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扔进深山里喂狗
自从听了何不归的话，那满是血腥气的屋子一直往他脑海里冲。
忽然，他脱口而出：“糟了！”转身就跑。
何不归跟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他的踪影。看方向，大概猜到他想去哪，赶紧也往驿馆跑。
等何不归气喘吁吁地赶到，朗清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回事？”
朗清边走边解释：“之前搜查驿馆时，曹掌柜说，那间屋子里的血腥气是因为存放鲜血，说伽罗人爱吃血豆腐。”
何不归跟在他后面小跑着，疑惑地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于，那屋里放了几个坛子，现在最大的那个不见了。”
“坛子？大的？”何不归忽然结结巴巴，“难道你觉得，那人会把九歌装坛子带走？”
朗清：“还不确定。我问了伙计，他说曹掌柜亲自运送那个坛子出去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哪儿啊？”
朗清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招牌。何不归愣住：“凤来仪？”
朗清一进门就看到驿馆曹掌柜和凤来仪杨掌柜有说有笑，一把扯住他：“说，刚刚运来的坛子呢？”
驿馆曹掌柜哆嗦一下，指了指后面：“在厨房。”
话音未落，朗清已经朝那奔去。此刻正是饭点，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把厨娘们吓了一跳，在弥漫的白色蒸汽后，朗清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摆着的坛子。
他过去打开一看，傻了眼。
最近的一个厨娘抢过盖子，骂道：“吃饭就前边等着！”
朗清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想不明白。正好又看到那两位掌柜，就问他们：“坛子里是血？”
杨掌柜淡定许多：“那当然，老屠户家的血最新鲜。”
何不归问：“既然血是送来客栈的，干嘛要事先存在驿馆？”
“这……”杨掌柜低声解释，“客栈生意好，要是天天一股血味儿散不掉，那还怎么住人啊。”
“驿馆就不怕血腥味儿住不了人吗？”何不归冷哼。
杨掌柜赶紧赔笑，声音又低几分：“驿馆平时哪有人去住啊。我们这叫双赢。我给他钱帮衬驿馆，他就得帮我存放血坛。”
曹掌柜的脸涨得通红，道一句告辞，赶紧走了。
何不归这才把朗清拉到一旁，安慰：“估计是想错了，再说存放在驿馆里，伙计那么多，估计早就发现九歌了。而且从驿馆到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街上巡查的人那么多，风险太大。”
朗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不允许自己犯错。他面前的路一条条被堵上，如果他找不到正确的路，何九歌就要用命来换。一想到她穿着喜服孤零零地躺在康家，身上布满怪异的伤口，他就难过得要窒息。
“朗清，这么巧啊。”
悦耳的女子声音唤醒朗清的神思，转头就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即便是现在，他仍觉得这张脸美得实在惊心动魄。
“你来这做什么？”
女子微微低头，娇嗔：“我怎么就不能来嘛。”
朗清不理她，对何不归说：“我再出去转转，你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
他刚走到门口，袖子就被人从后面拉住。
“朗清，不要走嘛。人家一来你就要走，太过分啦！”
何不归狠狠打个冷战，这姑娘的声音甜腻得很，再听下去他要冷死了。
“放手！”
“不放。”
朗清狠狠一扯，回头冷冷看她：“乔玉，我没时间陪你玩。”
不等乔玉有什么反应，何不归已经追问：“乔？姑娘姓乔？”
不怪何不归反应太大，因为乔是大凉国国姓，不是皇亲国戚用不起这个姓氏。
碰巧顾遥听到这句，不由多看了乔玉几眼，很有礼数地问：“乔姑娘，请问令尊在大凉国任何职？”
乔玉看一眼门口，转头对顾遥笑：“家父乃大凉国乔丰年。”
顾遥一惊：“失敬失敬，竟是公主！本王是……”
“我知道你，小王爷。”乔玉腰肢轻摇，走近几步，“您的大名，本宫也是久闻呢。这次啊，是听说小王爷要去宿羌城小住，父皇特地命我来迎客。”
何不归暗暗撇嘴，还没到大凉国边界，就来迎客？
顾遥被她的美晃了神，何晓蝶眼中的嫉妒与愤怒掩都掩不住。何九歌失踪时，她别提多高兴了。谁知又来个更美的狐狸精，大庭广众就敢勾引王爷，真是不要脸！
如果可以的话，何晓蝶简直想往她脸上吐口水。
顾遥与乔玉相谈甚欢，乔玉人美声甜情商高，把顾遥哄得可高兴了。两人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各自回房。
何晓蝶帮顾遥收拾好床铺，本该回自己房间。可自从何九歌失踪后，何不归就让姑娘们两人一间。那个半路捡回来的脏丫头正在她的房间里。那丫头倒是听话，一整天除了吃饭不曾出来。
总觉得屋子里都是她身上的臭味，更加不想回去。她只好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忽然，被个丫鬟挡住去路：“何小姐，我们家小姐有请。”
“你们家小姐？”何晓蝶立刻明白，“乔姑娘？”
丫鬟点头，前头带路。
何晓蝶刚进去，乔玉就说：“风铃，关门。”
屋子里只点了一支蜡烛，乔玉隐在暗处，让何晓蝶很不舒服。又觉得乔玉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大方坐下，问她：“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乔玉不回答，反而说：“一刀。”
何晓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椅子是扯下来，狠狠趴在地上，正要起身，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
乔玉慢慢从暗处走来，坐下：“见到公主不行礼不用敬语，擅自坐下，一刀，这在宫里该怎么办？”
清朗的男子声音从何晓蝶上方响起：“割了舌头，挑断手筋脚筋，扔到深山里喂狗。”
乔玉忽闪着大眼睛，恍然大悟一般：“这样啊，那就辛苦一刀了。”
何晓蝶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忙哭喊：“我是丞相之女，你不能杀我！公主，公主饶命！”
乔玉嫌弃：“吵死了！”
何晓蝶闭上嘴，眼泪却噼里啪啦地掉，她不敢动，只能伸手去够乔玉的鞋子。
过了好一会儿，乔玉才开口：“你啊，再敢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听到没有？”
何晓蝶连忙点头。
乔玉十分为难地看她：“律法如此，不罚你，我这个公主的颜面何存啊。再说，你又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留着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何晓蝶赶紧开口：“以后晓蝶就是公主的狗，一定尽心尽力为公主办事。”
“那你可不要骗我哦。”
说着乔玉挥挥手，何晓蝶连忙爬起来，软着腿去开门，又听乔玉说：“好好站着想想，你的敌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