就完了！？不过三招而已！还是在被精准告知攻击方式和位置的前提下！怎么会差这么多！？
“再来。”
“再来......我可要认真了。”
“劳驾。”
“小心左侧佯攻。”
她转身躲避，扫枪拉开与欲近攻的行路之间的距离，同样是佯攻侧翻至行路侧后方，直刺却被行路侧身闪过......
好在......“行路——！？”他竟趁她来不及收势一掌将她拍开！
“闭嘴！”她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口型动了动，但我很清楚，她是在对我说。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落月这名字其实跟闭鱼闭花、羞鱼羞雁这些名字异曲同工，也不知是谁给她取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的话，贵派弟子的名字皆由掌门定取，而你大师姐的名字应该就叫沉月……吧？”我白了空沙一眼，站远了些。
行路这一掌若打在这个妖女身上或许无足轻重，可并不是说这一掌不重，想必在小掌门苏醒后短暂又混乱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近乎断骨的痛！她顺那掌势退了几步，站定调整着气息，然后变换了起式，横扫枪保持距离，行路旋即飞刀破势，小掌门侧头闪过，任那飞刀紧贴耳边擦过，枪身快出快收，又再刺，行路的流星锤虽出可还没来得及缠紧，枪头已至他面前。
“说起来，你我接触并不多，可我听说你半个时辰就能画一幅我的小像，可见是将我的姿容样貌铭记于心，我还以为你是准备好要拜到我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