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卡德摩斯

卡德摩斯是欧罗巴的哥哥，腓尼基国王阿革诺尔的儿子。在宙斯化身；为牡牛把欧罗巴诱拐走之后，阿革诺尔伤心异常，便派卡德摩斯和他的兄弟们去寻找欧罗巴，并对他们说道，除非找到欧罗巴，否则他们谁也不要回来。卡德摩斯四处找寻妹妹的下落，跑遍了许多国家，却没有一点关于妹妹的消息。他不敢回家乡，因为他无法面对发怒的父亲，为此，他跑到德尔斐，去乞求阿波罗的神谕，请太阳神告诉他，自己应当如何度过后半生。太阳神谕示说：“在一片荒凉的草原上，你会见到一只从没有负过牛轭的小牛犊。你跟着它走，到它卧倒休息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建造一座城池，并把它命名为底比斯。”

卡德摩斯刚刚离开阿波罗的神坛，来到一片碧绿的牧场。就看到一只小牛犊，它的脖子上没有一点儿负过牛轭的痕迹，这就是太阳神给他带来的向导。卡德摩斯在心里对太阳默默祈祷，慢慢跟着这小牛犊向前走。牛犊经过克菲索斯河的浅滩，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程，才停了下来。它高声鸣叫了几声，又回头看着卡德摩斯和他的随从，然后慢慢躺在如茵的草地上。

卡德摩斯满怀着对神灵的感激之情，趴在地上，亲吻着这片异国的土地。他想向宙斯献祭，就派仆从们出去寻找可以用来举行灌礼仪式的泉水。

可是仆从们去了很久，也没有一个回来。卡德摩斯想像不出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仆从们的行动，就前来寻找他们。他穿着由一张狮皮做成的紧身服，手持一支长矛和一支标枪。当然，最有力的装备，还是卡德摩斯那颗勇敢的心。他刚走进一片树林，就看到一大片尸体。原来，他的仆从们都已经毙命，在他们的尸体上盘踞着一条巨龙。它的肚子鼓鼓胀胀的，舌头舐食着死者的鲜血。

原来，在这一带，有一片从来没有经过人们采伐的古老的树林，岩洞里潜伏着一条毒龙。它紫色的龙冠闪着微光；它的眼睛如同火焰般放射着光芒；它的嘴里排着三层利齿，分叉的舌头吞吞吐吐。卡德摩斯的那几个仆从，就是在打水的时候，在毒龙的利齿和毒涎下死掉的。

看到同伴的尸体，卡德摩斯怒不可遏，发誓要替他们复仇，否则就和他们死在一起。他举起一块巨石，向毒龙砸了过去，整个岩壁都为之震颤，但毒龙却一动不动，毫发未损。卡德摩斯后退一步，奋力投出了他的标枪。标枪的枪尖刺入了毒龙的内脏。毒龙被激怒了，回过头来，用利齿咬断了标枪，但枪尖仍留在它的体内。卡德摩斯冲上前去，向毒龙刺出一剑，这使得它更为暴怒。它张开巨口，喷射着毒液，向卡德摩斯冲了过来。卡德摩斯躲过毒龙的进攻，扎紧身上的狮皮，把枪头刺进毒龙的嘴里。毒龙立刻口吐鲜血，鲜血染红了四周的草地。卡德摩斯又使劲刺出一剑，剑身穿过毒龙的脖子，刺进一株橡树里，毒龙被钉在了树上。毒龙庞大的身躯把橡树都压弯了，它的尾巴拍打在橡树上“叭叭”作响，它的吼叫声在整个森林里回荡。

毒龙死了，卡德摩斯久久地凝视着毒龙的尸体；这时，智慧女神雅典娜从天而降，吩咐他翻开泥土，把毒龙的牙齿种在地里，说这是一个未来种族的种子。卡德摩斯按照女神的吩咐行事，将泥土犁开，种下龙牙。不一会儿，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从泥土里钻了出来。片刻之间，就成了一整队武士。

卡德摩斯吃惊不小，立刻抽出宝剑，准备同新的敌人进行战斗。这时，一个从泥土里钻出的武士喊道：“你不要反对我们！不要干涉我们兄弟之间的战斗！”他一面说着，一面抽出宝剑同其他的武士厮杀起来。不一会儿，这些自相残杀的武士便已经死伤累累。当只剩下五个人的时候，一个武士依照雅典娜提议，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缔结了和平的约定。后来，卡德摩斯同这五个武士一道，建立起阿波罗神谕中所说的城市，并按照神的命令，把它命名为底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