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病娇男主总想攻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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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血腥气,很黏

何九歌演奏的这一曲是《高山流水》。

这曲子里有浓浓的化不开思念和愁绪。来这里以前,或者说是,小时候,她爸爸曾经是一位古筝爱好者,耳濡目染,她也爱上了这乐器。时常叮叮咚咚地拨弄。自从爸爸离开,家里的古筝就被妈妈砸碎,而她再也没碰过任何乐器。

她全身心地投入在曲子中,似乎是想把这么多年的话,都说给爸爸听。

嗖!

朗清忽然落在她身前,随后她看到一颗小巧的石子掉落在他脚边。

一晃神,琴音一顿。

朗清回头看她,从后腰抽出一支长箫,放在唇边。

一首筝曲,变作琴箫合奏。融入地自然而然,毫不违和。

据说很多年以后,仍有人时常谈起那一年的雅会。一曲余音绕梁,每每被提及,他们的眼中总是充满敬意。

可谁也不知道,这并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只有何九歌最震惊,她从未听朗清练习,甚至朗清不过是听她练习,如今竟能分毫不差地吹奏出。

不得不由衷地赞一句:不愧是男主啊!

福公公高呼一声:“请亮牌——”

何九歌只觉得紧张了极点。

何枭与何昶自是最先亮牌,魏君赞赏地点点也亮牌,顾遥讨好地对她笑,明妃犹犹豫豫,终于还是亮了牌子。

“六牌!恭喜何五小姐!”

可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来其他人的演奏,何九歌没了兴致,因为有一些事情要求证。

只见朗清甩甩右手,抬头怒目而视。顺着他的目光,何九歌似乎看到一个身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不见了踪影。

“朗清……”

朗清垂眸,转头看她时,已将怒气散去。

“嗯,做得很好。”

何九歌盯着他:“哦。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福公公的声音:“今年的雅会有两位雅魁。恭喜丞相。”

大家都点头称赞,何府两位小姐来参加雅会,双双夺魁,这可是大喜事。尤其是何九歌,大概是之前的名声太差,如今反倒被抬得更高。

何晓蝶一听就气极了。原本雅魁是她囊中之物,甚至她早就想好奖赏了。只要她赢了,定要求皇上恩准她嫁给顾遥,哪怕做妾也是愿意的。更何况,何九歌那个臭丫头凭什么赢她?

若是输给别人还好,与何九歌齐名,对于何晓蝶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侮辱。

“向来雅魁只能有一人,求陛下二选其一。”

何晓蝶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偏偏攥紧裙子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何枭斥责:“胡闹!快退下!”

何晓蝶固执地不肯退下。她深知,凭她以往的才名,难道还赢不过何九歌吗?刚刚只是大家对她的预期太低,才会多亮了牌子。这会儿静下心来,早就觉得何九歌不值得了吧。

她,赢定了!

顾晚风转头看向其余几位:“诸位怎么看?”

这几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只有礼部尚书林智,因为他儿子林敏的事一直记恨何九歌。此时正好顺水推舟:“反正都是何家人,臣觉得,分一分也无不可。”

顾晚风点名:“魏祭酒,您怎么看?”

魏君捻须,笑道:“全凭皇上做主。”

“好,那便我做主。”顾晚风接话,“何晓蝶技巧娴熟,游刃有余,此曲可见平日苦功,也的确是天籁之音。”

闻言,何晓蝶一喜。

“何九歌嘛,上次的剑曲《梅花》让朕印象深刻啊。今日这曲子也是闻所未闻,却给人高山仰止之感,的确在意蕴上,更胜一筹。朕宣布,此次雅魁是何九歌!”

嗡的一声,何晓蝶大脑一片空白,像是闷头挨了一棍子。她输了?她怎么会输……

看着欢呼雀跃的何九歌,彻底被嫉妒淹没。

何九歌走上高台,接下雅魁的令牌,问顾晚风:“皇上,我听说,只要得了雅魁,便可求个奖赏,这是真的吗?”

“不假。”

“那我求什么,您都能答应吗?”

见何九歌的眼里充满期待,顾晚风慈祥一笑:“只要朕能做到。”

何九歌深吸一口气,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朗清,下定决心一般,大声说:“求您能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尽忠的机会。”

顾晚风脸色一变,众人哗然。

福公公一听这话,赶紧打掩护:“何五小姐这是高兴糊涂了吧,还是想好了再说。”

何九歌不领情,反而更激动:“皇上,想要国家富强,不广纳人才怎么行?求皇上开放延学监,吸纳天下学子!”

何枭厉喝:“住口!滚回府去!”

“我不!我偏要说!江恩视死如归,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明明殿试第一,却只能是个伴读,这太不公平了!只因他是寒门,就被挡在功名的门外。凭什么他们可以一出生就进延学监,就能跟着最好的夫子学?难道靠出身就能强大延国吗?泱泱大国,竟容不下有志之士吗?”

何九歌的话掷地有声,她太过激动,剧烈地呼吸着。

全场鸦雀无声,不是不说,而是没人敢说。

朗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侧颜,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似乎她整个人的光华已经掩住了日光。

任凭她再慷慨激昂,也敌不过顾晚风一句:“押入大牢。”

这是何九歌第一次来大理寺的牢房,似乎比想想中更糟。很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血腥味,与黏糊糊的潮气一起包裹着她。一想到那几十只老鼠,她还真有点害怕。如果闹鬼的话……

何九歌猛地捂住耳朵。

“现在才知道怕了?”

她抬头,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人是顾遥。

顾遥似乎很无奈,有心骂她几句,见她可怜,又只能忍住。只好说:“你放心,过几日等他消气,我就去求他放你出来。”

何九歌垂着头,不想说话。

“你啊,明知道会这样就别说那些话。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读书选贤是几句话就能动摇的吗?再说,当众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没砍了你就不错了!”

顾遥越说越气,真想狠狠收拾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闯祸。

何九歌终于抬起头:“这条路必然不好走。但如果大家都不走,那就永远不会有一条路。”

“你这是不分尊卑!动摇皇室,乃至整个官场的根本!你明不明白你惹了多大的祸?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上奏要杀了你?”

见顾遥气得声音直发抖,何九歌淡淡地说:“顾遥,你生来什么都有,才不懂生活在泥里的人的艰辛。他们为了一顿饭,要拼命工作,生病了也不敢休息。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荒唐,可我就是想做我认为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