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势
这就是赵沐伊这种儒家读书人的毛病，要面子，好脸皮。
明明是一个拉拢一个互相交易，但是都把话不说破，都等着对方自行领悟，维持一种君子之交的体面。
这招确实好用，读书人就吃这个，但有个问题就是这种套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发挥作用。
聂铭竹利用信息不对称，在韦慎行没反应过来之前说了一些抢功劳的话。
而以赵沐伊的性格以后不会再提起这件事，韦慎行也不会去找对方求证。
身为中间商，聂铭竹两头吃了别人的感恩之心，让别人记了他的好。
赵沐伊作为神州第一个文武双全的女状元，对于科举自然有自己的心得。
她将这次恩科沧州可能出现的考官喜好，性格都给韦慎行详细介绍了一遍。
并且自己预测了好几个考题让韦慎行先练习，韦慎行写完文章之后赵沐伊会进行批改，提出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种恩情可了不得，完全就是授业恩师的地位。
聂铭竹突然庆幸自己之前的做法，不然韦慎行以后只念赵沐伊的好了。
鹿爷可是说了丰泽县将来会出现两个天才，一定要想办法在赵沐伊之前拉拢到手。
“还有十天左右稻谷就能收割了。”
“去年就是这个时间发生了洪涝，导致百姓有一半稻谷绝收。”
走在稻田之间的田埂上，赵沐伊感慨万千。
“这种事今年不会发生了，以后也不会发生。”
“还是要多亏你的帮忙，才能把这么多事做成。”
大片大片的稻谷沉甸甸的垂着头，让人看着感到踏实满足。
聂铭竹心情也是非常好的，前几天刚打通了第十条十二正经的手少阳三焦经。
这还是他没怎么用功修炼，每天忙着帮忙修建新县城的情况下。
“等这一季稻谷收了，下一季种下去，我的天下楼分号就能开业了。”
“那我就先恭喜聂掌柜了。”
“到时候赵县令可要赏光剪彩。”
两人相视一笑，这段时间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不容易。
之前不是争吵就是打架，为了新县城街道的宽窄，该种什么样的花草，城门的规格等等都要吵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沐伊不想吵了聂铭竹就要去找茬，聂铭竹不想吵了赵沐伊就来找茬。
把琴棋书画和韦慎行他们都看麻了，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抽什么风。
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搞这些都是为了加强自己对丰泽县的影响力，以后就能多分一些丰泽县的气运。
本来争的还比较体面，后来发现吵起来挺有意思的，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天下楼建好之后你是继续住在县衙还是搬出去住？”
“两头跑可以吗？”
“不行，必须二选一。”
“那我还是继续住县衙吧，你遇到麻烦了随时能给你出谋划策。”
赵沐伊很满意聂铭竹的回答，眉眼都笑弯了，不过语气却很生硬，
“你不给我惹麻烦我都谢天谢地了，你娘把你交给我，我可是要照顾好你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待在我身边！”
“看把你能的。”
“你再说一遍……”
刚和平相处一阵的两人又打了起来。
不过都知道不能破坏稻谷，便运转轻功朝荒野飞去。
聂铭竹飞纵起来犹如闪电，脚尖一点瞬间就是二三十丈之外。
赵沐伊衣摆飘动，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生成一幅真气图案，充满美感。
正在前方的聂铭竹突然转身快速用手指点了几下，用的正是他娘北雪晴的“惊神指。”
金红色的强劲指力能洞穿房间一样大的石头，但是赵沐伊站着不动，身体表面出现一幅水墨画，所有攻击都仿佛泥牛入海。
聂铭竹也不奇怪，左手用掌刀砍出十丈长的恐怖刀罡，右手催动桌面大的拳头就砸了过去。
赵沐伊袖子一甩，一座大山突然出现，将刀罡和拳影全部挡下。
接下来聂铭竹把拳掌爪指推各种功法全部用了好几遍，始终无法突破到赵沐伊跟前。
“不打了，我全力一击被你随手就化解了。”
“谁让你贪心学了这么多功法，导致迟迟不能领域“势”，不然以你的天赋现在对势的理解绝对不低。”
聂铭竹也对这件事有些头疼，势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比如山林中的猛虎，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将军，普通人遇到了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
这就是势的一种，比如看到巍峨的高山就会觉得它坚不可摧，见到奔腾的江水就会觉得它滔滔不绝，这些也是势。
比如一个人面对一群人整齐的迎面走来，明明这群人不会伤害他但他也会觉得需要躲避，这也是势。
其实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势，每个人都有，修炼的功法也有。
经过无数武道先辈的总结，最后发现每个人的势天生虽然非常微弱，但却可以进过后天专门的培养。
而培养出来的势和自己所修炼的功法的势关系越紧密，则发挥出来的战力越强。
这也是天下楼为何人人都热衷于创造自己的功法的重要原因，自己创造的功法携带的势自己和自己天生的势更加匹配。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修炼势会把自己天生的势和功法携带的势统一起来。
但聂铭竹修炼的功法太多了，每门功法的势都很强，又互相不统一。
势是可以积累的，聂铭竹曾经感觉过用同一种功法的时候，越打越感觉自己所向无敌，这就是势的积累效果。
不过功法的势积累起来比较慢，而且中途一打断或者换一种功法前面的积累就全部化为乌有。
而人自身的势积累起来速度远超功法，除此之外不管是用什么功法，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或者躲闪都可以继续积累势。
甚至坐着，躺着都可以积累势，有道是念头一起便可杀人就是这个道理。
后天培养自身的势基本都是以某一门适合自己的功法的势作为种子，然后一点一点长成参天大树。
聂铭竹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修炼的几门功法都很强大，相互之间差异也非常大，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好几颗种子，但只能种一颗，必须舍弃其他的。
可如果非要同时种那互相影响之下全都发不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