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79.牡丹花
莫龙心也不想玩了，他确实生气了，不过是生自己的气，自己的轻敌差点把自己送走。
他轻轻握爪，治疗术直接附加在自己身上。随后身体上扬，他的高度持续攀升！
“他离我们很近了！”
“快用机枪！”
“扫他！”
“广播组！赶紧人其他人进屋！出事了我也没办法！”
至意清腾红着眼睛，看见越来越高的金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松开油门，踩住刹车！
这条龙根本目的很有可能的他，还有这里的炼药厂……
莫龙心从一开始盗资料，除了为了另一个毒袅，就是为了找他，并毁灭他的基地。而自己也只不过是想把他最大的怒火引到城外。为其他人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不过从监控以及现在发生的事来看，对方是可以交流！
那就试试……虽然这自己刚刚……
反正都得死，豁出去了！
至意清腾等车停下来，就打开车门，站在了那边！
“啊？”莫龙心看着停下车的至意清腾，心中一片疑惑和骂娘，老子的一技能都掐好了你却犯怂了！
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莫龙心默念咒语，一阵干扰波突然扩散！
一切电子用的东西都自动关机，下面的吉普车也是没有征兆的突然熄火。
他又看向正在朝自己射击的机枪，目光一狠！机枪就哑火了……
他朝天龙啸！
“吼！————”
长达十秒钟的龙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如果他离地面再近一些，这一吼可就是个大杀器了。
至意清腾冷冷的看着莫龙心。
看样子对方不马上打死他了。
他靠在了车门上，莫龙心收拢翅膀，快速下落！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迅速缩小，在离地面还有50米的时候撑开翅膀缓冲，最后轻轻地站在了地上。
至意清腾看着金龙落下来的时候没有带起一点尘土，并且已经只剩下了3m长……他很难相信这个就是刚刚那只十多米长的巨龙。
“你停下来干嘛？”莫龙心一鼻息吹在至意清腾的脸上，“我准备好的技能都被你打断了……”
至意清腾叹了口气，感情这条龙还憋着一个大招没用呢，“我服输了。”
莫龙心脸皮一抽：“……，你怎么现在才说？！”
至意清腾被他盯着有些心里毛毛的，再外加一些慌张。
他还需要点时间，至少得要等周围几公里的居民全都躲到各个地方的安全区才行……
“为什么不早点说？”
龙心沉声道。
“才发现逃不掉。”至意清腾故作淡定，并且语气不由得包含了一丝无奈。
莫龙心直接无语了：“这么说，你还挺诚实的？”
至意清腾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又思考了几下，然后才说道：“这里有平民，把你带出去好歹争取点时间。”
“emmm……”
莫龙心一愣，他知道这里有平民，但是至意清腾会关心这里的平民他是没有想到的。
莫龙心眯起眼睛：“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
至意清腾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们是无辜的，我不希望您波及到他们。”
莫龙心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了一些想法：“可你现在是俘虏，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至意清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金龙，手松开车门：“这座城市只有一小块区域是属于毒贩的，城市更多的地方负责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波及到他们！请您手下留情！”
这里对于至意清腾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他口头说所说的收留平民，不希望因为他而波及到平民……他低头就要跪下来……
莫龙心赶紧一脑袋顶住他：
“大哥，没事啊，别啊！赶紧起来，赶紧起来！你跪下来可没法顶你的死罪啊！”
至意清腾被莫龙心顶了起来，金龙继续说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就答应你。”
“……”
至意清腾默认了，现在他怎么挣扎基本都没有用的，这条龙离自己这么近，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你为啥打这么准？”莫龙心问出了他一个非常好奇的问题。
至意清腾继续组织语言，但是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应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个特殊的能力，于是苦笑了一下：“你相信第六感吗？……”
莫龙心：“……，你的父母估计是把你的性别生错了……不是说女人的第六感才好吗？”
至意清腾眼皮跳动了一下：“你难道相信我所说的第六感？”
莫龙心点头：“我当然信啊！像你这种第六感好到离谱的我见多了！”
至意清腾：“……”
“我再问个问题。”
“问吧。”至意清腾感觉眼前这条龙应该没有他所想的脾气那么暴躁，反而可以交流。
“你这个人似乎挺善良的，而且没吸毒，你为什么会贩卖毒品呢？”
至意清腾看着金龙，突然想到了dnd设定里面的金属龙与五色龙，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金龙守序正义，对他像这样子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的……
但这怎么就成真的了？
他无奈的回答：
“我在20岁那年，可以说是处境很困难的。”
“记得是5月30号那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服务中心，由于我当时经常在网上发一些有关于求职的信息，我就以为是哪个公司或者哪家店要我了，脑子热的很。”
“因为我在当时那段时间里住着别人的房子，欠着房租，吃的基本就是……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咸菜加稀饭，虽然我过的很省，但钱还是一天天的减少。所以我找到工作的时候当时就脑子一热，对方说啥就是啥了。”
莫龙心想了想：“然后你去了，结果发现对方是贩毒的，想走又走不掉，对吧？”
至意清腾却摇摇头：“不是。对方确实是贩毒的，可我当时不知道，并且他们是真的在招人，一家很大的餐厅！我给他们的前台当收银员，老板对每个员工都很好，一字未提有关毒品的任何事。我也就平平淡淡的在饭店里面干活，后来我的口袋就宽裕起来了，老板听说我欠了钱，还连忙说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找他帮忙。”
“后来就是23岁的那年了，当时我跟老板熟得跟家人一样，还是5月30号的那一天，老板还是按照一贯的作风，把员工们集合在一起，日常讨论后，但是把我留了下来……他对我说：我这里有另外一份工作。”
“所以你就答应了？你知道这是贩毒！”莫龙心皱起了眉头。
“不，他并没有强制我一定要做，并且并没有说不做的话就会失去工作一类威胁的话。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对我有恩。”
“但是你帮他干活，拿工钱不是正常的吗？”龙心疑惑。
“你见过哪家的普通餐厅的收银员每个月能拿九千近万的工资吗？”
“……”莫龙心沉默了。
“我知道这样是犯罪，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用这种方法让我有一种欠人情的感觉，好让我上套，但我依然接受，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可能早就流浪街头了……”
莫龙心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不找你的父母帮忙？”
至意清腾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们不在了。”
作为顿时一阵安静。
莫龙心一愣：“很抱歉……”
……
又是一小会儿。
金龙看了一下天空，又看向仁小意的方向，那个在远处，视野内只有几毫米大小的蓝色影子，但是在他的眼中却非常清晰：
“你要跟你的孩子告别吗？”
“……”他一愣，“算了吧。”
至意清腾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摇头，坚定的拒绝了：
“我的孩子跟我的感情非常深，他无法承受我将要离去的消息，而我……也不忍心。”
“那好吧！”
莫龙心也不再多言，他尊重拥有那善良之心的人，而且他这些年也收留了这么多平民，虽然……对方贩卖毒品，那也是害人的。
天空中的云朵将太阳遮住，阳光切下来的阴影将他们笼罩，至意清腾看向天空，那云朵边缘刺眼的白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突然间感觉有点后悔，他不是后悔自己接触了毒品。而是自己在接触了毒品之后，又嫁给了一个妇女，虽然自己不吸毒，却走上了贩毒的道路。
还有孩子，自己真的对不起他们啊……
云朵最重的地方将阳光彻底遮住，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至意清腾叹了口气……
莫龙心举起左爪，为男人附加上感知屏蔽。
龙爪在空中一弹！
一道金光在空中照亮地面，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噗！……”
男人倒飞出5米远！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已经开了一个窟窿……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
血在空中开出了一朵红色但是又惨白的鲜花……
这一刻，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在黑暗的地方。
一个尖锐的叫声响起！
“爸爸！”
一个孩子的眼睛在阴影之中瞪大，瞳孔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手脚颤抖着……
莫龙心愣住了。
那个即将离去的男人也愣住了。
至意清腾突然用手捂住心脏，眼睛顿时瞪得起来，他想要呼唤男孩！
可是血液偏偏在这时候从脖子涌上来堵住了他的气管！
他没法说话！
他颤抖的看着那个从黑暗处跑来的，那个原本充满阳刚气息的男孩……
男孩满脸的泪水，从男人倒下来的那一刻，他的泪水就已经流了下来。
至意清腾的泪水相继涌出！
他以为……
孩子和以前一样，跑到安全的地方了。
男孩在那里静静的呆着，在他们约定的地方等待他过去汇合。
他以为……
孩子跟以前一样。
听他的话。
他以为……
自己能接受与孩子——
分别了。
孩子越来越近……
他越想看清男孩，他的视线就越模糊。
也许是因为泪水，也许是因为自己生命的迅速流逝……
他将永远离去，而他的孩子将彻底孤独……他心痛了……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而他确实是一个该死的人啊，卖毒品，害死人呐……
他的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出去，想要摸摸男孩，告诉他不要难过，告诉他不要伤心，自己心还陪着他，自己的灵会永远守护他。
可是……孩子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自己的泪水仿佛成了一道屏障，将他与孩子分开。
终于，孩子脸变清晰了，他伸手过来，嘴里好像在喊叫，可是自己听不到。
男人把手伸了过去，可是自己的手好像挂了铅球，很慢很慢……
手近了！
手近了！
可是命运好像非要跟他开玩笑，他的路刚刚好走到了尽头，他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手与手之间即将触碰的那一瞬！
画面暂停了。暗下来了。
至意清腾的手垂落了下来，男孩扑在了父亲的身上！
血染红了他的脸，可是他不管，他哭了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
……
对不起，孩子，我不能带你一起去爬山了；
对不起，孩子，我不能带你一起看妈妈了；
对不起，孩子，我不能接你上下学了；
也看不到你快乐的样子了……好……好想看你再笑一笑啊……
……
至保航好像没有看见旁边的巨龙，大声的哭泣：“爸爸！你骗我！”
“不是说好的一起走吗？”
“”一起去看妈妈啊！……”
“爸爸！花店里面有好多牡丹！起来一起去看一看啊！”
“爸爸！你还要带着牡丹花去看妈妈呢！”
“你，你，你不守信用啊……！爸爸！……”
莫龙心垂下了头，他感觉有点不好受，突如其来的负罪感顿时充满了他的内心。
他低下头，男孩的哭声在他耳边回荡。
金龙曾经的记忆也被触动了，当时他连走都是急匆匆的走，就连说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叹……
莫龙心背过身。
男孩的哭声逐渐绝望，男人身上的热度正在流失。
这是他的天！这是他的地！这是他的一切。
“爸爸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我没家了啊！！！”
“不要丢下我啊！……”
男孩身边突然间响起一阵钢铁碰撞的声音！
“爸爸！！”
莫龙心顿时一惊，转身！
peng！！！
已经晚了……
死亡的钟声已经敲响，示意着另外一个生命的离去。
……
男孩子瘦小的身体缓缓倒下，手枪掉落在一旁，枪口还冒着白色的烟雾，鲜血开始蔓延。
男孩闭上了眼睛，趴在了父亲的胸口上，刻意的遮住了男人的胸口上的那个大窟窿，可是自己的身上却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枪眼……
他们静静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街道上没有人，只有杂乱的车辆，还有在天空中飘着的塑料袋。
金龙沉默了，他闭上眼睛，他对不起这个孩子，对不起这一个家庭，他杀死了一个罪罚，但他也杀死了一个善良的父亲和一个单纯的孩子……
血，聚成了一面红色的镜子，它映照着血红色的天空。
云朵正在一点一点的移开，阳光重新照射下来，但是父子旁边的金龙已经离开，而他们的身体也在阳光之下一点点消散，他们不能躺在这个脏乱的街道上……
……
小蓝龙跟着大金龙飞向了高空，消失在了云里。
然而。
在离这座钢铁之城东边60多公里的小森林旁边。
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许许多多的英文。
而在它的周围开满了红色的花朵。
墓碑前落灰的杯子上插着已经枯萎的牡丹花…………
杯子里面的水……已经蒸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