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想骗你
经过一夜的发酵，沈秋霜要卖烤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镇子。
“老板娘，三十只鸡，您瞧瞧吧。”老张抹了把汗，“您放心，我挑的都是最大最肥的，保证不落了您的口碑。”
闻言，沈秋霜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送走老张，她将双皮奶和奶茶交给铃兰去做，自己则取了前一晚准备好的药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十只烤鸡同时送入烤炉。
浓郁的香味刚一飘出去，门口就围满了人。
铃兰将其他吃食摆出去，看着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样子，急忙折了回来。
“小姐，烤鸡再出不来，他们都没心思买别的了。”
沈秋霜一愣，“这个点就来了？”
因着要准备烤鸡，他们今日出摊的时辰要比往常早一点。
“奴婢觉得咱们这些烤鸡根本不够卖。”
铃兰故作老练的耸耸肩。
“那也没辙。”沈秋霜学着她的样子，“好了，和我一起把烤鸡拿出去吧。”
两人刚一出来，人群立刻热闹了起来。
“来了来了。”
“对对，就是这个味，太香了。”
烤鸡不比旁的，成本高一些，价格自然不低，可架不住味道实在太好，哪怕是和邻居拼上一只也想买来尝个味道。
这边刚摆好，不过几个呼吸间，二十九只烤鸡卖的干干净净。
正正好排在第三十个的年轻小公子，茫然的左右看了一圈，喃喃，“老板娘，这就没了？”
沈秋霜忍住笑。
“明儿我多做几只。”
安抚住闹着要买烤鸡的客人，沈秋霜叫上老张回了酒馆，将约定好的烤鸡拿给他。
老张将铜板随意往旁边一放，就连忙迫不及待的捧过烤鸡。
“张大哥，以后每天早上给我家送五十只杀好的鸡，您稍等下，我拿银子给您。”
老张拦住人，“不急，几天结一回账就行了，只是您别忘了每天给我家留一只烤鸡。”
江家烤鸡一炮而红，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名声在外。
“是这家吧？”
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人好奇的打量着摊子，小声问身边的同伴。
“问问不就知道了。”中年男人将视线放在沈秋霜身上，“请问江家烤鸡是在您这儿买吗？”
小镇本身不大，不过地理位置却特殊，来往路过的商人不少，时常在镇上吃个饭歇歇脚。
沈秋霜一眼就认出两人的身份，笑着点点头。
“不过您两位来晚了，今日五十只烤鸡已经全部卖完了。”
年轻男人表情外露，面露可惜，“明日一早就要离开，看来这次是尝不了了。”
原还半信半疑，可这吃不上反而挠的人心痒。
“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自己留了一只吃，可以先让给你们。”
江凌风眉头微微拧起，扭头看向她。
沈秋霜话还未说完，年纪男人就赶忙点头，“要。”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冲着沈秋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让您见笑了，那就多谢了。”
还不忘有眼力价的掏出铜板拿给一旁，明明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江凌风。
沈秋霜给铃兰使了个眼神，自己则和两人聊了起来。
“两位怎么称呼啊？听口音像江南那边的？”
刘掌柜跑商多年，自问看人的本事不差，见她有心打好关系，态度上也添了几分热切。
“我姓刘，这是我儿子，您耳力不错，我们家在江南，跑边塞这条道都跑了十几年了，这也算是第二故乡了吧。”
几人又聊了几句，沈秋霜才笑着才将两人送走。
等人一走远，沈秋霜就急忙交代两人，“以后再遇到这些跑商的商人来，一定要和他们打好关系。”
对上铃兰不解的眼神，沈秋霜心情不错的解释道：“他们全国各地的跑，日后可以让他们帮我们带这里没有的食材回来。”
果然如此。
江凌风从她一反常态的主动搭话就猜到了，没有焦距的目光怔怔的落在她脸上。
她，为何和他调查到的有些不一样？
果断、机敏，最让他惊讶的是，从她身上透露出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豁达。
看着沈秋霜笑眯眯的招待客人，江凌风不动神色的移开视线。
用过晚饭后，沈秋霜雷打不动的拉着江凌风出门溜达。
远处，夕阳西下，微风轻拂。
两人站在小河边，沈秋霜察觉到空气中的沉默，扭头看向江凌风的侧脸，欲言又止。
江凌风没有动，空洞的眼睛朝着正前方看去。
“在我面前，夫人无论想说什么都尽可说出来。”
一贯清冽好听的声音，可落在沈秋霜耳中，平白添了一丝低落。
不高兴？
沈秋霜微微拧眉，“你今日心情不好？”
江凌风轻轻叹了口气，“抱歉，让你发现了，可我不想骗你。”
“夫人。”他停顿一下，“是我给你拖后腿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沈秋霜眨眨眼，踮着脚，抬手直接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看来你是太闲了，竟还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手上没用力，落在他额头上，和只蚂蚁爬过无异。
痒，痒到了他心里。
半响，江凌风心底轻笑一声，沈秋霜吗？有趣！
不过台子已经摆好，戏自然要唱起来。
江凌风嘴角微微勾起，侧过身，空洞的目光中泛着浅浅亮光，整个人强压着愉悦，“所以，夫人永远不会嫌弃我吗？”
“自然不会，相公可不要多心。”
沈秋霜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话放的一级嚣张，她的眼中却浮现出几分同情。
这么好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江家人是怎么待他的，心思这般脆弱。
江凌风敏锐的察觉出沈秋霜态度上的变化，嘴角微勾。
“夫人，我看不到路，以后你都拉着我手走可以吗？”
瞧这小可怜，哪里有不应的。
“夫人，嘶，没事，我不疼。”
“夫人，我看不到，你能帮我脱下衣服吗？”
“夫人……”
铃兰只觉得最近她家姑爷话有点多。
不过瞧见自家小姐一副恨不得将人拴在裤腰带上处处照顾的模样，铃兰眨眨眼。
夫妻感情好，试问小主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