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异鬼录-14

有女遇鬼，鬼言要食女发，女惧，割发于鬼，鬼吞食而去，女回，夫见其散发，以为遇盗，问之，言遇鬼也，见其神情恍惚，收拾即睡，翌日，夫与人约至伊吾贩羊，午后辞去，女病恹恹与母至街中卖席，晚时欲归，忽有妇扯住即打，又有仆抓其母，女惧，大声呼叫，妇扯其发骂道：憨妇勾我男子，逃在这里算甚！拉去街中打死，又呼二弟将女子绑起淹死。有围观者恐伤人命，报于官中，捕至，锁起拉入衙府，官问妇因，妇道：我男子昨夜与此淫妇勾奸，被我撞破，二人趁乱逃走，我持棒追之，奈肥胖体虚，不曾抓到，我夫恐我鞭打，逃的没影儿，今日与二弟巡街，见荡妇在街中卖席，恨不能撕烂其嘴，家中又不见了男人，此等淫妇骗钱拐命，可不谋害了身家。官见女子遭厮打受伤，跪在一处只哭，又问女子真实，女子叩头喊冤，言昨日与夫同睡，不曾外出，何来勾奸。妇怒，骂道：暗街里的娼妇，男人收钱女人卖，早晚死一处。官令左右唤女子夫问之，女子叩头道：午时出城与六叔去伊吾贩羊，又骑了驴，不知走的哪条路。妇听之怒，望女子面抓之，拦之不及，顷刻满脸血污。官令捕将女子押监，又寻妇夫，几日不得，女子羞辱难耐，其母探望，言左右邻人唾弃，隔墙骂人，都言与娼妇做了左右晦气。入夜解了脚布，挂监中吊死。半月，夫从伊吾回，见家门挂丧，以为母亡，忙进屋探视，见母临堂而坐，急跪拜询问，母见婿回，大哭诉肠，言其女被冤之事，夫怒，告官，官见其夫伟岸男子，不像猥琐龟客，也自责莽断，又悍妇夫不曾寻见，安慰一刻，又补银几两令去。九月，有荒宅售卖，胡商整其院，见院落有井，欲清之，令仆打捞枯木烂叶，铁钩忽触有物，拉之出水，见是一尸也，又见其尸腰带缠有女尸，唤几人合力拉出，见两尸溃烂，面目尚清，报于官，官思悍妇其夫失踪事，唤妇看之，妇见其尸，果其夫也，又见与女同缠一处，怒之，令仆鞭尸，官劝之，又唤女夫，夫至，大惊，言母寻戚同葬其妻，何来身体与男子殉情。问其母，母见女尸也惊，官寻人掘墓，抬其棺，见棺中女尸完好，不解，拉尸至衙中验之，仵作解其尸报之，言死者乃男子也，其肉体溃烂，阳物尚存。头皮虽有长发，但戒疤犹在，生前必为僧人。令至城中寺庙打探，有小僧院答有师逃，令其徒认之，徒见其尸头为女子，翻其背，见背有烫伤长疤。真乃吾师也。左右皆惊，不知此事何解，请城隍堂仙，堂仙见其尸，避入暗室烧香，酣睡几日醒，至官中报：昨日见城隍审讯，此僧好男色，一日游街，见男子媚然，探之，闻有妻，知不好此道，早年同藏人议法，与藏人学得役鬼之术，见一女子夜路，令鬼吓之，割其发食之。化成女像，晚酒楼偶遇，勾搭成奸，难分难舍，晚宿家中后院，被其妻撞破，二人逃之，藏于荒宅，男子知其亦是男儿，惊之，又不舍其颜，逐渐成瘾，奈妻有家业，寻混混地痞街中走动，几日不食，早昏头肠断，僧言殉情，男子犹豫，僧不忍，割其胸肉于其食，男子感其恩，知被悍妻抓回，必遭毒打，也恐没命，与僧拴在一处，又恐浮尸，二人装碎石于衣内，坠井而死。城隍断其案，二人只是求舍不分，左右为难，有幕僚议之，让其二人投蛇胎，再生纠缠。昨夜已寻蛇而去。女实乃冤死也，官与同僚凑银，赔于其夫，又于左右解说清白。翌年退任，至星星峡回甘，有一女子随车索命，左右皆不见人，至敦煌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