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满城路-3

伊犁城有夫好色，尝嫌妻丑，嫖妓勾栏，一日又赌，输钱晚归，恨不能搂香兰暖宫双握，回屋即怒，指妻痛骂，抽鞋而打，女惧，欲逃，男寻绳捆之，扔于下厨自顾去睡，夜有老奴偷吃，见女主遭难，忙解之，女欲去长兄家中躲避，走后门偷去，路中嘤嘤而泣，恰遇盗匪，见女子美色，劫之后巷奸污，后杀之扔于废井，翌日男子寻妻，见逃，鞭奴，老奴怕痛招认，言去长兄家，男愤，翻箱找银，又钻赌坊捞本，谁知好运当头，连赢几把，金银已回，急寻相好听唱温酒，连宿几日回房，寻老奴唤妇，老奴至女兄家，兄惊，谓并不曾来，老奴回报，男怒，大骂妇人，定勾奸而逃。情绪昏丧，每日醉酒，几月转铺，得银又赌，年余卖房遣奴，包妓宿馆，年被榨尽，妓索钱买酒，男怀中匮乏，无力支应，几日即嫌，应付不勤，开春做衣，又索钱，男钱尽也，羞愧难堪，出门而去，流落几日，亲朋不理，借宿茶馆屋下，还好天气渐温，对付过日，一夜饥饿不睡，想酒馆剩羹，守了半日被赶，又去茶馆硬睡，忽听喊有匪，见街中大马，官兵成群抓匪，有壮汉闯入酒馆被围，兵拼而杀之，削其头挂于马胯，男窝于栏下，正迷糊间，有汉偷摸挤来，盖男薄被，男正要斥骂，汉子掏刀胁迫道：我乃大盗王三也，救我一命有你好处，慌慌闹了一夜，兵收人散，王三领男出城，至东林匪窝，为谢之，寻干净衣服于男替换，收在手下闲养，男子乐的自在去处，匪连日抢盗，一日竟带回女子三人，鸳鸯一屋，破红暖被，王三好赌，常与男戏耍，赌闲钱打发，一日二人斗欢，男押大，如赢不要银钱，只求与一女逗乐一晚。王三应之，男果赢之，王三散赌，唤小弟领女与男，又道：此等姿色平常，去年有日过街，见一女子从某巷出，夜半而泣，姿色甚美，奈性暴烈，奸之不服，只好杀之丢井。男子听惊，疑其妻也，混混而忆不觉心酸，当夜也无力应承，翌日一人下山，乔装打扮，至后街废井，掀去枯枝，见腐尸枯骨，正是顺妻，不禁痛哭，坠绳捞出，有剃头匠小解，见男子捞尸，急呼叫报官，兵至抓之，女兄长听信，敲鼓鸣冤，告男杀妻抛尸，官审之，男子言盗杀，众人不信，又有老奴作证，一夜鞭打而去，百口莫辩，几经审理，定为杀人抛尸，情形恶劣，月后即斩，收于牢监，王三有探子，闻男子被抓，报于王三，王三听闻废井乃男子妻，心有愧意，夜率四人劫牢，杀官兵六人，救男子出狱，男子知王三凶手也，心恨之，至匪山假意应酬，一日醉酒，割其头而去。官兵追紧，扮作流汉，沿路乞讨，至吐鲁番山群，一夜星朗，食馕后卧于巨石下而睡，半夜大风，明月长悬，起夜小解，忽见山下似有光波粼粼，不觉一喜，下山寻水，见有小池，竟有柳树二株，树后依山有窑，不似有人，奈风大难立，进窑躲避，翌日晨风停，男子昏睡一夜，薄光入室，见窑深不见底，循墙探之，似转过山角，顶头有光，见有石佛倒塌，下盘坐枯尸六人，围灯而坐，不知死于何年，满屋寻摸，只有短刀长杖，绕过倒佛，也有一室，见室中如闺房，有一女侧卧，想是干尸，壮胆翻之，见女抱有一男，男尸乃僧人也，二人赤裸相握，似有情事，翻索半天，并无财物，失望而出，想寻把短刀防身，忽惊，盘坐干尸只剩五人！惧，欲出，只感身后有刀顶背，令其坐于圆圈，割破其颈，鲜血喷发，只感身后之人畅快而饮，半日满足，男感虚弱，渐渐不支，昏暗中见有一影出，回首看男，勉强望去，此人头似乌鸦，不是人类也。接连几日，晚带回食物于男食，二日即割破男子一处吸之，吸完即包扎伤口，男子越感无力，怪塞药丸于嘴中，保其不死，一夜忽听脚步声至，又一牧人误入，怪照前发，割其颈食之，调整空隙，围坐之圈放大，也给其药丸，二人每日昏睡，只觉身体干瘪，已成人干，半月，忽听内室有人嬉笑，喘息声不断，似有床笫之欢，男子费解，不时有男子与女子出，乃床间干尸也，望去二人丰韵，不似尸状，与乌鸦人谈笑，又取二人血三人饮之，似老友相聚，相谈甚欢，几罢才去。鸦人送男子药丸三颗，牧人虚弱已死，男爬出洞口，见天色太晚，饮水后勉强支撑，见柳下拴有黑马，想是牧人之物，趴其背而去，路遇游商带至吐鲁番，几月才愈，寻老医磨药丸配之，成一方，专治外科血伤，保其不死，七月兵乱，有匪攻城，官兵死命守之，伤者无算，男将药丸赠之，救伤无数，十月匪退，兵知其恩，捐银赠之，男开药铺售丸，独成一方，后娶妻生子，渐渐丰厚，一夜与人醉酒，半夜才回，忽有大鸟从天降，抓其而去，至山中窑洞，令其坐于圈中，割破脖颈，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