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素描之路

素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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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来得太虚假了

我只需要来一张素描

用一根线条，就一根

勾勒出我的鼻梁和面容

任由你把我的脸当成琴弦

弹响成你想要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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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亲爱的

天空是讨厌各种颜色来浓妆艳抹的

所以在缤纷灿烂尽情表演之后

天后要落下那么大的一场雪

让整个世界回归素描

告诉每一双心醉神驰的眼睛

在纯净的美丽之地，黑与白是如此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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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褪去一种颜色

比脱掉一件外衣要困难得多

外衣不过是穿在身躯上

而颜色，必须要染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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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张素描已经表达了所有的情感

不知你是否认同，我的爱人

再涂抹姹紫嫣红的颜色

不是为了取悦你

而是为了掩盖自己

在你意乱情迷的时候

那个为你献上颜色的人

绝不会再把真实的面孔送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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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所有的颜色者会穿过光，穿过玻璃

成为朦胧而眩迷的影子

但黑与白不会

那是素描留给生命的印记

即便用尽了浩瀚无边的水

也清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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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用层层叠叠的颜色

所堆积出来的辉煌

最害怕的就是一张黑白的画像

所以层峦山岳，万里波涛

要用黑白的素描

才能有意境的悠长

至少，不会有血的颜色

跃然在一张添金描红的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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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无论痛苦还是喜悦的眼泪

都是白色的

无论深䆳还是浅薄的眼睛

都是黑色的

这是一张素描，在轻描淡写之间

还原了一个人

取下面具之后，最本真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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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这一根线条是魔鬼

那一根线条是上帝

两张似曾相识的脸庞

尽皆捧在一双诚惶诚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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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多涂抹一道黑，就是肩膀

再涂抹一道白，就是胸膛

上边是黑白分明的头颅

下边是黑白相间的心脏

你的身躯和我的身躯

全都可以轻轻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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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线

既是黎明的霞光

也是晚露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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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弯弯曲曲的平行线

就是世间所有的路

添上任何一种颜色

不是苦难，就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