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七月十八日

威廉，你想想这世界假如没有爱情，它在我们心中还会有什么意义！这就如一盏没有亮光的走马灯！可是一旦放进亮光去，白壁上便会映出五颜六色的图像，尽管仅只是些稍纵即逝的影子；但只要我们能像孩子似的为这种奇妙的现象所迷醉，它也足够给我们带来幸福呵。今天我不能去看绿蒂，有一个无法推辞的聚会拖住了我。怎么办？我派了我的佣人去，仅仅为了自己身边有一个今天接近过她的人。我迫不及待地等着佣人回来，一见到他非常高兴！要不是为了面子，真恨不得捧住他的脑袋亲一亲！人们常讲电光石的故事，说它放在太阳下面便会吸收阳光，到了夜间仍旧亮闪闪的。这小伙子对于我也像电光石。我感到，她的目光曾在他脸上、面颊上、上衣纽扣以及外套的绉领上停留过，这一切因此对我也变得十分神奇、十分珍贵了！此刻，就是给一千银塔勒，我都不愿把这小伙子让给别人的。有他在跟前，我心里舒畅。——上帝保佑，你可别笑我啊。威廉，难道令我心中舒畅的东西，还会是幻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