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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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成庶女替嫁

秋风萧瑟,寒意渐浓。

用红绸装点起来的定远侯府,此时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不中用的东西!”

定远侯一脚将面前的小几踢翻,对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婢女喝道:“去!给我把她的衣服穿上,今天就算是抬着,也要给我把她抬进江家的门!”

铃兰怯怯地应了声,捧着嫁衣退了下去,偷偷用手背抹去眼泪。

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哦!

不得宠就算了,如今还要替嫡小姐嫁给那个废人!

小姐定是想不开,这才服了药的!

睡梦之中的沈秋霜,只觉得有水滴在她的脸颊上。

“嗯……”

“小姐,你醒啦!”

铃兰连忙将她扶正,取了些温水送到她嘴边。

口干舌燥的沈秋霜顺势喝了,脑子恢复了些许清明。

随着一阵刺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涌入脑中。

沈秋霜猛地睁开双眼,微微有些发怔。

她不过是为了研究新菜多熬了几夜,竟然穿越到了一个替嫁庶女身上了。

铃兰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见她面色阴沉,以为她是还想不开,便伏在她身上哭道:“小姐,铃兰没读过书,但也从人那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再寻死,我、我也不活了!”

寻死?沈秋霜双眸微眯。在她的记忆中,原身可是喝了一杯嫡姐沈春晓递过来的茶后就腹痛不止的。

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哭得惨兮兮的小丫鬟的手背,安抚道:“我不会寻死了。”

见她说的笃定,铃兰终是松了口气。

“那小姐快把嫁衣穿上吧,一会江家的要来迎亲了。”

如今也只能先嫁过去再做打算。沈秋霜刚要伸手,门口一个小丫鬟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衔羽它……它被嫡小姐捉去了。”

衔羽是原身养的一只文鸟,是她及笄的时候母亲送她的贺礼。

沈秋霜眉头微蹙:“带我去。”

还未走进花园,便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鸟鸣。

沈春晓正用一根红绳拴着衔羽的脚,将她倒挂在树上,任由小鸟扑腾着想要起身。

见沈秋霜进来,她脸上闪过一个蔑视的神色,勾了勾唇角。

“妹妹不在闺中待嫁,来这里作甚。”

沈秋霜不想同她虚与委蛇,径直上前便要解那绳子。

沈春晓的狗腿子立刻拦住了她:“老爷说了,怕小姐耽于玩乐失了为人妇的本分,才让我们小姐处理掉这畜生的!”

沈秋霜横眉一挑,冷笑出声。

“这是我的东西,何时轮得到别人处置了?”

沈春晓嗤笑一声,眼中带上了不屑:“我说妹妹,你还没有出嫁呢,便不把自己当侯府的人了?可惜了,你要嫁的那个是个废人,怕是没办法给妹妹撑腰了。”

她刚阴阳怪气地讥笑了两声,便觉得脸上一痛。

沈春晓瞪着双眼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甩手的女人:“你、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打我!”

“打你又如何?”

沈秋霜噙着一抹冷笑:“定远侯和江家,是御赐的因缘,你口出狂言污蔑于我其唯一,阴阳怪气贬损御赐因缘其为二。我不打你,难道让你出去口无遮拦,让圣上觉得我定远侯府对赐婚不满吗?”

这一通道理下去,沈春晓被骇得哑口无言,连沈秋霜将鸟儿松开都忘了阻止。

这骚动立刻引来了定远侯,他面露不耐地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沈秋霜。

“怎么还不给小姐更衣?”

沈春晓刚要开口,沈秋霜便抢先一步,盈盈一拜。

“父亲,霜儿想通了,我愿意代嫁入江家。但若姐姐再这样刁难与我,贬损江家,这事传入圣上耳中,那便是我侯府不感圣恩,到时候……”

定远侯眸子一凛,看向自己向来疼爱的嫡女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

“胡闹!”他挥了挥手,“把大小姐带下去,礼成之前不许放出来!”

沈秋霜目送一脸嫉恨的沈春晓被人带走,便借口更衣回了房内。

衔羽见那些恶人走了,速腾着小翅膀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小姐,你今天可真厉害!”

铃兰一脸兴奋地帮沈秋霜把繁重的礼服穿好,给她递上铜镜。

铜镜中的人柳叶弯眉,杏眼含笑,与她原本的身子有七分相似。

还未等她仔细端详,一个壮实的喜婆子便推门而入。

“我说姑奶奶,你还要在里面腻歪多久啊!迎亲的轿子可都到了!”

铃兰连忙替她整了整衣服的褶皱:“已经好了。”

沈秋霜将衔羽往袖中一藏,便任由那婆子将她拉上了花轿。

轿子晃晃悠悠地穿过落满叶子的街道,停在了一栋气派的府邸面前。

来观礼的宾客不少,新娘子一进门,四周便响起了稀碎的窃窃私语。

“定远侯也真是倒霉,这好好的嫡女,要嫁给江家这个弃子!”

“嗨,那定远侯不也是贪图江家京城皇商的财力?牺牲一个女儿,便能搭上一条肥鱼,指不定多乐意呢!”

沈秋霜暗自听着,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不过又是一场联姻罢了。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孤魂,她也无力抵抗,只能尽量自保。

喜帕盖在脸上,沈秋霜也看不到什么,被人扯着行了礼,便被打包送回了新房。

衔羽早就受不了袖中的憋闷,见没了外人,立刻飞了出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沈秋霜被它蹭得发痒,赶忙将桌上的花生碾碎,喂了些给淘气的鸟儿。

谁知衔羽吃饱之后更来了精神,在小小的新房内四处探索了起来。

“哎!别去!”

“咯吱”一声,门缓缓被推开了。

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顺手就阖上了门,将吵闹与喧嚣隔绝在了门外。

男子五官其实还算得上俊秀,因得面容瘦削的缘故更显得清秀了几分。

可惜了一个俊俏的郎君。

看着男子空洞没有焦距的墨色眸子,沈秋霜有些惋惜。

她只能调理身子,却没办法直接医治病症。

她这个相公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若是放在现代,还是个求学的小弟弟。