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特勤部
T省总局办公大楼。
56层，封闭式会场。
圆球培养皿中，一张人脸泡在液体里，青城、舒城、江城以及另外两城的26局市局长，分别坐在木质圆桌旁，每人手里攥紧一份本城情况汇总，一言不发。
人脸率先打破沉默。
“梦国沦陷了。”
会场突然嘈杂起来，而后诡异的安静。
在场的人，充满震惊。
培养皿中的人脸，通过装接在脑部神经的意识传输装置，给站在一旁女秘书耳蜗内的蓝牙耳机下令【播放影像】，女秘书随即点头，触碰按钮，四面每扇棱镜开始倍速播放一则则实时惨剧：一座座繁华的城市，被数以千计的病人攻破，哀嚎，绝望，声此起彼伏。
宛若地狱！
紧接着，影像切换：
梦国总局办公室，一名金发中南男人，神情麻木，无视身边几名下属接连死在从门窗涌入的病人手中，两根大拇指合拢顶住下颚，叹了口气，面对镜头：【各国26局同僚，很抱歉，继两年前基科尔国的沦陷，今天，梦国在我的手里，将成为世界上第二个沦陷的国家，我尽力了……梦国……完了！】
金发中年男人说罢，掏出配枪，塞进自己口腔，面带微笑，扣动扳机。
砰！
影像结束。
人脸的声音从会议厅各个角落额扬声器出现。
“我们H国，挨着梦国。”
“病人有组织，有预谋，试图攻破所有人类的安全地。”
“那么，H国很可能是第二个目标，T省作为紧挨着梦国的省份，面临最严峻的危险，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泡在液体中的人脸，睁开眼皮，扫过在座五人。
很快，几位市局长陆续发言。
“我的看法是，请求国局那边抽调力量，甚至请求26局一号总部那边抽调其他国的力量前来支援，不然靠我们T省现有的力量，没有抵御的能力。”
“不可能，一号总部最近正在计划收复基科尔沦陷国。”
“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咱们H国沦陷，从病人手中收复基科尔国又有什么用？脱了裤子放屁？”
“既然一号总部那边不太可能有支援，国局那边总能抽调其他几省力量帮助我们T省协防。”
“依照另外几省局长的尿性，恐怕希望渺茫，很可能为了敷衍国局只派点老弱病残过来意思意思！”
随后，会场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人脸轻咳两声，做出了安排。
“现在，我下令，你们青、舒、江、左、宜五城，外加T省单位，所有作战部人手，后天全部调往梦国边境马拉克兰城，务必在三天内清缴城内病人，然后原地修筑工事，做好迎接病潮迁徙的防御工事。”
“医疗部、调查部、科研部、后勤部，接替负责作战部以往的任务。”
“至于支援，后面再说。”
“好了，说说近三个月你们各管辖区的情况吧。”
声音戛然而止。
人脸静静等待在座五人的汇报。
……
江城市局长推了推眼镜，起身向培养皿中的人脸微微躬身。
“江城病人数量在猛增，阈值崩溃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科研部提供的阈值血清效果作用不大，不过，江城目前情况勉强稳定，可若是抽离江市整个作战部可能会……”
人脸打断道：“会怎么？”
江市局长不敢说话。
人脸低沉道：“不会出问题的，对吧？”
江市局长打了寒颤，猛然鞠躬道：“江城会很稳定！”
一个丰满女人喘笑出声，望着江城局长脸上的几颗清晰可见的冷汗，戏谑道：“没想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局长居然也知道害怕啊！”
“楚局长，该你汇报了。”
人脸盯着这个女人，令其顿时严肃起来。
“我所负责的青城市辖区，因为人口较少，还不算太吃力，不过四天前我市梦幻平民窟爆发新型病人，准确说，应该是狗身狗头，但装填的却是人脑。”
她起身，从报告夹层抽出一个U盘，递给女秘书：“帮我播放下里面的第一段视频内容。”
很快，四边棱镜墙面，出现影像。
解剖台，手术大灯，几名身着纯白印制针筒LOGO制服的科研部人员，正在陆续剪开十条狗的头皮、头骨，暴露人脑组织；画面一转，是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有十具人类尸体，他们脑内空洞。
“根据我市调查部长张刑的报告，基本可以确定，此次新型病人，在阈值崩溃后第一时间挖开自己大脑，取出脑花，按在狗的头颅内，特征是透明，作案手段是啃脸谋杀。”
“不过……”
她望向江城局长：“还得感谢您的人呢。”
人脸有了些兴趣：“具体说说。”
她点了点头。
“此次新型病人十分棘手，透明，攻击力强，我市调查部总计死了将近二十人，连部长张刑，也无计可施。”
“你们一定想不到，江城703诊所的一名叫做秦珂的一线普通员工，是处理这次新型病人的功臣。”
圆桌右侧一个阴郁男人怀疑道：“怎么可能？”
“用事实说话。”
“你们看，他就是秦珂，在所有调查部队员都慌不择乱时，他却能够保持十足的冷静，在第一时间，通过雨滴变动的细微轨迹，观察到新型病人路线轨迹，并假装用枪，实则趁机猛地将病人踢开。”
此时，棱镜中播放一个年轻人，站在雨中，面瘫脸，叼着烟斗，往公厕方向迈步……
“为了其余人的安全，他不顾危险，从容的选择进入病人集中地的公厕，并孤身一人用一把手枪，轻松解决所有病人，这还是在病人处于透明状态中做到的！”
画面一转，年轻人叼着烟斗，各手拖着五具新型病人尸体，缓步走出公厕……
视频内容到此结束。
丰满女人抽出一张档案表，走到前面，近距离展示给人脸道：“这是秦珂的档案，其个人资料仅有近半年的，应该是孤儿。”
人脸注视档案，思索着什么。
“此人，十分冷静，擅长计算推演，作战思维极高。”丰满女人扭头嘲讽道：“这样的人居然只是王局管辖区的一个诊所员工，真是要笑死！”
江城王局脸色铁青。
他立即朝人脸请示道：“会议结束后，我会提拔秦珂为医疗所所长职务。”
人脸漠然，没有回应。
丰满女人噗嗤笑了出来，“什么？什么什么？医疗所长？哎哟喂，王猛局长还真是慧眼识珠啊！”
她转口继续说：“人给我！”
“不可能，楚雅局长。”
楚雅：“傻*”
王猛：“脑*”
……
阿嚏…703诊所，秦珂鼻子发痒。
难道感冒了？他没有多想，继续给门外排起长龙的市民注射阈值血清。
……
人脸打断二人争执。
“会末再论，另外三名局长，汇报情况。”
“我市7号地铁线出现色诱鬼群体作案，造成近百名受害者被杀，其中多为男性受害者，现已调查清楚……”
“我市……”
“我市……”
待汇报结束，女秘书拿出五份文件，分发给几位局长后，人脸低沉道：
“这是咱们H国26总局办公室给的文件。”等五位局长看完后，继续说：“鉴于病人持续倍增，现决定，T省所属26局全体机构，扩充人手，经费由H国26局后勤总部全力支持，并另组建一个新部门，主要负责处理各项其他部门所无法解决的棘手麻烦，新部门采用医疗部的框架，定名特勤部。”
楚雅拆开文件，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新部门的人数会很多？”
人脸授意女秘书讲解。
女秘书将手中的公文包提在回忆桌上，打开解释道：“不会很多，每个市只能有十个特勤部分所，特勤部长由每市26局长兼任。”
说罢，她从公文包取出五十张铭牌。
“每个分所所长，由特勤部部长选定，另外五名所员由所长自行招募，铭牌也是工资卡，所长每月三万薪酬，所员每月五千薪酬，如果因为公事需要花钱，所长可就近凭借此卡向26局任意单位紧急提钱。”
铭牌表面镀金。
分发完后，女秘书退到一旁。
人脸的声音再次从各个角落的扬声器传出：
“楚雅？”
“王猛？”
二人同时回答道：“在！”
“秦珂的所属权，应该问问这个年轻人自己的意见，无论最后他愿意待在你们谁的手里做事，务必给他一份铭牌，26局需要优秀的年轻人站在应有的位置上，而这也代表着26局对有才能之人的青睐。”
“况且，我告诉你们，国局科研部研究报告，此次新型病人级别甲，十个甲级别病人，恐怖程度大家都明白，秦珂的能力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体会。”
楚雅猛然意识到什么，掏出卫星电话：
“张刑，给我把秦珂马上带到我的办公室，等我回来亲自跟他说一些事……什么鬼？回江城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办到，记住，必须！”
王猛瞪大眼睛，脸抽了好几下，也马上拨通卫星电话：
“喂喂喂，宫雪？对，我是王局长，从现在开始，务必把你的员工秦珂给留在703诊所，等我回来再说……如果有青城的人来要人，无论如何也不准答应。”
楚雅听到王猛的话，赶紧在电话中加了句：“张刑，作战部的人今天给你用，带着人去江城。”
王猛只觉脸抽得更紧，随后也在电话中加了句：“宫雪，给作战部打个电话，让他们都去你们诊所呆着，就说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