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鼠

有一鼠好古，尝以师尊之，一日至一书阁，见有尔雅补释，喜，噬之，破一角入肚，有童见之来赶，遁，至鼠国，见八大王招贤，应之，大王曰：汝何才？鼠道：我肚中满腹尔雅，大王令颂之，鼠立于台，颂道：说文漠北方流沙也……。王盲文，听其颂，大叫高才，请入室，盛待之。鼠傲，得王器重，目中无人也，满朝来拜，又娶娇妻，几日铸洞造府，又上王庭，一夜宴罢，腹痛难忍，妾扶之归，守于厕外，忽听鼠道：呜呼，我命休矣。妾隔门问故，鼠道：我腹中之文皆流水而去也。妾惊，恐遭祸，欲逃，鼠又道：我王不识字也，只好文章，且勿舍我而去，我有计糊弄。几日，鼠皇帝召见，至前，问鼠何学。鼠回尔雅，令颂之。鼠腹中无子，急中生智，高颂道：我皇在位，天之子也。叽里咕噜，叽里咕噜。鼠皇帝听之喜，命为大学士。鼠得道，招徒讲学，一时轰动，学子仰慕，坐于高位。奈开坛在即，鼠焦，又至书阁，欲食书，奈童子防鼠，立防鼠板于门阶，不得进也。三月，边官报奏，言东厢有师讲座，邀皇听之，皇喜，令鼠学士陪同起驾，沿一秘洞至东厢，见有二童子游戏，假扮讲师，几幼子听众，摇头晃耳，呜呼呜呼，皇帝倾羡，令鼠释之，鼠急，脑中无语，又耍老套，跪拜念道：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皇听之道：上师所讲，乃尔雅乎？鼠回：正是也。几童子讲罢，令幼子收课，让背今日所讲三字经也。皇帝听之大怒，斥鼠欺君，命左右斩之，鼠抖，乞命，武士押于下，开斩，鼠恐死大叫，惊动儿童，持棍来打，一时大乱，宫侍舍皇帝而走，武士护之，钻入秘洞，童戏，灌水淹之，一时如黄河倾盖，乱鼠逃命，鼠学士虽随于后，思随时逃命，至一岔路，宫侍惧死急去，而皇淹于水中，忠臣见之，皆呼左呼右，跳水救驾，武士遍杀宫侍，见皇撞墙而死，皆尽忠自刎，鼠学士沿边墙逃出，至鼠国，言鼠皇帝遭难殉国，传位于他，举国痛哀，鼠学士祭天上位，言书本之祸，令左右罢堂，民皆无识为乐也。又崇黄老之道，大讲无为，无为者，愚民也，鼠皇帝大兴土木，盖室造殿，于民间采宫女数百，一日，欲造升天仙观，有谄鼠报：此去北五里，有贫鼠窟，守木山一座，可采之雕栋。皇帝允之，五月，有穷寇反，令御林军镇压之，边民造火药大炮，轰炸城墙，百官惧之，有言降者皆杀之，边军压城，为首者令屠鼠皇一脉，鼠皇恐，命兵士斩东南擎天柱，官劝之，擎天柱倒塌，江山败亦，鼠皇帝大斥道：汝乃逆耳之臣乎？何不尽忠而死，令杀之，夜，斩断擎天之柱，轰然倒塌，压死叛军无数，鼠皇帝趁乱逃出城，忽见暗中有一莽夫之人站起，拿棍乱打，一时死伤无数，又听门外有人道：李三何事？莽夫气道：我正睡，被鼠咬断床腿，可不摔死我了。门外听之嗤笑，鼠皇帝与宫侍沿墙逃逸，夫见鼠大，一脚踩死，顿时肝肠寸断，心肺崩出。众鼠见之，大叫道：国灭矣。四散而逃，成为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