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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浪荡书生

姜尚初回头一看,却是见得一个身段丰腴,徐娘半老的宫装妇人媚笑着迎了上来,脸上以胭脂涂抹使得两颊上有着恰到好处的两抹晕红,在灯笼的照拂下平白增添了些许春意。

除此之外,这名疑似老鸨的妇人胸前那份光景当真是不太平得很。

阮夏下意识地贴近姜尚初,绷紧的小脸看上去像是一只捍卫领土主权的猫。

老鸨这才注意到姜尚初身旁的女子,当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止醉楼其实并不排斥恩客自带女子,只要能在楼里花出大把银钱就是了,何况这些自带女子的恩客大多是会在楼里再点一位姑娘进那三楼厢房做那一龙二凤的快活事,虽说银子是会花得较寻常一二楼的客人多些罢了。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眼前这年轻男子瞧着面生,不像熟客,所以她有些捉摸不透姜尚初究竟要花多少银钱来请怎样的姑娘,若只是要个厢房点个再寻常不过的姑娘,那青楼就没有什么油水可赚。

只是很快姜尚初的出手就打消了老鸨的顾虑,一张瞧着便喜庆可人的银票被那年轻男子揉成小卷丢给自己,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那鹅黄丝绸下的白嫩沟壑之中,姜尚初微笑道:“劳烦挑个安静点的雅座,再上两壶贵楼最好的美酒,余下的就当是赏钱了。”

老鸨顿时心情大好,这种出手阔绰的豪客最是她喜欢的那种,连带着姜尚初本就英俊的面相此时瞧着愈发俊俏起来。

她乖巧依偎上去,嗓音娇媚道:“这位公子,就只是上点美酒便成?不需要奴家再给公子找上个身段模样都好的红倌来?须知我们止醉楼里的红倌颠鸾倒凤的本事那可是天府一绝,只要尝过一回就没有不说好的,若是公子愿意,奴家这个身子......”

老鸨的心思有些活泛起来,想着若是能和眼前这模样身板都好的俊哥风流快活一场倒也不错,便是出价低些自己也都认了,毕竟真到了做那活计时是兴许是谁吃亏都还是两说。

“免了。”

姜尚初不着痕迹地推开老鸨,随后淡淡道:“若是老鸨心中过意不去,就给我多上坛梨花白就成。”

老鸨一愣,旋即了然一笑:“原来公子也是冲着花魁点将来的?只是姑娘兴许还可送公子一个,但这梨花白却是要公子凭自己本事去拿,仅凭银钱可是不够的哦~”

姜尚初皱起眉头,“这梨花白莫非不卖?”

老鸨掩嘴娇笑道:“看来公子果真是第一次来,连止醉楼花魁点将的规矩都还尚不清楚,物以稀为贵,这十坛梨花白呀,卖倒是却是会卖,只不过却不是公子以为那个卖法,毕竟若是只以银钱来记,这梨花白便是有百来坛这一晚上也是不够卖的。”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卖法?”一旁的阮夏忍不住出声道。

老鸨瞥了眼阮夏,随后便又把视线放回姜尚初身上,意味深长道:“这梨花白到底是怎么个卖法容奴家先卖个关子,公子若是好奇得紧,倒不如自己亲自进去看一遭,如何?”

姜尚初点点头,“那就有劳老鸨。”

委实是好些日子没喝好酒了,肚里的酒虫作祟。

“公子哪里的话,这都是奴家该做的,公子请随我来。”

老鸨轻笑一声,随后香帕一甩,便扭过腰身在前头领路,似是因为姜尚初在身后的缘故,老鸨保养妥当还算婀娜的水蛇腰此时更是扭得摇曳生姿起来。

阮夏挽着姜尚初在后头小声啐道:“扭得跟朵麻花一样,也不怕腰给扭断掉。”

姜尚初不禁哑然失笑,这文人相轻,女子相妒果然不愧千古难题。

老鸨领着姜阮二人穿过莺莺燕燕灯火辉煌的一楼大堂,沿着扶梯来到二楼一个较为清净的雅座,说是雅座,其实倒也宽敞,雅座微开一窗,透过窗口便可瞧见大堂一楼的热闹景象。

一道长数十尺,绘有各色花鸟虫鱼的巨大屏风将雅座隔开,留出一隅,屏风并不严实,依稀可见有着两道身姿曼妙的身影正坐在那一隅抚琴唱曲儿,曲声婉转优雅,琴声悠扬渺渺,两者倒也是相得益彰,可见是经过精心调教的。

雅座中央有着一尊散发着袅袅清香的香炉,炉中点有一块龙涎香,香味沁人心脾,确实不失为一个喝酒的好去处,

老鸨临走前淡淡扫了眼阮夏,旋即暗自撇嘴,长得马马虎虎,也就是腿长了些,那对物事分量只怕是还没自己一半,莫非这位出手豪奢的公子哥就好这口?这天底下竟还有男子不喜雄奇巫峰,反倒是偏爱那荷露尖角的不成,可真是桩怪事。

老鸨的眼神虽然隐晦,但或许是女子间那隐隐的心灵感应,阮夏却是一把逮了个正着,当即如同炸毛一般又羞又气,但却是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

至于姜尚初,他权当没看见,这种神仙打架他若是冒失掺和进去,真有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风险。

等到老鸨关门离去,阮夏小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就是比我多了几两肉而已,成天没羞没臊的,托着也不嫌累得慌。”

一旁的姜尚初只是端着酒杯临眺一楼,似在赏曲,亦或是装没听见生怕再触了这小姑奶奶的霉头。

阮夏瞥了眼一旁的姜尚初,见他没什么动静,便又悄悄低头,随后似乎有些泄气。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姜尚初适时出声道:“其实啊,万事万物都有它本身的两面性,譬如那盛夏初瓜,解渴固然解渴,但至多两三瓣,再多便是累赘了,而那离枝秋梨,相较于夏瓜,小则小矣,但胜在脆甜应时,所以各有各的好处。”

阮夏懵懵懂懂的听完,她有些不清楚老爷为什么突然和她讲这些大道理,她分明也听不懂嘛,等等,夏瓜秋梨,秋梨......夏瓜。

阮夏回过味来了,登时一拍桌子,俏脸红得都能滴出水来,“老爷!”

噗!

姜尚初差点一口酒没给呛着,连忙狼狈地低头四处找帕子,得,自己果然就不该多嘴说些屁话。

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姜尚初只当那老鸨是要回来补上些瓜果时蔬,当下也没在意,随口道:“进来罢。”

房门很快被推开,只不过进来的却不是那老鸨,而是一个提着酒壶面色微醺的年轻书生。

原是个醉鬼。

姜尚初皱起眉头,“这位仁兄莫不是走错了厢房?”

书生提着酒壶冲姜尚初笑了笑,“哪里会走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阁下一人坐此小酌,岂有二人对饮畅快?”

说着书生便脚步踉跄毫不客气地捡了张凳子坐下,甚至还扭头冲一脸诧异的阮夏呵呵一笑,“姑娘生的极美,兄台好福气。”

说完书生便扑通一声趴在桌上,显然是醉过去了。

屏风后的两个清倌儿连忙慌张起身想要拉走眼前这个醉酒的浪荡书生,老鸨离去前再三叮嘱要好生招待,故而她俩抚琴唱曲时比平常都还要认真些,生怕冲撞了老鸨吩咐的贵客。

若是给这闯进门的浪荡书生搞砸了,她们两个刚入行没多久的清倌哪里受的住老鸨责罚。

姜尚初伸手按下神色惶恐的两名清倌儿,随后示意道:“你们俩个暂时先出去吧。”

等到挥手摒退两名清倌儿,姜尚初这才回过头,发现趴在桌上的书生已经满脸通红的说起胡话来了。

姜尚初也不戳破表面装醉实则清醒的年轻书生,只是替自己与书生倒了两杯酒,然后笑呵呵道:“这位仁兄,若是不说清楚你闯进来意欲何为,那喝完这杯断头酒可就真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