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碎玉拳
十年后，棋府练武场。
“嘿——嘿——嘿——”
一个幼小的身影早早地就起床，在这空荡荡的练武场开始练习拳法。
“哈哈，不错不错，阴阳，你的碎玉拳才三日就已入门，这让那些还在练体的同族兄弟情何以堪呐！”
棋阴阳有条不紊地打完一套拳法，才缓缓转身，坚毅的眸子对上棋卫道，让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棋圣，无坚不摧之势。
“父亲谬赞了，孩儿不过是学了点皮毛，哪敢拿出来献丑啊！”
“行行行，不打扰你练功了，我睡觉去了，你可别来吵我哈！”
棋卫道瞥了眼棋阴阳，眼见着他眼神间的动容。
“等下，父亲，我刚刚打完一套拳总是觉得有一处的气机会凝滞，是不是我哪里错了啊？”
棋阴阳终是开了口，棋卫道露出得意的笑。
“算你小子识相，你再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嗯。”
磨玉，琢玉，碎玉。
一套下来，棋阴阳已是气喘吁吁，两遍碎玉拳对他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你自己点评一下，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棋阴阳略加思索。
“我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怪。”
“你说具体点。”
棋阴阳猛地一拳击出。
“就像这个勾拳，我总觉得自己到后面会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
棋卫道点点头。
“不错，大致的错误是知道了，不过，你有认真阅读这本拳法的简介吗？”
棋阴阳摇摇头。
“并没有，我昨天将棋力引入体内就兴冲冲地来练碎玉拳了，毕竟，之前教练武的大师傅说棋力入体之后，棋技会发生一些变化。”
棋卫道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你大师傅讲课?”
棋阴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是啊，我当时一直忙着练拳，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句自己感兴趣的，其他都不怎么记得了。”
棋卫道一脸无奈。
“得得得，我再给你说一遍，认真听好了。”
“嗯。”
棋阴阳乖巧地点了点头。
“碎玉拳，乃是先祖棋圣幼年时期跟随玉器师傅打磨玉器时，顿悟出来的一套棋士级拳法，秉承道家一气化三清的理念，三招拳法各有所长，又同根同源。”
“第一式，磨玉，取自打磨玉石之意，玉石的打磨讲究慢、稳、准，其核心是眼快、拳更快，在敌人欲进攻时找出其破绽，一击致命。当你练至大成，拳意与棋力结合，会幻化出一对臂甲。”
“第二式，琢玉，取自雕琢玉石之意，玉石的雕琢讲究快、稳、准，其核心是拳快、力道巧，在自己无法躲避敌人攻击时，以手臂格挡，并迅速找出其破绽，一击致命。当你练至大成，拳意与棋力结合，会幻化出最适合你自己的拳套。”
“第三式，碎玉，取自摔碎玉石之意，玉石的摔碎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无意的，这招讲究的就是变化多端，让敌人防不胜防。当拳意与棋力结合，会幻化出一件如意，它可以随你的心意变幻形态，为你所用。”
听完，棋阴阳的眼里已经满是崇拜之色。
“老爸，你懂的好多啊！棋圣先祖好厉害啊！幻化诶！多么美妙的字眼。”
棋卫道摸摸儿子的头。
“总有一天，你也会到达先祖的高度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练武，把基础打好，知道了吗？”
棋阴阳点了点头。
“知道了，爸，你快去睡觉吧！我要练武了，等下那些族兄族弟起来了就不好练了。”
“行，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练，我下午再来看你。”
“嗯。”
棋卫道闲庭信步地离去，棋阴阳又开始热火朝天地练起来。
“慢——”
棋阴阳的手臂缓缓穿插在木桩之间，按照招式挥动手臂而不碰到木桩。
“稳——”
棋阴阳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让自己每一次的演练轨迹都相差无几。
“准——”
出拳、收拳，每一次都精确地攻击在要害之上。
“呼——基本上有大致的思路了，该实战一番了。”
正好，此时天色渐亮，已经有一些人陆续来到了练武场。
“可有人敢与我比试一番?”
棋阴阳小小的身子站在演武台上，朝阳拉出长长的影子，让他显得格外高大。
“哼～我棋虎愿与你一较高低。”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冲了上来。
“好家伙，居然是那个天生巨力的棋虎。”
“族长家的孙子可有的受了。”
“何止有的受啊，估计不是别人的一拳之敌，要知道，这棋虎可是七岁就徒手打死过一只百斤左右的幼虎，才得名棋虎的。”
台下族中子弟议论纷纷。
“老大，你觉得谁能赢?”
一个身着黑布衫的中年男人看着台上对峙的两人，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棋虎应该是胜券在握。”
黑衣男子旁边的红衣男子开口道。
“我看未必，你一心教他们功法、口诀，没有注意棋阴阳，这小子，我看他练功的时候认真得很，平时也不像是个莽撞人，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应该是有把握。”
“谁知道呢？看他们吧！”
红衣男子也不想和黑衣男子多加争论。
“棋虎是吧？来吧！我让你一招。”
棋阴阳很随意地招了招手，棋虎很惊讶，他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咳咳——”
棋阴阳清了清嗓子。
“棋虎，我让你一招——”
顿时，广场上炸开了锅。
“什么鬼，棋阴阳竟敢如此挑衅棋虎。”
“他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啊！”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是有备而来的呢！”
人群中一阵吵闹。
“静静——”
黑衣男子见事态如此发展，怕等下两人切磋会出现伤亡，赶忙飞身上台维持秩序。
“哇⊙∀⊙！二师傅好帅啊！”
“是啊，我爸好像都做不到这个程度的飞越呢！”
黑银这个举动引得一些女孩子一阵尖叫，痴迷之色溢于言表，整得他满头黑线。
“棋萱，棋雨，你们两个绕练武场跑十圈，现在就去!”
闻言，两个女孩子苦着脸，相依在练武场外跑了起来。
“你们猜，他们会打多久啊？”
“我猜一招，一招棋虎就可以打飞棋阴阳。”
“嗯——应该可以打到棋萱和棋雨跑完吧！我上次见大师傅和二师傅交手，都打到了太阳落山呢！”
“我也猜一招，棋阴阳一招将棋虎打败。”
闻言，众人皆是看了过来，如看白痴一般看着这个胖嘟嘟的同族兄弟。
“兄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一招，要是他能一招制敌，我——我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你！”
棋阅商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目光，眼见鱼儿都上钩了，他能不高兴吗？
他昨天可是听到了棋技阁的守阁老人的惊呼了，棋阴阳已经引棋力入体，半步棋士的存在，一拳一只成年老虎都没有问题啊！加上刚学的棋技，一个棋虎还不是分分钟秒杀?
“不急不急，我们一个个来，来吧，下一个。”
看着台下手法老道的棋阅商，黑银也是满头黑线，不过，他老爹是家族管俸禄的，黑银也不想管那么多，反倒是没有示意棋阴阳和棋虎二人开打。
二人闲得无聊，也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棋阅商这个人来。
待场上想要赌的人基本搞完，黑银一声令下，二人对峙起来。
棋虎大吼一声，直接冲撞而上。
棋阴阳一个闪身，想要来到棋虎的身侧给他一脚，结果，棋虎也有这种想法，两人擦肩而过。
不过，棋阴阳的身体融合了棋力，反应力远超棋虎，他顺势一个转身，站稳身形。
慢，稳，准。
缓缓推出一拳，迅稳地击出，就在要准确击中棋虎的粗壮手臂时，谁知这棋虎竟一个下腰，双臂欲要抓住棋阴阳的手。
棋阴阳心感大事不妙，要知道，这棋虎力量本就和他相差无几，如此被他占了先机，自己必输无疑。
慌乱之中，他的精神居然前所未有的集中，慢，棋虎的动作，自己的动作，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稳，哪怕现在给棋阴阳的手臂挂上几十斤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也能撑得住。
准，超乎寻常的感官之下，棋阴阳准确感知到自己的拳头和棋虎的双手还是有一些偏差的，毕竟他现在脑袋反着看自己，视野是终究有些不习惯。
砰——一声气爆声起，棋阴阳手上出现了一对翠绿的臂甲。
“哇!好漂亮的臂甲啊，他是怎么变出来的啊？”
“好家伙，这家伙使用武器偷袭，不讲武德。”
台上瞬间嘈杂起来，黑银和红絮已经顾不上管这些调皮的孩子了。
“棋力拳意结合，磨玉臂甲，这是——我们棋家这是又要出一位棋圣了吗？”
红絮难得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对啊，我这大师傅当了那么多年，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三生有幸啊！”
“等一下，大哥，你看，他——他手上好像还有!”
黑银太过激动，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棋力拳意结合，琢玉拳套，天纵之才啊！我得去禀报族长，我们家族出了个奇才，还是他孙儿。黑银，你看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红絮一溜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