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搭档
曾小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上次……给你的天鹅蛋糕，其实是想给你一些甜品的灵感。”
“是吗，那看来不用了。我同事刚跟我说，收视率的确很好，要接我回去开会。定下来我们接下来要改良的方向和目标。”曾小云看向上升扶梯的方向，皱起眉头，说好的火速赶来怎么还没来。
这时有几个顾客走进来，目光要往曾小云这边看来，乔志成一个转身挡在曾小云跟前护着她和念念：“往里边走一些，帽子戴好。”
曾小云平视所及正好是他脖子上项链坠子的地方。
这个项链链条是他买的，而坠子是她买的。
恋爱三个月的时候，他们去逛夜市，路过一家年轻设计师的饰品铺子，老板小姐姐邀请他们挑两条DIY项链。
她这条链条是自己买的，坠子则是乔志成挑的。
她给乔志成挑的坠子是一个拿着箭的丘比特，象征着爱情正好命中了他们。而乔志成给她挑的是一朵玫瑰，说也是象征爱情。
但是后来他们的恋爱长跑似乎验证了他们都挑错了——她挑的是还没有射出去箭的丘比特，乔志成挑的玫瑰等于凋谢的花。
寓意都不好。
都和爱情无关。
她自己的这条项链在乔志成答应她的分手那天，借着酒劲扔进了喷水池，如今他却还戴着站在她的身边，而她怀里抱着的是自己和别人的儿子。
时光真是讽刺。
曾小云收回目光，听到念念往上蹭了蹭，趴到耳边小声问：“姐姐，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没有爸爸长得帅！”念念小屁股一撅，抱紧曾小云的脖子。
曾小云靠着他软糯的脸颊，听到熟悉的喘息声。
小凌赶到了。
曾小云脑袋往后仰对上小凌的目光，小凌呼哧呼哧地深呼吸：“小，云，云姐……”
曾小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走过去。
小凌瞪大眼睛，看着曾小云怀里的小神兽，再看向一旁的乔志成：“这个，那个……”
“别这个那个了，走吧。”曾小云摆摆手，催促小凌赶紧离开。
小凌立刻从包里拿出一顶假发给曾小云戴上再用帽子压住，把她的外套脱下来反面给披上，最后把念念抱过来。
几秒钟的功夫，这种电视里的变装画面身为助理，小凌信手拈来。
果然，这样她们再从人少的货梯这边走，直接就下了地下停车场。
“云姐，你可不能这么乱飘了，你大小是露了脸的名人，咱们不是明星也跟明星差不了多少，你是有粉丝的人！答应我，下次要去这种公共场合告诉我一声，行吗？”
“对不起，是我想让妈妈带我出来玩的。没想到会给妈妈添麻烦。”坐在后排的念念看着略显狼狈的两人，忍不住主动承认错误。
“不是你的错，不用放在心上。”曾小云回头安慰，原谅她穿之前是没名气的大学生，现实里她也只是甜品上镜头，实在没有七年后这个上电视的职业习惯……她下次一定注意。
小凌忙不迭地跟曾小云汇报情况：“小云姐，你昨天那么发疯以后节目收视率活了！你会议室里提的那些想法我们组连夜做了具体方案等你回去看！对了对了，早上领导过来慰问我们还特意问你了！小云姐，你猜怎么着？！我们节目的收视率比麦冬冬的《冬天主语》高了整整一个百分比！！人麦小姐坐不住了，跑过来想偷情报！我直接一个肉包子塞她嘴里，请她吃了一嘴油，哈哈哈哈——”
“什么叫我昨天发了疯？”
“……咳咳，我是说，您昨天独辟蹊径之后。哈哈哈哈——”
曾小云听到收视率扭转乾坤，如释重负了一把，但也架不住小凌这通电话和见面一直保持着高度兴奋。她安抚她别激动好好开车，清嗓子道：“不至于，以前我们又不是没辉煌过。”
她现在是云姐，宠辱不惊才是标配。
小凌意识到自己的确开心的忘乎所以了点，正襟危坐道：“是是是，想当初，我们云朵上的甜是电视台的王牌节目，多少人想挖啊。姐，是我激动了，略显轻浮。我会自我反省的！”
曾小云淡定点头，实则内心也是激动的。
外有宋妈妈说她的事业半温不火，乔志成也早就知道她的事业摇摇欲坠。内有领导就等收盘，竞争对手麦冬冬看笑话。内忧外患之下她只憋着一口气就等翻盘重生。
现在，这个机会总算能抓住了！
曾小云暗暗地自己下决心，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因为以前她或许只是因为对甜品的喜爱对爸爸的思念想把这个事情坚持做下去，现在她能感觉到一旦成为事业的它停摆了，不仅仅是甜品，其他的东西也会变得危险。
成年人的世界，是存在蝴蝶效应的。
看向后视镜里犯困的念念，曾小云心有戚戚地眼泛温柔。
开车的小凌太兴奋了，直接就把曾小云连带着念念一起载回了电视大楼。
小凌后知后觉地看着睡着的念念，问要不要送他回家。
曾小云摇头说不用，抱着儿子直接上楼。
今天是周六，她说好要陪他的。
打工人自觉拥有周末也要加班的打工魂，他们严阵以待就等曾小云抵达战场。看到云姐终于来了，怀里却抱着一个小孩子不由地愣住。
“云姐……”
“这是我儿子念念，本来说好要陪他过周末的。大家小声点……”看他们对孩子十分陌生的样子，自己之前应该没带念念来过单位。曾小云入座示意小凌拿来一件外套给孩子披上，表示不用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开会。”
大家面面相觑，自动把说话分贝调小一些，进入沉浸式开会氛围。
收视率的飙升是对曾小云改变主持风格可能性最直接的肯定。
组员小李顶着熊猫眼，给曾小云展示昨晚他熬夜写出来的节目未来走向设定方案：“云姐，你看，我们接下来可以尝试这几个可能性，一个是你之前说的把节目录制环境搬到户外，但是每天节目内容不可能自己都无法预料，这样容易失控，还是在剧本框架内比较好，到时候剪辑室那边也可以保证剪辑量。第二个就是节目录制环境依然在室内，但是结合男女话题八卦之类提高可趣味性，让甜品贯穿始终既不脱离节目宗旨又可以增加可记忆的标签。第三个的话……”
幕布上幻灯片一闪一闪，念念敏感地醒来，他本来因为坐在晃动的车里有些犯困浅眠，很容易醒。
“姐姐，这里是哪儿啊？”念念推开衣服揉眼睛坐起，看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云姐，你儿子怎么叫你姐姐啊？”组员飞飞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还是组里的实习生，性格最活泼，也最敢说，听到念念喊曾小云姐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叫姐不是显得年轻点？”曾小云答了一句，便摸摸念念的小脑袋，“这里是妈妈工作的地方。对不起，本来说要答应你玩一整天的。但是临时要开个会，所以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念念眼神迷蒙地点点头，伸出小手在嘴上亲了一下随后拍在曾小云的脸上，“姐姐辛苦了。”
咔嚓一声定格，飞飞给拍了一张照，把手机递给小李。
转眼间，大屏幕上出现曾小云和念念的脸。
“云姐，我觉得念念小朋友可以做你的小搭档试试。”小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