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NO.11 心理测评

2221.11.30

『人都是矛盾的，渴望被理解，又害怕被看穿。』

2221.12.02

『我能带给你的感动很少，但我希望这一点感动能让你受益。』

2221.12.03

『人生不是戏剧，没有那么多艺术性的巧合。』

2221.12.05

『没有优点的人不是真的没有优点，只是被世人所奉行的优秀标准忽略。』

2221.12.06

『所谓耐心就是甘于把时间投入到简单枯燥，但最终会意义非凡的重复当中。』

『所有的试题都在告诉你，寻觅对方的逻辑，各个击破。』

2221.12.08

『若是自己都不可靠，还能靠的了谁呢？』

『人是不平等的，更是现实的。』

2221.12.10

『生气是拿他人的失误来惩罚自己。』

2221.12.11

『浮生若茶，甘苦一念。一念苦，一念甜，转念即是希望。』

高考倒计时：四天！

7:00

“她只是被利用的孩子——你们要如何追究责任都得等我们度过这场灾难！”

“敌方与她有联系，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可以……”

“她体内有抗体，在抗体提取出之前，不能让她落到敌人手中。”

……

躺在病床上，洛纪可又一次迷迷糊糊醒来，意识经过多次连接才渐渐清晰。

最后一个线索，在羽光市最大的制药公司。

可惜，她失败了。

她和实验室的守卫者各自把对方耍的团团转。结果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她动了动手指，想握拳，却听到一个清亮男声。

“你醒啦。”

洛纪可本想翻个身装睡，奈何他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司焕肃，是『蓝天画鹰』第十四代的队员。今年20岁，是家里的独生子，但我有一个领养的哥哥，姓吕。我……”

洛纪可受不了他的唠叨，侧过身睁眼看着他，问道：“洛慎行呢？”

“慎哥跟队长他们在实验室把守。”

“培养皿都被我打破了，你们还守卫什么呢？”

司焕肃尴尬一笑，解释道：“冉遗院长和当康院士需要他们还原现场，似乎要确定某些东西。”

“逆行者啊——”

司焕肃本以为她只是感叹，没想到回头却见冉遗院长和当康博士走了过来。

蓝天画鹰三位队员冷着脸跟在后面。洛纪可起身坐在床边看着他们。

“这是神的旨意。”她一句话，这间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到达冰点。

“你在发什么疯？”

“是人类在发疯。洛、慎、行。”她直视着他，眼神异常凌厉。

这是洛慎行第二次见到她这种眼神——如死水般宁静，却有着黑洞一样令人恐惧的震慑力。

“你的身体有着极佳的DVSW-22抗体生存环境。”白发苍苍的当康博士面带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柔和。

“可我一个人救不了几十亿人。”

这是现实，人类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DVSW-22的危险性远超他们想象，『精神病毒』本就难防，再加上幕后黑手操控——“生存”就真成了“奇迹”的代名词。

然而随着DVSW-22活性的停滞，有关于它的一切研究也相继滞缓，令人惊诧，可谓玄之又玄。

冉遗院长和蔼地笑着说：“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洛纪可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实验室里，还准确的知道每份文件的所在？”

“首先，我是自愿去的实验室；其次，我梦到有人在那里等我；最后，龙倾野的亲生父母是实验室的研究员。”

洛纪可抬头打量着二位面色凝重的老人，嘴角噙着笑。她这副得意的表情就像是恶作剧成功，洛慎行看见就来气。

“你在胡说什么，洛纪可？”

他本就因实验室失职而自责，现在破坏实验室的罪魁祸首又如此猖狂——更可恶的是，这人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妹妹！

队长达桓内智拉住欲上前的洛慎行，“别冲动。”

“慎哥，我觉得是有人暗中精神操控她的思想……”司焕肃急忙插话，尽管这仅是他的猜测。

一旁的混血帅哥透·宝骏溯附耳倾对洛慎行说了一些什么。

洛慎行看着洛纪可攥紧双拳，手上的绷带因用力过猛出现大幅度变形。

可惜他再愤怒也不能斥责她，他压制心中怒火和疑问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洛纪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洛慎行如此狼狈，不禁笑出声。随后饶有趣味地观察他们。

精准指挥位队长，达桓内智。

白切黑狙击手，透·宝骏溯。

正气凛然全能选手，洛慎行。

乐观向上隐形战士，司焕肃。

『蓝天画鹰』的成员不愧是从小选拔训练的。

冉遗院长：“我们希望能帮你进行一次全面检查。”

闻言，洛纪可回头看着两位老人。用眼神交流许久终于肯开口了啊。

“乐意之至。”

语出的瞬间，洛纪可将在场所有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尽收眼底。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机算不尽，可她就是天机！

11:00

体检的最后一项：心理测评。

表面是心理测评，实际上是旁敲侧击，套她的话而已。

不过，当看到负责测评的心理医师时，洛纪可不禁住挑了一下眉，随后嘴角挂上神秘莫测的笑。

葵诺桐板着一张脸，看着她入座。

她先是让洛纪可登录系统完成了一百七十二道常规题目，然后根据她的答案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你曾经最爱的人是自己，现在最爱的却填的‘无’，为什么会这样写呢？”

洛纪可很放松地靠着椅背，解释道：“因为我最爱的一直是‘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爱着的是曾经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那不应该写‘曾经的自己’吗？”

关于咬文嚼字，葵诺桐并不觉得讨厌，那反而会是很好的寻找对方逻辑的突破点。

“哦，‘曾经的自己’已经死了，在心里彻彻底底的死去。”

“是因为龙倾野？”

“龙倾野是谁？”

“一个天才少年，也算是你的青梅竹马。”

“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自己手腕上的齿痕是怎么留下的吗？”

闻言，洛纪可卷起袖筒，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诚实道：“没有啊。”

“怎么可能？”葵诺桐皱眉起身，拉过她的手臂来回查看。

“你干什么？”洛纪可挣扎着想抽回手臂，葵诺桐后知后觉放开她。

“齿痕是今天凌晨在实验室被实验动物咬的，这才过了九个小时，怎么会？”葵诺桐急忙问她，“洛纪可，你还能记起多少？”

“记得什么？”

“今天凌晨在实验室有只受惊的黑猫咬了你。”

“什么实验室？什么猫？”洛纪可迷茫地看着她，“林姐姐你在说什么？”

“你叫我什么？”

“林姐姐啊。”她歪头一笑，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

葵诺桐全身一僵，猛地回头，然而什么也没有。

“你先等一下。”葵诺桐觉得事情不简单。洛纪可这个样子不是整蛊，除非……

她走出心理咨询室，达桓内智就守在门外。

“怎么样？”

葵诺桐没有回答，反问道：“洛慎行呢？”

“去给她准备午饭了。”

“事情进行的不顺利。洛纪可不止被精神操控，很可能存在精神分裂。”葵诺桐深呼吸后接着说，“她分裂的各个人格独立性极强，具体实力可能存在偏差。”

“而且我怀疑，有两个洛纪可。”

达桓内智迟疑道：“AI还是克隆？”

“不清楚，校长也曾向我提起过洛纪可的异常，她的拐点就是龙倾野的离世。”

“你们在她面前提龙倾野了？”洛慎行提着饭盒走过来，急忙询问自家妹妹的情况。

葵诺桐只说了精神分裂的可能，并未提及“两个洛纪可”的猜想。

了解一些情况后，葵诺桐再一次面对洛纪可。然而这一次，洛纪可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干坐着一动不动。

“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论问她什么问题，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一句。

葵诺桐放下钢笔，起身走出去。

洛纪可瞥见她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竟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叠。

当初，倾野也很无奈吧。

那人的不思悔改应当和她的执拗与装傻充愣一样，令人无可奈何。

精神分裂，她也想啊！

可是，她不能，她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和清醒，对所有可能出现的变量做统计和纠正。

她一个人，要救所有人！

这是目前人类所能付出的最小的代价。

她微笑着闭上眼，无声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出。

改掉自身的缺陷……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

2221.12.12

『我们所倡导的理念不一定为所有人接受，但我们可以让他们知晓、了解。』

2221.12.21

『越想简单的活着，越能感知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