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街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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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张郃来袭

踏踏踏——

驻足走道垛台,李休左手扶剑而立,眼神间精光透亮,那是来自眼前这队魏骑手中火把的火焰发出的亮光。

只见其抬起右手指向营外那队前后簇拥、刀剑林立的骑兵,双眼斜睨黄袭开口问道:

“黄将军,那便是魏军先锋?”

“然也,此便乃敌军先锋!”黄袭眼神掠向营外敌骑颇为肯定地回答道,“张郃大军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内即可抵至此地。”

战阵严整,刀枪露刃,不愧为魏国精锐。

回视营中,驻扎在龙泉山大营的两万兵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山下营寨寻找彼此站位。

靠在李休身旁的王平挪步向前,转身回首大营之中负手而立,眼神中充斥着混沌与杂乱。

“孝然,汝以为此战我军可胜乎?”背对着李休的王平脸上悄然露出一丝神伤的表情,“三万对五万,这张郃可并非泛泛之辈矣……”

说出此话的人,心中当然会有些芥蒂。可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想后悔逃避现实,只会让人觉得这是懦夫。

李休松开握在剑柄的左手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若论实际来说,他李休不过是个从未杀过人的现代学者,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他的左手猛地拍在王平右肩,发现这个人的肩膀坚如磐石,李休这才相信古人虎背熊腰、魁梧奇伟的说头并非空穴来风。

“张郃者,名将也;其用兵之道,变化万千,为先帝、丞相所忌惮之。”李休自然知道张郃的厉害,他拍了拍王平的肩膀安慰道,“可我大汉强将劲卒皆在于此,又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说罢,王平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那沉重的表情也露出放松的笑容。

“孝然,汝方才训斥参军是否有些过火了些?”

“倘若诸将都如参军那般好高骛远、狂妄自大,那大汉还有救吗?更何况……南中之战惨烈,那马谡如何能知!哼,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死了许多同袍弟兄,何谈攻心!”

拂拂——

夜半三更,雨后大风来得越发狂烈,辕门战旗皆向西不停翻卷招展,站在辕门走道的众将脸上忽的露出狰狞之色。

咔嚓——

突然,插在左侧垛口的旗帜被大风吹断。

见此情形,曹虎右手扶着营墙低头顶风径直向前缓缓挪步,鼻孔在一瞬间吸进大量空气,而后张开那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朝那边的军卒大声吼道:

“尔等迅速更换旗帜,人倒旗不可倒!众军听着,大战在即!战旗乃士气根本,旗若倒则军魂不再!贼军若敢夺我旗帜,哪怕只剩一人,必将使其付出代价!”

铮铮——

锋刃银芒,随风而响。

今夜烈风着实让人意想不到,守在营寨的汉军将士却依旧如松柏般挺拔矗立。

感到危机感的李休扶着垛口营墙缓缓抬头,顺着垛口缝隙他才能缓缓睁眼观察营外事物。

只见营外魏军左右簇拥,大风愣是没能吹得他们东倒西歪,果真是精锐之卒。

呼——

三柱香过后,烈风逐渐平息,营寨中大部分营帐与基础设施都被这场风破坏得十不存一。

蹲在垛口下的李休这时托着地面站起身子,当他揉眼望向营寨破败不堪的模样瞬间感到危机十足。

“快,迅速修补营寨破坏处!”

被风折磨得头昏脑涨的士卒们听到李休那声咆哮,迅速从脑海的迷茫中挣脱而出。

站在辕门之下的罗羽急了。

“快,快!敌军即将来袭,迅速修补营寨各个破坏处!”

…………

嗒嗒嗒——

踢踏踢踏——

马踏大地,狂沙卷起。

放眼望去,远处一道道火光随风摇曳,伴随着的还有马蹄践踏、兵刃铮铮的声音。

而在李休眼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驻足辕门之上,他的双眼格外透亮,但内心深处中却总有种让人感到格外压抑的感觉。

当然,这种压抑的感觉并非捕风捉影。

“前方便是蜀贼营寨,加快行军速度!”忽然,远处传来苍老嘶哑却又掷地有声的声音,“待与我军先锋汇合后就地扎营,任何人不准擅自出击,违抗军令者,斩!”

“唯!”

反观汉军山下营寨处,将士们你抬我搬,在短短的半个时辰把所有被破坏的设施全部修补完毕。

总算松口气的李休带领众将并排坐在胡床上休息片刻,可他刚坐下还没捂热屁股,就被王平神情匆忙的表情吸引过去。

踏踏——

二人脚步闷声沉重,王平拽着李休登上辕门走道垛台口处指着营外情景顿时露出紧张之色。

顺着指向,李休眼神挪向垛口之外,发现眼前原本只有两千魏军骑兵的开阔地这时竟全然无站脚之处!

而正当李休惊讶之余,王平忽然抬起右手指着魏军火把密集处对他提醒道:

“孝然且看那边,那个位置营火通明,若算距离来看也有六百余步,想必那便是敌军刚刚修筑的营寨。”

“………”李休双眼紧盯王平所指火光处,观察间他忽然发现那里人头攒动、布防密集,“那便是张郃大营。”

………

站在军帐外面的张郃身长七尺六寸,苍颜白发,那浑浊昏黄的眼珠间透露出黑色深邃的浊光。

回首街亭方向抬头望去,被人盯着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哼……取老夫弓箭来!”张郃眼神如黑狼般狡黠,脸上露出冷淡的表情,他斜睨身旁亲兵令道,“汝带一队人马随老夫前去蜀贼营前探上一探!”

说罢,周遭魏将忽然露出担心的表情而纷纷劝阻张郃。

“将军,何必亲赴?末将愿往!”

“右将军,倘若蜀贼埋伏该当如何,我等愿替将军探路!”

但他却认为汉军不过插标卖首胆小鼠辈,更何况守营主将乃是诸葛亮学生马谡,不过一介书生而已,自己倒要看看舞文弄墨的书生究竟有何手段来对付他。

“敌将不过一介舞文弄墨之书生耳!老夫随武皇帝征战千里,何等阵仗未曾见过?诸君不必再劝,好生守营为老夫掠阵即可!汝等随老夫前去探营!”张郃喜怒不形于色,眼神间骤然变得杀意十足,只见其左手持缰,右腿重踢马腹,“驾,驾!!”

希律律——

他胯下这匹千里追云驹通体重黑、马鬃泛白、毛发厚重、肌肉发达、耐力强劲,曾追随主人征战南北,参与过潼关之战、宕渠之战、汉中之战等诸多战役,也算是身经百战。

啪嗒啪嗒——

纵马驰奔,蹄声厚重。

却见老将张郃策马奔驰,其身着锁子连环甲、头戴乌油盔、弓袋一张铁胎弓、手持一杆五虎断魂枪,当真是威风堂堂、颇具大将风范。

廉颇六十,尚有余勇。

而此时站在垛口处的李休见张郃居然亲自出营,他举起右手示意左右弓弩手迅速在箭垛就位,准备迎接这位看似熟悉却又很陌生的朋友。

“一切听我安排,张郃其人你是知道的,先摆出我方戒备森严之态有利于拖延时间。”李休此刻神情镇定,但其左手紧握刀柄却早就布满热汗,“山上山下任何人不准擅自放箭,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