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高兴就好
季御年将车继续往前开,穿过连甍接栋的街道,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一大片空旷的田野,“你等会下来。”他率先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从后备箱的角落抽出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略厚实的夹克,“外面冷,穿起来。”
他把衣服递给祁娆,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银色的打火机,祁娆发现里面有两包未拆封的香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匆匆忙忙拎着塑料袋走了,在车灯的照耀下,越行越远。
他将烟花筒放在地上,回头看去,光线刺眼视线被遮挡了大半,他只能再往回走一些,直到能看见她的身影,她穿着他的外套,肩线垮在胳膊处,衣摆也遮到大腿一半的位置,“把衣服拉好。”他看着只拉倒胸口的拉链,低声要求。
“嗯。”祁娆点点头,从口袋里伸出右手,唰的一声拉到最上端,季御年这才满意下来,被自己衣服包裹的女人,又小又娇。
“我去放了。”意识到她已经准备好,他又迈步回去,飞速点燃几个烟花筒,小跑回她身边。
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头发有些松散起来,一缕垂到额前,她下意识踮了脚尖,凑过去,扶开,这次季御年没能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想来是被自己的衣服关住,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既高兴又不高兴。
祁娆正想说什么,视线却被迸发出的烟花吸引,她睁大眼睛,看着不断冲上天的焰,绽开成五彩缤纷的花。花团很大,遮蔽了大半个夜空,绚烂映在眸子里,美极,盛极,一丝一毫都刻进记忆。
他看着她唇边的笑,第一次发现小小的梨涡,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才是她真正高兴的时候,脑子里反省自己冲动的行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罢了,她开心就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突然祁娆扯了扯季御年的胳膊,“你离我近点。”
“嗯?”他转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少女眸中溢出的笑意,全是他的影子。他有些紧张,因为按照电视剧的惯例,该到了接吻的时候,他想如果她亲他的话,他这次可以不生气。
“你头低点。”季御年照做,祁娆凑过去,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温温柔柔的吐出一句话,“年年,谢谢你。”言辞恳切,真诚。
他却恼怒起来,羞愧于自己脑中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可他看着她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玲珑小口中呼出的热气触碰到他的肌肤,心里名为克制的弦绷断了,他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没经验却在碰到她的一瞬间无师自通,祁娆感觉自己的氧气几乎被剥夺光,小手抵住男人的胸口轻轻往外推,却被腰间的大手不断压回。
“年年...”她终于喘上口气,哼哼两声,头抵住他的锁骨,再不给他亲。
刚刚可以说是冲动的产物,男女之间除了喜欢还有情爱,可如果再继续,那就不大好说清了。她还没剥茧抽丝见到年年赤诚不变的心,便不会轻易和他在一起,也算是某种程度上自己吃自己的醋吧,她向他走了99步,他这次该往前走些。
季御年冷静下来,他的耳朵完全红了,脖子上的青筋也迸出。
“不,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摆了摆手,拢了拢衣服,钻进车内。
他有些僵硬,情绪翻涌,她没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有想过告白,或者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可那话是什么意思,丝毫不在乎,任何男人都可以是吗?
怒火上了头,智商190过目不忘的季大佬将祁娆洁癖的事情忘在脑后。
他没上车,在外面待了一会。他没有烟瘾,实在厌烦疲倦时才会想来上一支,此时却恨不得抽完一包,他想到储物箱里摆的烟,想了想还是压下性子,小姑娘应该受不了这种味道。
思绪实在杂乱,刚刚绵长的一吻,让季御年又多出一段记忆,自己应该真的认识祁娆:
“喂,季御年,那小姑娘又来了。”季御年正在刷题,身旁的同桌戳了戳他,他抬头向窗口望去,扒着窗沿的小姑娘睁着双大眼睛往里面看,四目相接,他立刻收回目光。
“与我无关。”
“哎,可惜了,咱们年哥对女人不感兴趣,老在那呆着也不是事啊,影响校纪校规,我去让她走吧。”
“....嗯。”他应了一声,杜江便走了出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待在窗边的人果真不见了,后来一天都没见到她。
小姑娘的喜欢也就是如此了,三分钟热度。
季御年家庭不幸,母亲死后父亲立刻就续了弦,所以他不相信爱情。
接连几天,总是插科打诨和自己装作偶遇的小姑娘再也没出现过,他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变得有些生气,追了好几个月了被杜江说了两句就不干了?
“年哥,想什么呢?”
“你那天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反正你都不喜欢她,赶走了不就行了,乐得自在。”杜江一愣,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比较偏激,但他想着季御年也不会计较,便想蒙混过去。
“说。”
“嗯...就是让她注意影响,说你感到厌烦,然后...”杜江挠了挠头,看着季御年明显沉下去的脸色不太敢说。
“然后什么?”
“要点脸。”
“...还有吗?”季御年的右手攥紧,想要一拳捶到杜江脸上,他让杜江去,但没让杜江说这些。
“没了没了....咱们班那几个不都这样说吗....”杜江抱着脑袋,往后挪了两步,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别人说这些闲话,祁娆不是当做耳旁风继续我行我素。
他看着季御年丢下他快步走回教室的身影,突然想起来那天的后续,祁娆问了一句,“是年年让你说的吗?”
“对。”他以为季御年是真的想把人赶走,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怎么过分怎么来,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杜军师摸了一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