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次夜班
陈鄞表情平静地走出卫生间，仿佛没事人一样。
他特地在通风的机器旁边站了一会儿，散散身上的烟味，怕盛樱闻到不喜欢。
她虽然没说过，但不知为何，陈鄞就是肯定她不喜欢闻烟味，像刻在脑海里的本能一样。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下午五点半，到了上早班的人的下班时间。
盛樱打完卡换好衣服，不知为何在衣柜前踟蹰，心里不太想走，好像有个声音让她留在这里。
“你怎么了？”
陈鄞见她迟迟不动，关心地问道，“是不是站久了脚疼？要不坐着休息一会儿再说，我去给你搬个凳子。”
“不用了不用了。”盛樱连忙摇头，本来不想说，但是看到陈鄞关切的眼神，心神有些动摇，低声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种不太想走的感觉。”
不太想走的感觉？
陈鄞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这种感觉，也想不通为什么盛樱会这样，硬是扯了个理由安慰道：
“可能你是第一次出来上班，对这个地方有感情了，没事的。上夜班这种事情，对女孩子来说太不安全了，卫生间又小，床又脏，不适合你。要不我送你到车站吧？”
车站就在商场外边，走不了几步路，哪里用得着送。
陈鄞也是上早班，从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十点，这四个半小时是空出来的，可以去休息。
他想跟盛樱多待一会儿，哪管车站远不远，恨不得直接把她送到家门口。
盛樱捂了捂胸口，极力忽略掉内心的声音，从理智上来说，她也觉得自己上夜班不太安全。况且这里小卫生间根本不能洗澡，一点都不方便。
“好吧，我们走。”
陈鄞替她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休息室。
不到三分钟，两人就到了车站，挥手道别。
“到家记得给我发个微信！”陈鄞不放心地说。
“好！”盛樱没想那么多，随口答应了。
直到在座位上坐稳，她才后知后觉：“咦，为什么要给他发微信……算了，答都答应了，随手发一下也行。”
目送公交车开走，陈鄞走回商场，随便选了一家面店吃东西。
不得不说，海市就是海市，东西贵得不行，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就要三四十块钱。
吃完面条，陈鄞坐在座位上，打开作家助手，用手机码起了字，他准备根据张双说的内容，先写出个开头来。
码完两千字刚好到了七点钟，陈鄞没有再写下去，一是因为面条店店员对他侧目而视，二是因为现在写下去也没有意义。
开头铺一下设定就得了，剩下的内容等到过了这个夜班再说。
陈鄞又是期待又是忐忑，毕竟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真实的诡怪，因此写不出真实的恐怖气氛。
张双和尚永晨他们都上过夜班，只是受到点惊吓，除此之外像没事人一样，没道理他就那么倒霉，真的正面撞诡。
估计晚上会睡不好觉，他找了一圈，找到一排按摩椅，定了个闹钟，九点五十的时候叫醒他。
……
九点五十。
陈鄞打了个呵欠，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顺便解决了个人问题，回到Z13店铺中。
这时其他店员已经开始清点收银台里的现金了，陈鄞便开始着手整理货品，打扫卫生。
十点钟其他人准时下班，尚永晨临走前不放心，把注意事项又跟他说了一遍。
店里有人的时候还不觉得，店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寂静，自言自语仿佛都能产生回音。
可能是听过张双和尚永晨的话，产生心理暗示，陈鄞莫名觉得有点冷。
店铺算是干净好打扫的，没多久就剩下收银台附近没扫过了。
收银台底下躺着一张顾客不要的小票，陈鄞俯下身，把它捡起来。
再抬头时，发现门口站着个穿着毛绒镶边红裙子的小女孩。
裙子上绣着精致的云纹，毛绒边衬得她软萌可爱，圆圆的小脑袋上还扎着两个红蝴蝶结铃铛，这身打扮很有过年的气氛。
小女孩眼神有点怯生生的，小声说：“哥哥，你们店关门了吗？”
陈鄞见她一个劲儿往里面看，想必是有想买的玩具，心软地说：“还没有，你想要就进来看看吧。”
临近过年，家长们零花钱给得多，小孩兜里鼓，想多买点玩具。
有小顾客自己来买东西，也有成群结队来的，大多数是买盲盒，另一部分女孩子有买毛绒玩具的，男孩子会买车模。
因此小女孩独自出现在这里，陈鄞并不奇怪，她家的大人应该在不远的地方等着。
得到陈鄞的允许，小女孩才抬脚走进店铺，发髻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活泼又清脆。
她挑了一个小老虎玩偶，递给陈鄞，陈鄞接过，刚想扫描一下条码，发现电脑已经关机了。
看着小萝莉期待的眼神，陈鄞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买不了，等下次再来。
还好他记得这个多少钱。
“小老虎三十九块九。”
小萝莉从小小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纸币，陈鄞接过，用自己的钱找给她十块零一毛。
没办法，收银机已经锁上了，得让电脑开机才能打开，还需要登录帐号，登录帐号的纸放在一堆文件里，找起来很是麻烦，陈鄞怕小萝莉的父母等得着急。
小萝莉接过钱，拿着小老虎蹦蹦跳跳地走了。
陈鄞把收银台打扫干净，把垃圾扔出去，最后锁上门。
在文件堆里找到登陆的账号密码，陈鄞打开收银机，拿个小老虎玩偶扫了下条码，然后放回原位，用自己的手机二维码付款。
他还没学过怎么用现金结账，只能用这一招。
嗯，帐平了。
（剧情需要，此乃违规操作，现实中切勿模仿！）
陈鄞伸了个懒腰，走回休息室，把店铺的电箱打开，一个个开关都关掉。
店铺陷入黑暗，只有玻璃门外商场的灯光还在亮着。
陈鄞没有看到，外面透进来的灯光逐渐被店铺中的黑暗所吞噬，直至光亮全无，伸手不见五指。
他草草在卫生间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刷手机。
张双跟他说过这里网不太好，所以他提前下载了单机游戏和电影音乐，打发无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