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疯狂的岩羊
一只刚出生的小羊崽挣扎着从草垛上站起来，可小家伙似乎还没办法完全掌握自己身体，晃悠几下后摔倒，然后倔强的重新挣扎着。
就这样反复几次。
终于能晃晃悠悠保持身体站立了。
它四处张望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畏惧。
当它把视线锁定在面前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时，小羊猛地扑向他，好像误把长有相似羊角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不断用额头蹭他的身体。
这是奥古斯丁“接生”的一只岩羊。
小羊崽的母亲被邪恶气息侵袭死掉了，它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被认定为没有生还的可能。可这幸运的小羊崽遇到了奥古斯丁，为了加深对赫雷斯黑暗岩羊的理解程度，奥古斯丁大胆决定解剖这只充满邪恶气息的母羊。
过程自然是十分危险，当他从母羊肚子里掏出被胚胎包裹的小羊崽，惊讶发现这小家伙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经过一番抢救把它给救活了。
刚拯救了一条生命的奥古斯丁很有成就感，他小心地擦拭小羊崽身体上的血渍，被温水浸泡过的柔软毛巾似乎让小家伙感到很舒服，它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由于小羊崽不是正常生产的，身体十分虚弱，奥古斯丁把它放置在专门的温房里，给它喂了一些羊奶之后，再细心把草垫子重新铺整齐，才离开温房。
开始了他的日常的工作。
主要就是检测牧场内的邪恶气息浓郁程度，在保证最大化提高赫雷斯黑暗岩羊的品质，又要防止它们像那只母羊一样被邪恶能量冲击而死。整片牧场几乎包围了所有岩羊生活的范围，然后又分成不同的三个区域，每个区域的邪恶气息浓郁程度都不一样，是为了适应不同年龄的岩羊而专门设计的。
检查完整片牧场之后已经快到中午了。
由于他是新人，并没有安排太多工作给他，下午都是他的休息时间。可今天奥古斯丁还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红鼻子饲养员就找到了他。说又来了几个想加入柯尼教授团队的人，想让奥古斯丁陪着参观一下牧场，奥古斯丁欣然接受，他也很想看看这些潜在对手的实力如何。
吃完饭后他就赶回牧场，结果在门口发现一堆人围在那里。
一共八个人，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其中有男有女。每个人身上标志性的魔法长袍胸前，都额外绣着一朵漂亮的银莲花，代表着他们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卡萨蒂家族”魔法师，在道路中央，一个瘦高魔法师正和一位三角眼魔法师对峙，两人附近的以太能量不断流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战争。其他几个同伴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两个还没完全掌控魔法的鲁莽家伙给波及，唯独其中一个高挑女孩没有刻意躲避，她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瘦高魔法师率先忍不住了，一连串魔法飞弹连珠炮般飞射向三角眼魔法师，同时嘴里大喊道：“克蕾西亚是我的。”
克蕾西亚？奥古斯丁隐隐猜到这是一场为了爱情的伟大决斗。
真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啊，他内心感叹。
三角眼魔法师早有准备，看着即将到来的一连串魔法飞弹并没有选择最优解方式躲开，而是炫技般用出最近掌握的新魔法“扭曲之墙”来应对，随着口中咒语完成，在他身体周围的空气出现了奇异的扭曲现象，而那些魔法飞弹全都被那道无形的墙给弹飞了。
远处同伴们发出一声惊呼，似乎对这华丽的化解方式感到兴奋。
可由于三角眼魔法师对这个中阶法术掌握的还不熟练，原本应该被反弹到天上的魔法飞弹不偏不倚飞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奥古斯丁。
原本怀着看戏心情的奥古斯丁，只好无奈伸出手指，在面前轻轻一划。
这看上去轻飘飘的动作，直接在空气中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奇妙景象。
那些魔法飞弹也一个不落全部进入这条缝隙中。
轻松化解了这个魔法之后，奥古斯丁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在魔法协会里决斗是要被扣除魔法积分的。”虽然他知道这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鬼们根本不缺所谓的魔法积分，可还是忍不住告诫他们。
两人同时露出忌惮的表情，就算以他们没办法完全看懂奥古斯丁化解魔法飞弹时用的巧妙手法，但也能隐隐猜到这个魔法的难度。
那个怀抱厚重书籍的女子从对峙的两人中间穿过。
来到奥古斯丁面前，问道：“您就是带领我们参观牧场的饲养员先生吗？”
奥古斯丁点点头，“如果你们准备好了，就跟我来吧。”没可有兴趣和这群贵族少爷小姐们聊天。
他从众人身边穿过，往牧场里走去。
女孩第一个跟上他的脚步，然后那几个明显身份略低的魔法师也赶忙跟上这似乎是领队的女孩，离开决斗现场。三角眼和瘦高魔法师看人都走了，彼此冷哼一声，也各自跟上队伍的脚步。
克蕾西亚抱着厚厚书籍，一脸好奇望着前面少年的背影。
当然她更多的是好奇少年轻描淡写化解魔法飞弹的手法，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充满异次元能量的缝隙，似乎与空间能量有关，这种让人头疼的魔法竟然也能用这种飘逸的手法使用出来，简直刷新了她对空间魔法的认知。
奥古斯丁领着这群人进入低级浓度区域。
“你们可以随意和这些小家伙们互动玩耍，但这里的每一只岩羊都十分珍贵，我劝你们小心点，如果碰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奥古斯丁警告道。
“我们会小心的。”领头的克蕾西亚轻声承诺。
然后这群人在那个女孩的带领下，对这片牧场以及岩羊进行了精准的数据采集，每个人都各司其职配合完美，把获取的信息相互交流讨论，其中一些有意思的见解连奥古斯丁都忍不住称奇，遇到他们问题女孩就会翻开手中那本厚厚的书籍，总能从上面找到有用的信息来。
看来这些贵族魔法师能传承至今，靠得不光是厚实的家底啊，奥古斯丁心中感叹。
他在一旁闲的无聊，索性在脑海里不断演算星辰魔法的一些细节，通过这一段时间不断努力，他已经稍微能感受到星辰的力量了。
而在这片牧场深处邪恶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奥乔亚穿着特制的防护衣服和几个男性魔法师进行维护魔法阵的工作，就在他们完成工作准备回去的时候，他趁身边的人没注意，悄悄掏出两个小瓶子，倒在释放邪恶气息的魔法阵上。
魔法阵闪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初。
谁也没有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对未知危险毫不知情的奥古斯丁等人，已经进入了中级浓度区域。
三角眼青年刚和一只成年赫雷斯黑暗岩羊完成友好交流，他拍了拍它的额头，一脸轻松地走向负责记录的克蕾西亚。他并不觉得搜集这些信息能增加加入柯尼教授那个项目的概率，因为在他看来那个概率应该是满的，自信的天才们从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之所以会如此谨慎地搜集情报，完全是那古老家族遗训带来的良好习惯。
“写了这么多？看来你很认真啊。”他看到克蕾西亚的书籍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调笑道。
克蕾西亚没有说话，继续认真思考书本上的问题。
面对女孩冷淡的表现，青年的三角眼中冒出更加强烈的占有欲望。
那个瘦高魔法师也走了过来，“差不多了吧？难道我们真要把这里所有东西都记录下来？”显然他也认为这种象征性意味大于实际作用的举动没必要太认真。
“我听说利姆萨罗有一家餐厅洛夫鱼做得非常好吃，要不晚上我们去试试？”三角眼青年对女孩说道。
“别做梦了，克蕾西亚怎么可能和你约会。“瘦高魔法师打断他无礼的邀请。
“够了。”三角眼青年刚想回击就被克蕾西亚打断，她不悦道，“你们真以为这次比赛万无一失了？”
“我并不觉得这次名单里有比我们强的人存在。”三角眼青年自信道。
“确实。”瘦高魔法师也附和道。
“你们好像忘了一个人。”克蕾西亚露嘴角勾起一个神秘弧度，“那个该死的奥古斯丁也在这次比赛名单之中。”
两人突然愣住了。
在一旁思考占星术的奥古斯丁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这里来。
“别闹了，一个连每年考核都无法完成的低级魔法师，怎么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三角眼青年不屑道。
“别小看任何敌人，除非他已经被你踩在脚下。”克蕾西亚淡淡道。
奥古斯丁奇怪看向捧着厚厚书籍的女孩，自己好像从没见过她吧？为什么感觉她对自己有些敌意？
这时高级浓度区域边缘突然亮起的警示灯吸引力他的注意力。
这警示灯代表此时这里的邪气浓郁程度超出了限定值，在场所有人员需要尽快离开，否则有被邪神控制的危险。可由于奥古斯丁是一个刚来几天的“新人饲养员”，并没有人告诉他这条也许一年都用不上一次的内部规定，所以直到高浓度区域里健壮的成年赫雷斯黑暗岩羊来到边界处，虎视眈眈望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些眼睛闪烁不正常红光的生物散发着犹如实质的杀意。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岩羊率先打破了平静。
站在最前面的岩羊头领两只蹄子在地上蹭了蹭，然后后腿猛然发力，整个身体瞬间窜了出去，目标正是距离边界处最近的一名倒霉魔法师。由于事发突然，原本有机会反抗一下的男性魔法师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肚子被领头岩羊尖锐的羊角给挑开一个大口子，内脏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一位拥有光明前途的贵族魔法师就这么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激发了岩羊的凶性，大批岩羊来到尸体附近，试图分享这份美妙血液带来的快乐。
一连串魔法飞弹砸在羊群中央。
瘦高魔法师无法忍受这些岩羊对自己同伴的亵渎，忍不住出手攻击，可这看起来威力不俗的魔法飞弹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被激怒的羊群更加愤怒了，纷纷扭头把目标对准眼前的魔法师们，笔直冲了过来。
可这些卡萨蒂家族的精英魔法师们也不是白给的。在经历了最开始的迷茫期后，迅速组成一支战斗小队，各司其职，阻挡住了岩羊的一波波进攻。
奥古斯丁还惊讶发现，那个时刻抱着书籍的女孩竟然是稀有的“战场指挥家”。
她被众人围在中间，手里捧着那本厚重书籍，低着头，随着她小声吟诵咒语，柔和光芒从那本厚重书籍上散发出来，照射在其他人身上。
在她的引领下，根本用不着奥古斯丁出手就把这群发疯的岩羊打得节节败退。
奥古斯丁见局面被渐渐控制住，就回去联系牧场的饲养员去了，这突发事件当然要第一时间报告给上面才行。
可他刚离开不久，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那只领头的岩羊突然跳出羊群，朝远处狂奔，身后的群羊也纷纷追随它的脚步，绕着圈在这牧场中奔跑。
开始这些卡萨蒂家族的魔法师们还以为这些岩羊是被他们打怕了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渐渐他们发现跟在头羊身后的羊越聚越多，就连许多低浓度区域的岩羊也加入到这支队伍当中，而且隐隐形成了一股恐怖气势。
克蕾西亚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妙，再这样聚拢下去，恐怕会形成无法阻止的力量。
于是她立刻指挥法师小队对羊群进行攻击，试图打散它们的势。
可当魔法接触奔跑中的羊群时，纷纷被飘荡在空气中的邪恶气息给抵消了，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克蕾西亚当机立断，决定离开这里。
但这些被激怒的岩羊并不想放过眼前的猎物，在他们刚跑到低浓度区域的时候，领头的头羊带着羊群像一只锋利长矛一样冲向人群。
这凝聚大量邪恶能量的一击不是魔法师小队能承受的。
队伍被羊群冲散。
魔法师们各自为战，用尽底牌才勉强保持没有被羊群撕成碎片。
所以当奥古斯丁带着红鼻子老头回到现场时。
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就是你说的羊群被控制住了？”红鼻子老头疑惑问道。
奥古斯丁尴尬的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场面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这些岩羊是打了鸡血吗？
红鼻子老头急忙来到堆放草料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草料移开，露出地上几年都用不上一次的防御魔法阵。
他把手放在上面，念动咒语，魔法阵开启一瞬间爆发的气息把草料吹得满天都是。
奥古斯丁惊讶发现面前不远处升起微弱光芒，把那些岩羊圈在牧场里。
红鼻子老头身上和头发上沾满了干草枝叶，他慌忙跑过来大声喊道：“快跑到光圈外面来。”
那名瘦高魔法师离得最近，他向身下甩出一发魔法飞弹，借着冲击力暂时脱离了羊群的攻击范围，然后拼了命的往光圈外跑。
果然，当他进入光圈之后，那些羊群就不再追击了。
瘦高魔法师确定自己安全了之后，才掀开他早已被鲜血浸透的魔法袍，露出左腿上被羊角划开的伤口，透过那伤口都可以看见他并不粗壮的惨白大腿骨。
其他成员也都尽全力往这边跑，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成功来到光圈之外。
唯一还在羊群围攻之下的只剩下运气不好被分隔在悬崖边缘的克蕾西亚。她正半跪在草地上，那本一直捧在胸前的厚厚书籍摆在面前，随着她不断翻阅，从书中冒出无数灵魂形状小人儿，飘荡在她身边。这种小人儿遇到羊群的攻击会牺牲自己，像能量炸弹一样爆发出不俗的威力。可它击退岩羊同时也会发出耀眼的光芒，吸引远处的羊群不断向她进攻。
情况似乎陷入了死局。
“该死，利姆萨罗魔法协会的人呢？怎么还不来。”三角眼魔法师愤怒问道。
红鼻子老头无奈回答：“已经在路上了，可是……”他看了一眼远处，似乎觉得这女孩恐怕撑不到支援的人赶到。
三角眼露出不舍的表情，可却没有想去救援的意思，他身边的同伴也差不多是同样表情。
很痛苦，很遗憾，但没打算为了她牺牲自己。
这就是贵族们的情谊吗？还真是现实啊，奥古斯丁心里冷笑。
陷入围攻的克蕾西亚眼看快要撑不住了，那不断从书里飞出来的发光小人儿牺牲时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了。少了光芒的扰乱，奥古斯丁在克蕾西亚身边发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巧身影。
竟然是他“接生”的那只小羊崽。
小羊崽不知道怎么从温房中偷跑出来，又被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它面前的同类并没有照顾它的想法，好几次都差点一脚把它踩死，小家伙没法离开包围圈，只好在克蕾西亚周围寻求保护。
奥古斯丁叹了口气，似乎对这只刚从母亲肚子里逃过一劫又陷入必死绝境的小家伙可怜命运感到遗憾，但他也没有想去救它的举动，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面对这群陷入疯狂的岩羊群，自己进去了有很大可能也会死在里面，所以他十分理智的选择从远处为即将逝去的生命祈祷。
小羊崽突然看到了远处的奥古斯丁，它愣了一下，然后拼命想跑回“父亲”奥古斯丁的怀里，可没走两步就被羊群给挤了回来，它连续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冲过愤怒的羊群，小家伙坐在原地，十分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小羊崽的可怜眼神似乎终于打动了自己“铁石心肠”的“父亲”。
奥古斯丁在众人注视下走进牧场。
他没有直接进入包围圈，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他先找到一只落单岩羊，用魔法干净利落击杀之后，把羊头割下来提在手里，然后一边抵抗外围稀少岩羊的攻击一边用羊头滴下来的鲜血在地上画魔法阵，幸好大部分岩羊的注意力都被克蕾西亚吸引了，他很快就完成了这个并不复杂的魔法阵。
魔法阵中央躺着一只大耳魔鬼。
奥古斯丁高高举起羊头。
然后把羊角狠狠刺在图案中魔鬼的眼睛部位。
瞬间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奥古斯丁面前出现了一张由能量形成的巨大痛苦状人脸。
尖叫着向羊群飞过去。
被痛苦人脸波及到的岩羊好像遭受了极大恐惧，四处逃窜。
这一个魔法阵看上去驱散了大多数岩羊，可奥古斯丁知道并不解决实际问题，克蕾西亚那里还围着不少没被波及到的凶恶岩羊，而且这些被恐惧的岩羊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可就更危险了。他赶忙借着这个空隙高高跃起，准确落在克蕾西亚身边。
克蕾西亚似乎被这位从天而降饲养员的鲁莽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实在想不出在自己同伴都选择放弃她的情况下，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为什么要冒死来救自己。
“这东西怎么用？”奥古斯丁询问她手中的书籍使用方法。
克蕾西亚愣了一下，然后把咒语和使用方法告诉了他。
奥古斯丁按照她所说的催动魔法书，一股澎湃的能量扩散开来，把羊群远远隔离在外，暂时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他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腿上传来痒痒的感觉，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羊崽正用那还没长成的柔软羊角蹭他的腿，奥古斯丁抽出空来，摸了摸它的头，小家伙眯起眼睛一脸舒服享受的表情。
利姆萨罗魔法协会的支援还算及时，赶在奥古斯丁就要维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比较让人介意的是，那几位高阶法师来的时候身上还挂着实验用的测试仪器没有摘下来，很明显是从实验室跑过来的，还真是像利姆萨罗的风格啊。
有惊无险的驱散了羊群之后，又来了不少人进入牧场检查导致羊群发疯的原因。
而另一边，连续灌下了几瓶价值不菲的魔法补充药剂后，克蕾西亚惨白的小脸才再次焕发出一抹红润，她把手中的厚厚书籍交给身边女性同伴，然后穿过人群，来到奥古斯丁面前。
她向面前的少年伸出手，微笑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卡萨蒂·艾比·克蕾西亚。”
在贵族的交际仪式中，一位贵族的“中间名”是不会对外人轻易透露的，只有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才会使用，如果一位贵族肯把自己的“中间名”告诉你，那代表对方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做朋友。
可面对如此殊荣，少年魔法师却没有做出回应，依旧低头安抚怀里的小羊。
女孩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心意会被拒绝，就像她不理解为什么他刚刚会冒死救她一样。
从小被人捧在手里的克蕾西亚感觉受到了侮辱，本能地想转身离去。
可一股莫名的委屈感促使她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吗？”
少年终于抬起头。
阳光刚好越过克蕾西亚的肩膀洒在他脸上。
少女，阳光，草地，少年，笑脸，一切因素结合在一起。
组成了一幅极具史诗感的油画。
魔法师少年笑了笑，道：“我就是那个该死的奥古斯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