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NO.16 长夜将尽

2221.10.18

『有些道理我们不是不懂，只是懂了之后不愿说明。』

『是妄想还是梦想，比谁都清楚明白。』

『下辈子化风化雨，作花成蝶，作草成蝉，作木成雀，作云成天……』

『想要的，再简单不过。』

……

DVSW-22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拿上台面的说辞尽可能考虑了全局，却仍无法让所有人满意。

高考放榜后，应届生们各奔东西。离开校园，去往崭新的未来。

由于洛纪可情况特殊，李校长特申了喵大的保送资格，但她拒绝了，选择去国外的一所大学。

“纪可。”“纪可姐！”

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洛纪可听到声音向下探出身，苏轻梅与安吉糖柑正站在自家楼下，看到自己，两人朝自己招了招手。

洛纪可扯出一丝微笑，向她们挥手致意。

客厅。洛纪可端来水果与零食招待朋友。“喝茶还是饮料？”

苏轻梅：“饮料吧。”

“嗯，好。”

“纪可姐，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想一个人去看看辽阔的世界。你们呢？”

安吉糖柑：“我应该会留在家里的花店帮忙。”

苏轻梅：“我大概率去老爹的公司实习。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回老家陪爷爷奶奶一段时间。”

“嗯，我也该去看看阿婆了。”

安吉糖柑小心翼翼地问：“纪可姐，你去国外上学的话，半年才能回来一趟吧？”

“保不准是一年哦，或许还更长。”苏轻梅毫不夸张的说。

洛纪可：“我也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吉糖柑：“那你一定要多多联系我们呀，我，我不想再见面时，我们对彼此的近况一无所知。”

“嗯，一定。”洛纪可微笑着点头。

深夜，万籁俱寂。郊区的一所别墅。

“哑雀，欢迎回家。”

少女从阴影中走出，最先露在灯光下的是银灰色的胸牌——折翼的和平鸽，上刻二字：哑雀。

“博士，任务已完成。”

老人满意一笑，“长夜将尽，人类即将迎来新生。委屈你继续装扮她应付那些人类了。”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只是负责交接的0607似乎不太健康。”

“速成克隆人的体质本就不及正常成长的你，不必在意，她们有她们的使命。”

“哑雀明白。”

“嗯，去休息吧。”

“好的。”

专属于哑雀的卧室。

她进来关上门，打开灯，准备脱衣时精神连接器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真的认可博士的所做所为吗？人类歌颂人类的高尚，却不肯在大自然面前放低姿态。大自然容忍人类的反抗，但绝不会姑息人类的野心。控制自然，是可笑的、无知的与狂妄的。”

哑雀脱下外套扔到椅子上，“0530。这款由你训练的AI究竟是什么时候载入我的精神连接器的？”

“答案：初见。”

“真早，在那之前你就选择反抗了么？”感慨着龙倾野的城府，哑雀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东西能彻底绑死一个人，情感只会是拖累。你们选择拯救，不代表我也应该选择拯救。”

来到窗前拉上帘，哑雀爬上床。

“不要着急拒绝。你有三个月的时间以她的身份去看看这个世界。0172，她留给你的命题会得到答案的吧？”

“答案吗？”双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在选择死亡之前，洛纪可请求自己给她一个拥抱。拥抱的一瞬间，自己的精神链接器收到了来自洛纪可的留言。她问：“人类真的值得被守护么？当你看过这世界不同的风景之后，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哑雀满心迷茫，于是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而后转移话题问它：“0815洛纪可，0530龙倾野，0172哑雀——你的编号呢？”

“0062。”

“洛纪可活得像个烂好人，可她有龙倾野这个烂好人陪着。那你呢？谁又陪着你去奔赴信仰？”

“我是AI，你是克隆人，我们的诞生本就依附于他们，可我们的命运与结局并不与他们相关。”

“言语混乱，你还不够智能。”

“嗯，你说得对。那你会带着我一起旅行么？”

“聒噪。”说完，哑雀摘下精神链接器，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